夏爾馬來自于班國的一個家道中落的小貴族家族,同時也是上進心非常強的新晉特工。眼看立大功的機會就要來了,哪裏會理會高理這種秦國三流特工的色誘。
“郭先生是做什麽生意的?”
“啊......主要是大棕的散裝農産品,比如花生蘿蔔之類的。”
“是嗎?現在花生是什麽價格了?”
“什麽?花生的價格?”
糟了,看來這個女人是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這個......花生的價格比較亂,根據産地的不同,季節的不同,是有一定的浮動的,而且還要跟彙率挂鈎,楚國的糧油期貨交易所還有一幫投機者在那裏天天搗亂,準确的價格還真不好說。”
高理信口開河地胡亂應付着,腦門上的汗都下來了。
還好,這裏是露天走廊,風大,一兩滴汗一出來,就被風吹走了。
“現在大概的價位跑到哪裏了?我家裏有個阿姨就是做花生批發生意的,我以前讀軍校的時候,一到放長假的時候,經常去她們家幫她賣花生呢。”
完了,這是碰上行家了。
高理哪裏知道這個世界裏的花生價格啊。
稍微有點幸運的是,這女人的行情是幾年前的,好像還可以繼續蒙一下。
高理以前在鄭州混的時候,喜歡一邊吃花生,一邊喝酒。他大概還記得去菜市場買一大包散裝花生大概要8元/斤。按照批發價腰斬原則,農戶收購價應該在4元/斤,一噸8000元。再按照這個世界裏的貨币對比人民币15比1的原則,高理迅速地算出了花生的批發價格。
“530楚元一噸左右吧。”心虛地報出了價格,高理已經稍稍側過身體,準備一不妥就來硬的。
“才530楚元?我記得八年前可以賣到1200楚元左右吧。”
“這個......咳咳,這不是......七年前楚班兩國之間不是有邊境摩擦麽?邊貿被關閉了,楚國的花生沒法出口到班加洛帝國,賣不出去呀,所以價格就回落了。”
“哦,那我得跟我那阿姨講講,賣花生實在是不賺錢了。”
這個世界上,今年的花生實際價格大約在3700元楚元左右,夏爾馬的阿姨早就在這幾年發了大财了,隻是夏爾馬的媽媽和她阿姨幾年以前爲了一點雞毛小事吵了一架,兩家不來往好久了(女人嘛,你懂的),所以,夏爾巴根本就不知道真實的花生價格。
本來夏爾馬問花生價格,就是準備詐一下高理的,卻沒想到高理張口就敢報價,就像真的是一名花生商人似的。
“夏爾馬上尉,你身材很不錯啊,是經常健身吧。”高理繼續堅持色誘的道路走到底。
“嗯,我國現役軍人的訓練要求還是蠻高的。郭先生看樣子也是軍人出身的吧,一舉一動,身姿非常挺拔的樣子。”夏爾馬将計就計,又将球踢回給高理。
“哦,是嗎?過獎了,我以前确實當過兵的。”
“是嗎?郭先生原來是在楚國的空軍還是海軍服役啊?”
“我?我總後勤部的,負責煮飯。”
高理果斷地終結了夏爾馬繼續探尋秘密的八卦欲望。
“煮飯?”
“對,就是炊事員,不過我們炊事員也是兵啊,也要操兵列隊作訓練的。當然,跟夏爾馬上尉這種軍中精英那是沒法比了。”
“哪裏哪裏,哪裏精英了啊。唉,對了,郭先生在楚軍裏面煮飯,怎麽一口印語說得那麽溜呢?”
“那沒辦法啊,班加洛帝國美食聞名天下,我們将軍喜歡吃咖喱炒蟹,所以請了一個班國大廚師來做總廚。既然是頂頭上司是班國人,我們下面的這一幫苦命的炊事員隻好個個都拼命學印語了。”
“......”
“......”
“郭先生說笑了吧,廚房裏學外語......”
“哈哈,開個玩笑,其實家父在我小時候就請了班國老師學印語,印語是我的第二語言。”
“原來郭先生也是楚國貴族啊。不知祖上是哪位啊?”
“東郭先生,聽說過沒有?”
“東郭先生?哪一個年代的?”
“一千多年了吧,聽說過濫竽充數的典故麽?”
“沒有啊,那郭先生你講講你們郭家的輝煌曆史吧。”
......
英俊倜傥的郭富城先生在這個清涼的上午,口若懸河吐沫橫飛地跟無知的夏爾馬上尉講着老郭家的曆史來源。編故事的時候,郭富城的口才立刻得到了發揮,将老郭家在楚國一千多年以來的曆史描述得波瀾壯闊,劇情輾轉起伏,直接就把夏爾馬上尉說得一愣一愣的。
這個東郭先生家族的曆史,怎麽沒聽說過啊?楚國果然是博大精深啊。
愉快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咦,船都開了那麽久了,夏爾馬上尉不用執勤嗎?”
“哦,我的職責,就是在艦上巡視官兵們的着裝儀表和工作紀律。”
“哦,那要抓緊時間了。”
“好的,那麽再見,郭先生,我去巡崗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瘟神,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
到了中午十二點,幾個睡懶覺的姑娘們終于都睡醒了,起來後,跟高理一塊到伯爵餐廳裏開了一小桌,吃了個中午飯。
正當特麗莎伯爵準備起身前往艦上的辦公室,處理一些家族裏的企業事務的時候,夏爾馬上尉在艦長頌納姆少将的陪同下,領着幾名荷槍實彈的水兵闖了進來。
望着李莎一臉驚訝的神色,頌納姆少将露出一臉歉意的表情,向李莎解釋道:
“對不起,特麗莎公爵,這位夏爾馬上尉,是國家安全部反間局的特派員。”
“什麽?你們在我船上安插特工?”
班加洛女皇在所有的貴族私人艦隊裏都安插了特工,這是公開的秘密,大家都假裝不知道就是了。
但是,現在情況,卻是這支艦隊的司令員直接告訴這支艦隊的主人,我們就是安插了特工,你看着辦。現在我們要查案,無關人等後退!
這就是純粹的打臉了!
李莎的臉色立刻就變了,正要翻臉發作。
頌納姆艦長趕緊解釋:
“是這樣的,前兩天在絡絲市裏有一群秦國特工與我國陸軍有交戰,有一男一女兩名秦國特工躲進了絡絲市裏,現在還沒抓到。國安方面已經提醒所有軍事單位注意了,這位......這位夏爾馬上尉,也是剛剛派過來的,專門爲此事來查案的。”
李莎的聲音高了起來:“那,你們懷疑我帶上船的客人了?”
夏爾馬上尉連忙接口:“伯爵息怒,我們隻是想證實一下而已。”
李莎沒理她,仍然惡狠狠地盯着頌納姆艦長:“這還是不是第九艦隊了?我帶什麽人上船,還要國家安全部來管?這到底還是不是我的私人艦隊了?難道海軍是想收回這支艦隊嗎?”
夏爾馬道:“可是......”
李莎立刻喝停夏爾馬:“這裏沒你說話的餘地。”然後轉身向頌納姆少将直接下令道:
“第九艦隊聽令,立刻将所有的特工,不管是哪個部門派來的,統統給我趕下船去。”
這時,盡忠職守的夏爾馬上尉急了,也提高音調大聲喊道:
“特麗莎伯爵,如果我告訴你,這位郭富城先生根本就不是什麽花生商人,那我是不是可以将他帶走審問?”
現場一下就安靜下來了。
李莎臉上出現了一絲奇怪的神色,然後轉身看向高理。
“你跟她講你是賣花生的?”
高理一臉無辜的表情,點頭稱:“是啊。”
李莎接着問:“那爲什麽她就不信呢?”
高理歪了歪頭,猶豫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回頭問夏爾馬上尉:“是啊,爲什麽你不信呢?”
夏爾馬上尉盯着高理的眼睛,臉上露出了冷笑:
“哼,今年的花生價格從來沒有低于3500楚元一噸,你号稱花生商人,居然報出了530楚元一噸的價格!花生商人難道連花生賣多少錢都不知道嗎?”
“還有!你号稱在楚軍總後勤部擔任炊事員?我剛才查過了,楚軍總後勤部的食堂是外包的,根本就沒有炊事員的職務!”
“還有!你以爲我跟你說那麽長時間廢話是白講的嗎?你說你祖上是楚國的東郭先生,還有個典故叫濫竽充數!這分明是漢國的一個失傳的典故,跟楚國有什麽關系!”
看來,夏爾馬上尉在離開高理後也沒有閑着,直接打電報回總部,找到了不可置疑的證據。
三個穿越者在夏爾馬上尉铿锵有力的證據面前,個個目瞪口呆,啞口無言,面面相觑。
現場一片寂靜。
良久,李莎才忍不住捂着嘴笑了出來,一直笑到腰都彎了下來,用手指着高理說道:“你說你有多差勁,泡個妞居然泡到别人要來抓你了......哈哈......哈哈哈哈。”
高理也害羞了,臉紅紅地一直紅到脖子上了,慚愧地低下了頭。
李莎示意除了頌納姆艦長和夏爾馬上尉以外的人都出去後,才關上餐廳的門,清了清嗓子,對夏爾馬上尉說道:
“現在,我來告訴你們事實的真相,這位先生真名不叫郭富城,他的真名叫做周潤發,他根本就不是什麽花生商人,而是漢國的周氏重工集團大老闆的外甥,這次過來,是爲了跟我合作,一起前往加來斯進行軍火交易的。”
“很不錯,夏爾馬上尉,你敏銳的洞察力,我相當滿意。從現在起,我命令你貼身保護周潤發先生,不能讓他掉一根毛。事成之後,我會向你的上級動議你升上少校軍銜。”
轉過頭看着高理時,李莎又轉用俄語惡狠狠地罵道:“你個學渣就是學渣,尼瑪泡個妞也搞到一屁股屎,算了,姐又送你一個美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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