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就是戴碧霞,天湛集團的董事長。桃姐囑咐過陸湛,最好叫她‘戴總’,别亂叫XX姐。她身份尊貴,名氣大,來這兒玩也很少點男公關陪酒嬉戲,除非遇到特别合心意的……就算叫了男人,也隻是簡單的喝酒聊天,一般不會做其他過分的事,更重要的是她錢給的足夠多……所以這樣的優質客人,是幾個月甚至半年也很難碰到一次的。
陸湛把職業的微笑挂在唇邊,正準備移過去跟她倒酒打招呼的時候,戴碧霞無意間擡頭來,就跟他的目光碰到在一起,幾乎在同一瞬間,雙方都有些愣住。
尤其是戴碧霞,她眼底含着微微的驚詫,内心逐漸澎湃起來……她就那麽失神的盯着陸湛這張臉,好熟悉、好親切,好像在她夢裏出現過許多許多次,每次都看不清抓不住,而此時卻真真切切的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可是,他又是誰?
而陸湛呢,跟她的感覺差不多,也是有一種在哪裏見過的親切感~但他隻愣了幾秒鍾,就又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角色,趕緊繼續坐過去,微笑着給她打了招呼,“戴總好!”然後,主動給她斟滿了一杯酒,端起來要敬她,聲音很柔,“我叫阿宏,今晚還請多關照。”
但是戴碧霞就像中了邪一般,兩眼還直直的盯着陸湛。旁邊的那個長發女人看不下去了,她打趣道,“碧霞,你是多久沒開葷啦,也不至于看到塊‘鮮肉’就饞成這樣吧?要不我回避下,讓阿宏陪你玩個夠?”
戴碧霞一下子回過神來,端着酒杯象征性的喝了一口酒就放下,就又忍不住擡眼來問陸湛,“你說,你叫什麽名字?”
“阿宏。”
“我問的是,你真名叫什麽?”戴碧霞的眼眸,始終離不開他的臉,越看越顯激動。
陸湛挺驚異,沒想到她不按常理出牌啊,居然問起這些無聊的問題了。可他也不可能拒絕回答,隻得随意編了個假名,“真名也很普通,叫張宏。”
“姓張?”戴碧霞卻對他胡謅的名字上了心,她又問,“那你老家是哪裏的,家裏幾口人?父母都分别叫什麽名字?”
這一連串的發問,不僅是陸湛不能理解,連一旁的長發女人也覺得好雷人,她忍不住又笑道,“我說碧霞啊,你對這小弟弟有意思,也沒必要調查人家戶口吧?”
陸湛搞不懂她的提問意圖,但對方既然是尊貴的客人,她有這個需求,他也隻好滿足了,于是又胡亂的給自己編了個背景來搪塞。他自稱來自北方H省的農村,父母雙亡,目前自己一個人飄蕩在這座城市。
戴碧霞沒有得到自己期待中的答案有點失落。但她意識到自己問得很不合時宜,便收回了視線,喝了幾口酒。可是一旦接觸到陸湛那對眼睛,她的心就七上八下跳個不停,總想仔仔細細的再把他觀察個遍,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真的是他嗎?不可能,不可能的……她在心裏一面激動一面否定,臉上簡直千變萬化,讓陸湛捉摸不透,他從未碰到過這樣複雜的角色。
“對了,你今年多大了?”戴碧霞又問。
“20。”
“20歲?”戴碧霞臉上綻開一點希望,緊接着,“那你生日是幾号?”
陸湛這回幹脆說了實話,“農曆10月初九。”
“10月初九?你沒騙我?”戴碧霞差點驚呼起來,她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說起話來也更加語無倫次,“你……真是這一天?”
“糟了,又走火入魔了!”旁邊的女人嘀咕了一句,知道戴碧霞又是想兒子想瘋了,見個20歲男的就覺得是他兒子。她忍無可忍的提醒道,“碧霞,你冷靜點。”
戴碧霞已經顧不得自己的身份了,尤其聽到陸湛說出的那個生日,剛好能對上,她激動得忘乎所以,畢竟,她不能放棄任何的可能的線索,何況面前的陸湛真的給了她一種很奇特的熟悉感。
而陸湛,卻壓根沒把戴碧霞問的這些問題放心裏,更沒去揣測她背後的目的,他隻認爲,戴碧霞跟其他富婆一樣,隻不過看上了他的臉,才會想對他的背景做進一步的詳細了解。他想,無論怎樣,他在這些老女人眼裏,不過就是出來賣的,她們消費他,也鄙視他,隻當他是一個發洩的工具,不會有更多的感情……所以他不會愚蠢到因爲客戶幾句日常的話,就忘了自己的角色。
既然戴碧霞對他有明顯的好感,他也就趁熱打鐵的開始主動讨好。坐到她身邊,他再次給自己和對方斟滿了酒後,延續剛才的話題,柔聲道,“我看戴總對我的生日比較訝異,冒昧問一下,莫非戴總也是這天生日?”
“不是,是我兒子。”戴碧霞說着這句話的時候,眼裏不自覺的又濡濕了,她稍微埋下頭,“我兒子的生日,剛好就是10月初九,今年也是20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