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現在可以讨論一下關于報酬的事情了。”蠻九刀問得很是随意,就仿佛這話是他信口拈來一般,不過這事也的确是一件鐵闆釘釘的事情。
無非就是一件英雄最終戰勝了魔王,從其爪下解救出被殘害多年的無辜村民的尋常戲碼而已,此事可以很簡單,也可以很不簡單。
“撲通”的一聲,就看到中年黑人他的雙膝落在了地上,滿臉涕泗橫流的說道:“多謝兩位恩公的出手相救,對于這一份大恩大德,我們沒齒難忘呀!”
說畢,中年黑人的額頭便立即與地面相互碰撞,聲音不響,卻格外能震撼人心,并且随着他的這一磕頭,其餘人等也陸續有樣學樣地跪在了地上,紛紛拿頭撞地不止。
“這個好說,好說。”蠻九刀走上了前,親手把中年黑人給扶了起來,并且對中年黑人說道:“其實我這個人也沒多大的嗜好,無非就是求個錢财而已,大家夥們都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然後男的站左邊,女的站右邊,膽敢說一個不字,嘿嘿嘿。。。。。”
聽聞此話,正在徐徐起身的中年黑人一愣,那些依舊跪在地上磕頭的衆人一愣,最後連蠻九刀自己也愣了一會兒,好不容易當他反應過來之後,不好意思地撓着腦袋就哈哈大笑道:“這。。。。。。這個,呃,口誤,哈哈,絕對是口誤,我的意思就是你們有什麽金銀細軟的,拿出來就行。”
“金銀細軟,這個可還真沒有呀。。。。。。”中年黑人一臉哭喪的說道,如此表情再配上之前的眼淚鼻涕,何止是顯得可憐,就是用凄慘來形容都不以爲過。
頓了頓,噢,應該是說抽了抽,中年黑人泣不成聲的繼續說:“在這十數年中,聚集地裏凡是有些價值的東西都早已被那惡魔給搜刮一空,他更是拿我們的血肉修煉邪術,弄得大家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甚至還因此死了好大一批人呀!”
“噢,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說你們沒有錢,或者。。。。。。”蠻九刀有點像似被觸動了心中那根弦一般,感同身受地配合着中年黑人,可當他越往後說,其語氣卻漸漸轉爲冰寒,就聽到他語調寒冽的說:“或者是你們不想給!”
又是一聲“撲通”,剛還沒來得及站起身的中年黑人又重新跪回在地上,他的頭拼命朝着地面磕去,身子顫得更加的厲害,此時這個中年黑人哪還有一點聚集地主使人的模樣?
不過也不能怪中年黑人的動作做作,畢竟在這個大荒野裏本來就盛行人吃人的法則,強者剝削弱者,而弱者則很有可能善用自己弱勢的一面去博取同情,這些都是非常的正常,隻因爲人類的天性之中本來就有自私那一面的存在。
單如今就算是給中年黑人十個膽子,諒他也不敢對蠻九刀和許葉有任何的欺瞞,這與自身的品行無關,隻與蠻九刀和許葉的實力有關,畢竟蠻九刀和許葉都是實力要強過黑風道人一截的狠角色呀!
而那黑風道人則是欺壓剝削自己這些人多年的狠毒人物!
所以中年黑人才會是如此的不堪,倘若之前那般也就罷了,可如今盤踞在這個聚集地上方的陰霾已經煙消雲散,讓這些人的未來突然就有了希望,所以自然而然他們就少了反抗的勇氣,也不知不覺多了對死亡的畏懼。
特别是當一直笑臉盈盈的蠻九刀語氣漸漸冰冷了之後,無疑就是給重獲自由的他們及時澆淋上一盆能令頭腦清醒的冰水,讓這些心存僥幸的幸運兒們及時憶起在某一些人的面前不能太過于放肆,特别是在能主宰自己性命的存在面前。
“别在這裏裝瘋賣傻了,你們不是沒有什麽值錢的嗎?這些槍也行的!”蠻九刀一聲狠厲的呵斥暴響,畢竟這些人之前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看在了眼裏,記在了心上。所以别說磕頭跪地什麽的行爲,就算他們再跪個百來年,再磕得頭破血流,那本就是屬于自己的報酬也一定得要到手中。
不知不覺中,蠻九刀就把這索要報酬的事情看得是理所當然,甚至是本應如此。
“這槍。。。。。。”中年黑人有些猶疑,恰在此時他的兒子喬走上前說道:“大人,這些槍并不是我們的,而是身旁這位大人的,我們雖說也是有槍,可,可僅僅隻有兩把而已。”說完,喬便把手中的陳舊步槍雙手呈到蠻九刀的面前。
一聲“大人”還是與“恩人”有所區别的,雖說從字面去了解,“恩人”的意義要比“大人”來得更加的沉重,可蠻九刀卻認爲從喬口中所處的“大人”要順耳得許多,最起碼其中并沒聽出有任何的虛情假意。
所以這個年輕黑人在蠻九刀的眼中是印象極好的,甚至可以說在這個聚集地裏除了吳卓和許葉之外就屬他能入蠻九刀的法眼了,也正因爲如此原因,當喬呈上手中的步槍之後,蠻九刀有些不自然了,非常的不自然。
呼吸聲變得急促,蠻九刀望着喬手中的步槍就說道:“這是真的?”
“嗯,确實如此。”有些虛弱的吳卓回了蠻九刀的這個問題,而之所以吳卓會回複,也并不是有打抱不平的古道熱腸,隻是因爲蠻九刀在發問之時是對着他問道的,那吳卓自然也隻是在禮貌性的回複而已。
看到了蠻九刀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喬有些急了,他趕緊說道:“大人,如果您不嫌棄,日後我們一定會加倍報答!”
“唉!”失落得歎了一聲,然後蠻九刀用手拍了拍喬的肩膀示意他站起來,再然後就一個人百無聊賴地走至到一旁,他走得有些恍惚,從背影來看甚至還有點生無可戀的感覺。
中年黑人悄無聲息的也在心中歎了一聲,隻是他這一歎與蠻九刀的可不一樣,因爲這代表他繃得緊緊的心髒終于得放松的歎氣。也正所謂是趁熱要打鐵,于是中年黑人又朝許葉問道:“這一位恩人,那你呢?”
“我來這裏本來是要招募一些人手去攻打異族的,可如今。。。。。。”被攙扶着的吳卓咧着嘴說道,話還沒說完他頓了一下,然後面露難色的繼續說道:“可如今看到你們這些人以後,我就已經死了這條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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