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見她被剛才那杯水潑得衣服都濕了,地上也一片狼藉,估計是受了不少氣……他心底一陣抽痛,黯然的抱怨,“無法想象,我不在的時間裏你都被糟踐成什麽樣了,難怪上次病的那麽嚴重。”他哀聲歎氣,說不下去了。抽了兩張紙,想幫她擦一下脖子上留下來的水漬。
心酸襲來,陸尋情不自禁的抓住了他的手,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忽然就覺得脆弱得不行,不顧一切的撲進他懷裏,哽咽道,“他們要合夥來奪走皓皓,我快要被被逼到絕境了。”
接觸到她這麽親密的表達,陸湛心底一熱,也是立即就擁緊了她,用自己粗犷的雙臂護住她,寬敞的胸膛暖着她……瞬間的感動後,他帶着她在沙發上坐下來,而她依舊斜靠在他的懷裏,被他左手摟着肩。嗅着她身上的女人香,他一顆心始終飄飄忽忽的,甚至忍不住想伸手輕撫她淚濕的面頰,但手動了動,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隻是将她擁得更緊。在這個時刻,懷裏的她,不再是他的‘姐姐’,隻是一個柔弱的、哀怨的、在他這兒尋求一絲慰藉的女人而已。
他柔聲安慰,“剛才那女人跟你說的,我都聽到了。沒必要把她放在眼裏,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想想看,皓皓畢竟是何念遠的親生兒子,他首先會保證孩子的安危。”說着,他忍不住又在茶幾上抽了紙,輕柔的擦着她眼角的淚痕,“爲什麽遇到這麽多事,你一件不告訴我,全都自己憋在心裏承擔?是沒把我當你的家人嗎?”
陸尋被他這話問得有幾分難堪,她稍微坐直了身子,“陸湛,别這麽說。你還……還小,現在不需要操心這些瑣事,你還有自己繁重的學業,不能分心的。”
“我還小?”他聽着心裏就很不舒服,“這句話,你從我幾歲念到二十歲,到底要念到什麽時候才願意承認我已經長大了?”
她卻笑,摸了摸他的頭,說道,“你就是20歲、30歲、40歲,在我眼裏都是個孩子。”
這句話如一盆涼水澆在他心上,澆滅了他心内燃起的那點情愫,他放開她,默默的站起來,去到陽台上透透氣……望着遠處遐思半晌,又默默的進來了。看着陸尋,他又開口道,“都說養條狗還可以幫着看家,你養了我十多年,卻隻是養了個廢物。”
“怎麽能這樣說?”她很不解。
“姐,”他雙手插在牛仔褲兜裏,很正經的開口,“皓皓的事,交給我來解決,我想辦法把他要回來。”
“你能想什麽辦法,還是别添亂了!”
“你就這麽看不起我?”
“我是覺得你太沖動了,怕你做出極端的事添亂。”陸尋搖搖頭,對他說,“我已經找了趙羽珂商量,她那裏應該有更好的辦法。”
“還是别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陸湛目光深沉的說,“你放心吧,我還沒你想的那麽不成熟,皓皓在外人那裏,我一樣放不下心做任何事。總之,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扛着這些壓力。你還有我。”
陸尋被他觸動了。或許,潛意識裏,她已經把面前的他當作一個依靠了吧?
發生了今天的事,陸尋和陸湛決定重新去找個新的住處。陸湛有個同班同學,剛好最近家裏有套房子要出租,他馬上給同學打了個電話去,聊了幾分鍾,把住處定下來。雖然貴了點,但好歹離陸湛的學校比較近,以後他都可以經常回陸尋那裏住了,也挺不錯的。于是剩下的時間,兩人開始收拾行李,準備明天就搬過去。
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陸尋在梳妝台前坐下來,想好好梳理下自己的頭發。而一邊的陸湛見狀,忍不住走到她身後,接過陸尋手裏的木梳,“姐,讓我幫你。”
陸尋沒有拒絕。
陸湛拿着梳子,雙手把她耳際的頭發全部收到後背,然後自然而然的幫她梳起頭發來,從發根到發梢,一次又一次,溫溫柔柔,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她的秀發,那麽濃密順滑,一直披散到腰間,像一道亮澤的瀑布,芳香撲鼻,醉人心智。
他很熟練的幫她盤了一個清爽的丸子頭,讓她整張精緻的臉都露了出來,又是另一種風韻。他雙手搭在她的肩上,看着鏡子裏的她,有短暫的失神~
她也呆呆的盯着鏡子裏的自己,雖然皮膚依舊雪白緊緻,但臉瘦了好多,顯得更小了,而目光也多了些滄桑,難道女人真的過了25歲就開始走下坡路了?還是最近,真的太操勞了?
她想着想着,竟不由自主的握住了他搭在她肩上的手……
而他,接觸到她柔軟的、女性的碰觸,心内瞬間就澎湃了起來……他會意的俯身下來,發熱的臉跟她的臉貼到一起,親密暧昧到快要吻到她的唇,而她并沒有絲毫的抗拒,反而跟他一起同時閉上了眼睛,享受這迷失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