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的是他們兩個人?”
“嗯。”
“這男的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所以該死!”
“噢?嗯。”
“這女的。。。。。。因爲是刀疤的女人,我不想留下後患。”
從吳卓敲響木門的那一刻開始,微笑始終都在他臉上出現,同時就像會傳染的一樣,許葉的臉上也浮出了笑容。隻不過他的笑容和吳卓的并不一樣,吳卓是那種很輕佻的笑容,仿佛什麽都不在意,隻是随口問問罷了。而許葉則是一種很無奈的笑容,這種無奈源自于被迫,似乎完全都不是自己的意願,隻是在大勢之下的理所應當而已。
“唉。”吳卓輕歎樂一聲,從懷中掏出了一支皺巴巴的香煙放在嘴邊叼起,打火,點燃,吐霧,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直到香煙燃了三分之一以後才說道:“你說的這些我都能理解,好了,是該把袋子和槍還給我了。”
對于吳卓的要求,許葉沒有去做任何的反抗,因爲他知道吳卓既然能來到這個地方,那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并且許葉對吳卓這個人很是忌諱,或許是因爲吳卓的不在乎讓人誤以爲他的高深莫測,又或許是因爲許葉的直覺在偶爾作祟。可不論如何,這樣的感覺讓許葉極其幹脆把他所要求的東西還了回去,但是在遞交之時,許葉對吳卓說道:“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哪怕就是用我的生命做代價都行。”
噴雲吐霧中的吳卓一愣,随即看着許葉良久以後才說道:“你先說說,但是我不保證一定會答應你。”
許葉迎上了吳卓投來的目光,他的那一雙眸子又大又亮的,給人一種即伶俐又可憐的感覺,而許葉也是用一種懇求的語氣說道:“帶我走吧,帶我離開這個地方。”
“唉。”又是一聲歎氣的吳卓把即将就要燃至過濾嘴的煙頭丢在了地上,用腳踏在上面挪動了好幾次了以後,才對着許葉伸出了平攤的右手,并說道:“抓住它,然後我帶你走。”
“笑話!我有說過放你們走了嗎?”
這時候,一聲暴喝突然響起,而随着這聲暴喝在空氣中的傳遞,許葉眼中漸漸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不過很快的,就有一隻帶有暖意的大手撫在他腦袋之上,這大手的動作很不安分,就像撫摸阿貓阿狗似的胡亂揉搓,而大手的主人一邊揉一邊說道:“看來麻煩自己找上門來了,别害怕,知道嗎?”
“嗯。”在大手揉搓之下的許葉極其乖巧的點着頭,哪怕如今已經是危險在即的時候,可他卻是一臉的享受,就真的如同一隻阿貓阿狗一樣,就差用頭去磨蹭揉搓着他頭發的主人了。
“是誰殺了我兒子!立即出來受死!”說這話的是一個男人,三十來歲的年紀,這個年紀可以說是壯年也能被稱呼爲中年,而吳卓恰好也是這個年齡。也許就因爲同年齡之中的人會比較容易溝通的關系,這個面容與刀疤格外相似的男人雙眼惡狠狠地盯着轉身望來的吳卓,他左臉上的那條刀疤一抖一抖的,看得出的的确确是生氣至極。
“我!”吳卓輕輕的從口中吐出了這個字,然後便把許葉護在了自己的身後,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而吳卓的這一舉動頓時就惹得那刀疤男人的同夥們齊齊舉槍瞄準,可刀疤男人一揮手便擺出了個停止的手勢,然後大聲笑道:“哈哈,有種!我老刀疤這輩子就隻在兩種人的臉上留下刀痕,一種是我的後裔,另外一種便是我親手殺死的敵人!你來猜猜你将會是哪一種?”
對于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吳卓無奈得翻起白眼的說:“噢,那真是巧了,我也喜歡在一種人身上留下自己的東西,你想知道勢哪一種人嗎?”
“死到臨頭還嘴硬?你說!”
“女人。”話說完,吳卓風騷無比的用手整理着額前的頭發,可不管如何去整理,他的發型還是一如既往的淩亂,左一豎右一蓬的,完全就與狗刨過的雞窩一樣沒任何的差别。暫且先不提狗到底會不會真的去刨雞窩這個問題,就單單說在後方許葉的眼中,頭發淩亂卻又極度自信的吳卓就莫名其妙的給了自己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安全感。
“混蛋,你他娘的竟然敢玩我!受死吧!”怒了,老刀疤是真的怒了!他臉上的刀疤彷如蜈蚣一般不停地扭動,猛然一把舉起手中的機槍就對着吳卓的方向掃射而去。就在掃射之中,老刀疤的嘴巴依舊沒有閉上,張張合合的,看口型應該是在詛咒着些什麽,可機槍掃射聲如今卻是那麽的密集,如暴雨,如狂風,一瞬間便把他的聲音給淹沒其中,下一瞬間更是讓場上除了機槍掃射聲之外就再也未能聽到任何的聲音。
“嗒。”“嗒。”“嗒。”
。。。。。。
“小子,選個安全的地方躲着,躲好一點,别傷着了。”
“嗒。”“嗒。”“嗒。”
。。。。。。
吳卓也沒有去管身後的許葉有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吼完之後的他憤然就朝老刀疤的方向沖去,他跑得很快,速度就像一支離開了弓弦的羽箭,就連塵土都在他的腳下按捺不住得飛揚了起來。按照道理來說,吳卓這個行爲和送死是沒有多大區别的,如果一定要說出區别的話,那他這樣做死得反而會更快一些,但詭異的就是一顆又一顆的子彈不斷的從吳卓身邊飛過,卻偏偏就是沒有一顆子彈能命中他的身體,差之毫厘,便是生與死的差别。
“嗒。”“嗒。”“嗒。”
“砰!”
一聲震天撼地的槍聲響起,在這槍聲之下不管機槍掃射得再如何的密集都是顯得極其脆弱,讓凡是聽到的人都不由自主生出了一種機槍如同玩具的錯覺。而這甚至可以說是驚豔的槍聲源自于吳卓握在手中的手槍,槍口處還有一縷青煙正從其中緩緩地飄出,可老刀疤如今卻沒有心情去研究這縷青煙最終歸宿會是個什麽樣的地方,隻因爲黑洞洞的槍口與他的眼睛隻隔有一個拳頭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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