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上海東方明珠的塔頂玻璃走廊上，玻璃下方空蕩蕩。

雖然高理沒有畏高症，但離地這麽高的情況下，也格外地腳軟，尤其是腳下正對着的陸家嘴的環形行人天橋，在早晨的太陽照耀下，那個大大的大圈圈實在是刺眼，密密麻麻如蟻群般的人流在天橋上緩緩流動，讓高理腦子裏也更加犯暈，總覺得那天橋在自己旋轉。

還好，身邊還有更暈的人。

“抓住我，别動，别動。啊，啊，啊.....”李莎站在他身邊，拼命地抓住他的胳膊尖叫着。

高理呵呵地笑了，原來高傲的李大博士有畏高症的傳言是真的啊。這次來東方明珠真是來對了。

“不着急，來，我們慢慢移到那根橫梁上。”高理趁機緊緊摟着李莎的腰肢。

好細的腰，好有手感哦。

揩油揩全套，再順便摸摸她的屁股。

哇，好圓，好滑。

高理的眼睛緊緊閉着，口水都要流下來了。然後稍微皺了一下眉頭，不對啊，當時好像沒有摸到屁股的那段劇情。算了，不管了，就假裝當作摸到了吧。哈哈哈哈。

高理舒服地翻了一下肩膀，讓自己在航空座椅上坐的更加舒服一點。

“嘿嘿，小莎莎博士，不要怕，乖......咦，這種全封閉的地方，怎麽會有風？”

高理突然睜開了眼睛，引入眼簾的是漫天的星辰，還有強勁的夜風在耳邊吹過。

好冷。

還沒完，旁邊緊緊靠着他的臉的，是一張長着大胡子的胖胖的臉，看上去像是白種老男人，圓鼓鼓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高理，一張開嘴，一股濃劣的口臭吹到了高理的鼻子裏。

大胡子開始說話了：“Who－are......”，臭氣就是從那個“who”字裏噴出來的。

惡臭帶來的危機反應，使得高理立刻從夢境中清醒過來，第一時間就伸出右手去座位底下撈他的步槍，結果撈了個空。

大胡子半句話還沒說完，肮髒的腦門上突然被釘上了一把尖銳的短劍，一道鮮血頓時激射出來，噴了高理一臉都是，然後又是一道綠影閃過，大胡子已經閃電般飛了出去，啪嗒一聲摔在河灘上死掉了。

不遠處傳來一聲壓抑的驚呼，緊接着是慌亂的腳步聲。

幾秒鍾後，夜空裏突然響起兩聲慘叫，然後一切都嘎然而止。

高理這時已經解掉安全帶，整個人站起來了，雙手平着端起了步槍，正在緊張地觀察周邊情況。

這把槍原本放在身體右側，剛才睡覺時掉到他的鞋子前面去了。

他發現自己就站在米格15戰機後座的座位上，此時戰機安靜地懸浮在一道彎彎的河灘上，一邊是一條寬闊的大河，在月光下波光粼粼，另一邊是則是陡峭的山壁。他看了看手上戴着的腕表，時間是淩晨2點15分。

扭過頭看去，機尾方向的河灘上，李莎正在無聲無息地慢慢走回來，雙手各持一把閃亮的短劍，鋒利的刀口下垂着，刀鋒上似乎有血迹。

高理順着搭好的小梯子爬下飛機時，李莎已經走到了河邊。她用河水沖洗了一下刀子，然後熟練地插到長靴裏面藏好，緊接着直起身子走向高理。

高理也蹲在河邊，撈水洗去臉上的血迹。

“是三個流浪漢，剛才我在林子裏方便，他們就來了。既然看見飛機了，都必須殺掉。”李莎擡手指了指山壁的上方，顯然示意她剛才是在上面方便的。

“這裏是哪裏？”

“貝爾法斯特省，白人國家米拉霍克合衆國的東北邊境省份。這條河叫鄧普多克河。”

“哦，名字好長好難記哦。”

“那是你英語太差了。”李莎笑着說。

“高理，你去找些木頭生火，做個火堆，我去抓幾條魚，我們烤魚吃吧，肚子有點餓了。”

“遵命，李大俠。”

高理在河灘上找比較幹的枯木時，回頭看見李莎随便找了一根稍粗的木頭，就這麽踩在木頭上面下水了，俏麗的倩影在月光籠罩下，輕飄飄地在水面安靜地滑行。

她單手握着一根又長又直的樹枝，一邊慢悠悠的左看右望劃着水，時不時地一杆刺入水面，每杆刺下必有收獲。

遠觀李莎捕魚，實在是一種觀賞性極強的體驗。李莎身穿緊身服，身段曼妙，姿态優美，閑情自若，仿如仙女在月光中翩翩起舞。高理情不自禁就多看了幾眼，手底的工作速度慢了，結果當李莎帶着十幾條大魚回來時，他才剛剛弄起一個火頭。

李莎怪責地看了高理一眼，從身上不知哪裏摸出個小瓶子，打開瓶子倒了點液體下去，呼地一下，火苗頃刻間變成了大火，高理搭好的用木頭堆成的三角堆開始燃燒起來。

“汽油？這個世界還有汽油？”熟悉的氣味，讓高理很驚訝。

“石油雖然極少，總還是有一點的。我自己煉的，大概的标号是70号汽油吧，含鉛汽油。”火光映照下，李莎的臉上笑顔如花，仿佛是在講述一個玩具。“往燃油發動機方向發展的話，油肯定不夠用，但是用來做燃燒彈，或者用剛才的那種小瓶子搞一對一的暗殺，還是蠻高效的。”

“你倒是什麽專業都能搞啊。”

“那當然，姐姐我專注科技50年，有什麽搞不成的?”

“姐姐？嘿，你倒認老啊，在21世紀，你比我還小兩個月呢，在這個世界，你今年17歲，我可比你大了10歲哦。”

“就知道你們這些臭男生，老是偷看女生的生日。可是，姐姐我在這裏活的時間比你長多了，你才活了20幾年，我都活了170年了。”

“那就不是姐姐了，是老奶奶了。”高理一邊笑一邊回頭看李莎，結果李莎直接将一條活魚塞進了他的嘴裏，腥得他馬上跑到河邊，一邊撈水漱口，一邊呸呸呸地吐了好久。

月光流轉，河水滾滾而去。

篝火邊的兩個老同學一邊慢慢啃着香噴噴的烤魚，一邊相互之間打情罵俏，仿佛又回到了以往的高中時代，天真浪漫，青澀暧昧。

“高理，她們說你那時暗戀陳小燕來着。”

“誰？那怎麽會，陳小燕太胖了，誰喜歡她呀。”

“小燕哪裏胖了，那是臉上多肉。不是她，難道是何瓊？”

“那時我暗戀你好吧，誰讓你長最漂亮呢。”

“哼，嘴巴還真甜。”

“我是說真的。”

“我拿魚骨頭刺你了哦。”

“算了，不信拉倒。那你呢？不會正好也在暗戀我吧。”

“想的美。”李莎翻了個白眼，扭頭專心對付手裏的烤魚，伸出舌頭，像個貓一樣，細細地舔掉了魚背上的一小塊肉。

“我呀，那時誰也不戀，專心讀書，我志向是做個大科學家。”

“不是要去印度選世界小姐嗎？”

“那時太小了，還沒發育完呢。”

“還小？都什麽杯罩了.......唉，唉，别刺....别.....好了好了不說了。”

等到兩人都吃完了，已經快四點了。

接下來的工作是給飛機加水。

力大無窮的李莎大俠覺得自己是個柔弱的小女生，所以這種粗重的工作隻能讓高理同學來幹了，她自己的工作，則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托着腮幫子，安靜地看着高理同學幹活。

吭哧吭哧，勤勞的高理同學好不容易扛完了一噸多的水，才算把水箱倒滿。

正當他轉身招呼李莎準備出發時，卻發現李莎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他的身後了。剛轉身過來，李莎就突然輕輕地撲進了他的懷裏，高理還沒反應，李莎溫軟的還帶着一絲香甜的烤魚味的嘴唇已經吻了上來。

事後高理認爲他當時的反應，是每個男人都會做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解釋。

高理的雙手立刻緊緊的抱住李莎的細腰，用力咬住李莎的嘴唇盡情地回吻。

幹柴烈火之下，什麽都無需解釋，李莎這時已經軟得跟面條似的，整個人都趴到了高理的身上，面紅耳赤，羞不可仰。而高理同學則一邊照顧着李莎同學，一邊急急忙忙在李莎同學身上到處探索。

扣子呢，扣子呢，該死的扣子呢？

高理都快急瘋了，李莎這件不知道什麽樣式的衣服，他居然找半天找不到扣子，不知道從哪裏下手去脫，撕又撕不開，畢竟這可是天下第一劍俠的作戰服呀。

正當高理手忙腳亂急的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李莎同學的腰闆突然又硬了起來，瞬間滑溜得像條蛇一樣，一縮身架就脫離了高理的懷抱，然後整個人乘風而起，張開雙臂向後輕飄飄地飛出了十多米遠，像個無重量的蝴蝶似的緩緩落地。

落地後的李莎表情複雜。

“不對，高理，不對的，不是這樣的。對不起，剛才那個不是我。”

“不是你？”

李莎不做聲，點了點頭，突然淚水奪眶而出。

高理似乎明白了什麽，也沒做聲。

淩晨的涼風從河面吹來，吹亂了兩人的頭發。

良久，李莎恢複了常态。

“走吧。”

“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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