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梅和另外兩名女兵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根長長的樹藤,三人合力,把高理連長從十幾米深的溶洞裏提拉了上來。
溶洞裏雖然潮濕但卻很涼快,一出洞口,周邊烘熱的空氣和下午猛烈的太陽便圍了上來。
“受傷沒有?有沒有摔着?”
還沒等高理解開腰間綁着的樹藤,黃小梅就急不可待地撲了上來,在高理的胸前背後,以及大腿和膝蓋上左敲右擂,然後又狐疑地拉開他的雙臂,使勁地抽了兩下,這才放心下來。
“剛才陳紫妍通知我,說該換班了,怎麽連長不見了,一個多小時了還沒出來。差點把我吓死了。”午後陽光的照耀下,黃小梅的燦爛的笑臉上,還挂着兩行粗大而清晰的淚痕。
原來高理在村莊外圍巡視的時候,不慎掉進了溶洞摔暈了。
當時陳紫妍确實看到高理在一個岩石堆裏不知爲何突然消失掉了,但是她并沒有當回事兒,她壓根兒就沒有想過這位聰明能幹,機智無雙的高理連長,居然會掉溝裏去了。直到時間很長還沒動靜,她才用手裏的小鏡子反射陽光,提醒了黃小梅出事了,讓她趕緊去尋找。
“要是張連長知道我把你弄丢了,肯定會殺了我的。”扶着高理的手臂,幾乎把自己挂在高理身上的黃小梅,越說越開心,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望着天真浪漫的黃小梅,高理突然有些小感動。
轉身一把摟住了她,雙手用力把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裏,不顧旁邊站着的兩個女兵的偷笑,在黃小梅的額頭上吧嗒一記,重重地親了一下。
黃小梅的臉蛋馬上就紅了。
望着黃小梅有些扭捏的樣子,高理開心地把兩隻手爪子插入她的頭發裏,用力攪啊攪,把黃小梅的頭發弄得亂七八糟的。
顯然,那倆老頭還是很體貼高理的,将時間回調了兩天,讓自己身邊這些可愛的女兵們又重新複活了。
至高神果然就是至高神,裝逼都可以一聲不響地裝得那麽低調。
擡頭看了看頭頂的驕陽,高理高興地對着天空大聲喊道:“謝啦,普大叔,奧總。”
“普大叔誰?”黃小梅一邊生氣地重新整理着頭發,一邊不解地問道,她現在又開始緊張了,覺得連長是不是有點摔壞腦子了。
仿佛想起了什麽,高理趕緊拿起望遠鏡,看向阮豔梅的埋伏地點。
隻見阮豔梅正無聊地趴在那塊墊槍的石頭後面,一手拿起軍用水壺喝了點水,一邊目光呆滞地看着村莊方向。再望向陳紫妍那邊,小陳同志大概餓了,已經靠着樹杆坐了起來,一手扶着步槍,另一隻拿着半隻看上去像是蘋果一樣的水果,腮幫子裏鼓鼓的,正在咔吃咔吃地使勁咬着。畢竟她還算是班長,即使是在吃東西的時候,眼神還是很警惕地保持觀察,看到高理正在拿着望遠鏡看她,還用拿着水果的那隻手往高理的方向輕輕地擺了擺,算是打過招呼了。
放下望遠鏡,高理閉上眼睛靜靜地感應了一下身邊吹過的山風,然後又重新拿起望遠鏡仔細地看向阮豔梅上方左側兩百多米遠的山頂上,一棵大樹的底下,一抹綠影俏生生地從旁邊的灌木叢裏悄悄飄了出來。
一代大俠李莎的隐蔽技術真是沒得說。即使是高理拿着四倍軍用望遠鏡看過去,也隻是一個模糊的綠影,要不是李莎故意顯身出來,根本不可能從滿是綠樹的背景裏分辨出來。
讓高理有點吐血的是,李莎正悠閑地站在樹底下,逍遙自在地吃着冰激淩!那奇特的形狀和顔色,讓高理馬上想到了在白宮的餐桌上,李莎最喜歡吃的那款比利時牌子的冰激淩。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那位奧大叔爲了讨好她,故意送給她的。怎麽我就沒有呢?
李莎看到高理望了過來,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然後她突然粗魯地向高理比了個中指,施施然站起來,拿着冰激淩轉身向後山走去,轉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回到村莊裏,高理趕緊去洗了個澡,又匆匆忙忙地從那個亂炖鍋裏撈了一大碗出來,大口大口地吃掉。正當他吃飽喝足,走出門外,站在屋檐下的陰影裏,用兩隻手在肚子上拍拍揉揉的時候,那個之前褲衩裂開的小女兵,正好從洗澡房裏走出來。
小女兵瞄了高理一眼,故意繞了個大彎,屁股扭扭,蹦蹦跳跳地在高理面前經過,嘴裏還哼着好聽的廣東味的小曲,一股好聞的香皂味伴随着少女剛剛出浴的清新體香,活色生香地吹入高理的鼻子裏。
這妞......我去......高理含在嘴裏正在漱口的那一口湯,差點就沒噴出去。這妞的大褲衩居然到現在還沒縫上,雪白的大腿根在裂開的大綠褲衩下,随風飄蕩,若隐若現。
黃小梅及時地從屋裏走出來,嘴裏一邊喊着:“臭丫頭,發春啊。”一邊伸手重重地一巴掌拍在小丫頭的屁股上,把小丫頭打得一聲不吭,拔腿就跑。
黃小梅轉頭看到高理一幅意猶未盡樣子,把拿過來的高理的步槍狠狠地塞入他的懷裏,沒好氣地說道:“高連長,抓緊時間換崗啦。”
在山腳處兩人分手,高理去接陳紫妍的班,黃小梅去接阮豔梅的班。
心裏知道最大的危險已經沒有了,高理爬山的步子也變得懶洋洋了。
正趴在草叢裏認真執行狙擊護衛任務的陳紫妍,回頭看到高理上來了,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原地立正,向長官行了個舉手禮,準備交班。
看着臉上髒兮兮的陳紫妍,高理突然心裏感慨萬千,之前陳紫妍額頭上被李莎一槍打中,開了一個大洞而凄慘死去的畫面,在高理腦海裏總是揮之不去。
顧不得陳紫妍滿身刺鼻的酸臭味,高理突然上前一步,雙手緊緊地把陳紫妍摟在懷裏。
陳紫妍個子也不高,頭頂才到高理的下巴,高理的鼻子正好頂着她滿頭草屑的頭發。她的身材很瘦,像個竹竿似的,抱起來根本沒什麽肉感。
高理一言不發,隻是緊緊地抱住她。
緊緊抱了十幾秒鍾後,高理稍稍松開了一下,用一隻手繼續摟着陳紫妍,另一隻手輕輕地摸着她沾滿了草籽和灰塵的額頭,神情愛惜地幫她稍微擦幹淨一下,然後雙手扶住陳紫妍的雙肩,盯着她的雙眼又看了好一會兒,再放開雙手,後退一步站定,闆起臉說道:“陳紫妍同志,作爲一名合格狙擊手,最重要的是什麽?”
陳紫妍突然被長官抱住,腦子裏一下子就懵菜了,一動不動地任由高理摟摟抱抱,在她臉上摸東摸西。
她是個農村出來的女人,從小家裏窮,也很早就參了軍,一直在小兵行列裏混日子。吃苦耐勞,服從命令,已經成爲了她的天性。她也知道自己長相一般,又是個天天在泥裏滾來爬去的大頭兵,年紀也大,都快30歲了,早就對找男人沒什麽奢望了。更别提眼前這個才貌雙全,在女人紮堆的軍隊裏如同超級明星一般紮眼的高理長官,最多隻敢心裏意淫一下,從未想過真的能跟這位長官發生點什麽事情。
“什......什麽啊?”這還是第一次,這麽近的距離,她居然沒聽清楚長官的問話。
“作爲一名合格狙擊手,最重要的是什麽?”高理重複道。
“完......完成任務啊。”陳紫妍不知道眼前的長官想問什麽,不敢直視,眼睛看着地下,避開高理咄咄逼人的眼神,弱弱地說道。
“不對。狙擊手最重要的,是要保存自己。首先要隐蔽好,可爲則爲之,事不可爲,一定不能逞強,一切以保存自己爲第一要素。聽明白了嗎?”
“是......長官。”陳紫妍迷迷糊糊地舉手敬禮,接受了不知所謂的命令。
交班完成,陳紫妍下山去了。
高理在她原來的位置上趴下,開始仔細觀察山下的小村莊。
這時,正在拐彎下山的陳紫妍,用力揮舞着手臂,用手語問山谷對面已經完成交接的黃小梅:“連長怎麽了?”
對面的黃小梅也趕緊打了手語過來:“連長腦子摔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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