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陳總’看出了她滿臉的疑惑,問道,“陸小姐,是不是有心事?”
“哦,”她又猛地擡眸來跟他的眼神撞上,語無倫次的,“沒……沒有”,說完匆匆又埋下頭去。
趙羽珂看出她的異常後,主動給她斟了茶水,然後對那男人解釋道,“看吧,她最近的精神狀态一直不大好,所以我才找到了你來幫我這個朋友的忙,不然真不知道她這樣繼續下去會變成什麽樣子。”
話畢,趙羽珂又對陸尋輕松的說,“陸尋,你也别搞的太嚴肅了,我已經把你的故事告訴了陳總,他會幫你做主的,放心吧。”轉而笑問他,“是吧,陳總?”
那男人不疾不徐的點點頭,同時還特意看了陸尋好幾眼,雖然同樣搞不懂她的反應,但他給陸尋倒了半杯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主動舉起被子來對陸尋說,“陸小姐,我先敬你一杯,聊表歉意。”
“歉意?”陸尋很奇怪看向他。
“是的。”男人很誠摯的說,“我代何念遠向你道個歉。”
“我……不是太明白您的意思。”
趙羽珂适時出來解釋,“陸尋,我也不磨叽了,告訴你實情吧。面前這位大名鼎鼎的陳總,其實就是何念遠老婆,也就是陶憶蕙的舅舅。”
“啊?”陸尋一時沒轉過彎來。
“的确,”男人又點頭,很直白的說,“何念遠就是我的外侄女婿,我是陶憶蕙的舅舅。關于你跟何念遠之間的事情,我已經從羽珂這裏了解得一清二楚了。坦白說,我個人對于自己親屬做出的這等龌龊事,表示很震驚,也很氣憤,作爲何念遠夫妻倆的長輩,我願意親自來處理這個事。”
陸尋一下子呆住了,理清他跟何念遠這層關系了。原來,真的是他,真的是她16年前見過的那個男人!他是戴碧霞的老公,他是——
“你是……陳自如?!”陸尋脫口而出!
聽到這句話,趙羽珂跟那個男人都同時皺眉表示驚訝。趙羽珂愣了會兒,立馬問陸尋,“我好像還沒有給你介紹陳總的大名呢,你怎麽知道的?哦,我知道了,”她反應過來的說,“你一定是在某本财經雜志上看到過陳總的照片,今天見到真人了,觀察許久,恍然大悟,一個激動就喊出名字了?”
男人卻搖搖頭,疑惑的說,“我迄今從未接受過任何媒體的采訪,更沒有刊登過自己的照片。不知道陸小姐,是在哪個媒體上看到的?”
呵呵,是啊,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當然不記得自己了。畢竟那一年,她陸尋隻是個10歲的小女孩而已,雖然住在他家,卻沒有太多的交集。而今,她長大成人了,更讓他沒有任何印象了吧?他現在根本不認識她,很好。
“我,忘了在哪兒看到的了,”陸尋讷讷的回答着,再也不敢看陳自如的臉,整個人如坐針氈。就像那天在那個酒店會議大廳裏碰見戴碧霞一樣,渾身不自在,好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趙羽珂看到陸尋從頭到尾繃着一張臉,沒個微笑,還老是埋着頭,對陳自如是愛搭不理的……她作爲中間人覺得挺難堪,于是接過話來,“陸尋,既然你都知道陳總的大名了,已經也很清楚他的身份了吧。他就是天湛集團的總裁,商界泰鬥級的大人物呢!……你看陳總多給你面子,能夠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幫你解決這種狗血的事情,你好歹,認真和陳總交流下你現在的難處,親口說說何念遠對你的所作所爲,順便說說你的訴求,才能讓陳總從實際上幫你解決問題,對不對?”
“說的很對,”陳自如再次深深的看了陸尋一眼,他溫和的說,“陸小姐,其實我今天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感覺挺眼熟,好像以前在哪兒見過,但又實在想不起來了。你是羽珂的朋友,也算是我的朋友,有難處就直說吧。對了,你家裏還有哪些親人?你父母知道你跟何念遠的現狀嗎?”
“她現在隻有一個弟弟。”趙羽珂特意提到,“他弟弟可是B大金融系的高材生呢,還申請上了美國麻省理工,非常優秀的一個孩子。”
“B大的?”陳自如倒好像對這一點比較感興趣,連對陸尋都有點刮目相看了,“好厲害!改天讓我見見你弟弟——”
“陳總!”陸尋不敢聽他說下去了,尤其已經提到陸湛,她已經開始害怕了,連忙說道,“謝謝你的好意。就像羽珂說的,您是大老闆,是泰鬥級的大人物,而我實在承擔不起您的好意。這畢竟是我的一件非常私人的事,我還是想私下裏自己跟何念遠去解決,真的不勞煩您了,所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