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麽巧。”陸湛笑着,繼續跟她聊起來,“那我何其有幸,能跟戴總的兒子同年同月同日生,”他端起斟滿酒的杯子,“就憑這一點,我多喝兩杯!”說着就要仰脖子一飲而盡,但很快被戴碧霞攔住了。
戴碧霞奪過他的杯子放下,溫和的說,“别喝了,對身體不好。”
陸湛心中一震,迎着她那滿是慈愛的目光,聽了她這句關懷的話,他忽然就有點亂了,對她的态度更加捉摸不透。
“你告訴我,爲什麽來做這行?”戴碧霞又問。此刻的氛圍,全然不再是女富豪與‘男公關’的暧昧相處模式,卻像是普通人之間的聊天。
陸湛頓了下,不經意間冷哼了聲,他模糊而簡單的說,“這也是一種生存方式吧。”
戴碧霞後背靠在沙發裏,凝視了他好久,又問,“沒讀書了?”
陸湛點頭。
“聽桃姐說,你會一口流利的英文。”戴碧霞抱着雙手,唇邊含笑的說,“這樣吧,你來我公司,我給你提供一份合适的工作。”說完,她還從包裏給了他一張名片,“想好了可以随時來打電話找我。”看來她的确很有誠意。
陸湛沒覺得意外,他知道,戴碧霞這做法,無非就是想長期包他……所以他恭敬的接過名片後,隻是很敷衍又很爽快的說了句,“謝謝戴總的賞識,我會考慮。”
就這樣,差不多晚上11點的時候,戴碧霞和她的同伴就按時離開了會所,臨走前給了他幾萬的小費,算是出奇的大方了,甚至還不忘說了句,“期待你的來電。”
陸湛親自把兩人送到樓下的車上,說了幾句客套話送走以後,回到了會所。他來到洗手間,用冷水沖了一把臉,又狠狠的抽了一根煙……然後,拿出打火機把戴碧霞給的那張名片燒了扔進馬桶裏~
“碧霞,我說,你不會真的是看上那塊小鮮肉了吧?還想把他調到公司來,打算長期包他?不嫌髒嗎?”同來的長發女人一邊開車一邊問。
“不要胡說。”戴碧霞的思緒還沉浸在陸湛那裏,她從貼身的錢包裏,拿出那張泛黃的小照片,盯着上面的四歲孩子凝神看了許久。
“咳,我說你走火入魔了還不信。”同伴又調侃到,“你也真是的,在那種地方找兒子,要是公司的人知道了,你面子往哪放啊?”
戴碧霞歎了一口氣,“你不覺得,剛才的阿宏,真的跟陳自如有幾分相似嗎?或者你說說,他是不是跟我也像?”
“不像!别在那兒自我催眠了。”女同伴很直接的打擊到,“裏面燈光又那麽暗,我也沒仔細看,反正沒覺得像你們夫妻倆,唯一的一點,他眼睛有點混血兒的特征,勉強跟你家那陳自如相似。”
“你也注意到這點了。”戴碧霞自言自語般的,“我就是看到他那雙眼睛,覺得太熟悉了,不隻像老陳,簡直跟我另外一個兒子——思湛,也一模一樣啊!”
說完,戴碧霞又把手裏的小照片給同伴看,“這是我家天湛4歲的時候的照片,你覺得跟那個‘阿宏’像不像?”
同伴接過來定睛看了會兒,又說,“哎呀,不像,一點都不像,那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我勸你别折騰了,這樣下去,你真的會瘋的,到時候看誰都像你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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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陸湛每天都有回學校,一般是白天上課,晚上去會所。其實他現在已經大三,即使修了兩門專業,課程也完成的差不多,有更多空餘的時間。他甚至已經換了張電話卡,暫時不想聯系陸尋。
他現在會所裏坐台了一段日子,接觸了不少的客戶,什麽牛鬼蛇神都見過了,對付那些老女人也遊刃有餘,回頭客也不少,算是會所裏的半個紅人。但是某晚,桃姐又找到了他,委婉的告訴他,僅僅憑着晚上的坐台陪客,收入真的不多,如果要‘賺大錢’,還是得出台,那就是跟客人出去,爲對方提供那方面的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