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來自大荒野的少年


在吳卓的夢境之中,一雙白嫩的小手正在他健碩的上半身上面不停地遊走撫摸,肌膚之間的碰觸有時候猶如走馬觀花,有時候卻那麽的一絲不苟,舒服得讓吳卓都按捺不住從口中發出了聲聲**。而當面若桃花的愛麗絲擡起頭時,那雙帶着朦胧的大眼更是讓吳卓感到小腹中有一股如火燒一般的灼熱。或許是因爲心理在作祟的原因,身體特征明顯爲黃種人的吳卓對于金發白膚的愛麗絲有着一種莫名的沖動,這種沖動是征服,是占有,更是讓他一把就抓住了愛麗絲小手。

可在這一抓之後,入手的感覺卻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麽柔若無骨,雖說的的确确是無比纖廋但也自有一番堅強蘊在其中,并且那些源自于一粒粒細碎砂石的磨手感讓他感到格外的不舒服。而這種不舒服吳卓終于意識到了原來這是在夢中的場景,但偏偏這手感卻是如此的真實,甚至就連小手快要從自己手中掙脫出來的掙紮都真實得不太像一個夢境。

心中一驚的吳卓突然睜開了雙眼,首先映入眼前的的确是一隻小手,但這隻小手卻不是愛麗絲的,畢竟這瘦小得好比雞爪子似的手從任何的角度去看都與白皙嬌嫩等等形容詞沒有任何的關系。果然小手的主人是另有他人,他隻是一個孩子,臉上全是東一抹西一抹的污垢,根本就分不清楚是男是女。而對于這個少年,吳卓是帶着欣賞的目光去看待的,當然他欣賞的并非是少年那滿是污垢的臉上那唯一顯得幹淨透徹的大眼,而是在欣賞這個少年有着一頭比自己還要亂糟了數倍之多的頭發。

“咳咳。。。。。。酷,酷極了!”雖然身體上的疼痛并沒有消除多少,可吳卓的手仍然往少年頭發的方向伸去,有點顫顫巍巍的,是那麽的小心翼翼,就似乎他要撫摸的并不是亂糟糟的頭發而是一件珍貴的藝術品一般。但是少年哪能理解吳卓的心思,他用盡力氣把自己的小手從吳卓的魔爪中抽出,然後立即躲到一旁戒備的望着地上這人。

“乖,咳咳,讓我摸一下,就一下下。”吳卓伸手的動作并沒有停下來,這個動作在他苦苦哀求的襯托之下顯得是那麽的楚楚可憐。可少年也沒有因此受到迷惑,反而在聽到之後離得更是遠了一些,甚至還有就此将要離開的迹象。畢竟這個少年自知自己的體型還是太瘦弱了些,沒必要也犯不着去冒太多的風險。

看着少年對自己是越來越多的戒備,吳卓眼中浮現出一絲發自内心的失望,他索性拼命的大喊道:“讓我摸一摸你的頭發,就一下,我願意把什麽都給你!咳咳。。。。。。咳咳咳。。。。。。”說完之後,吳卓一邊劇烈咳嗽一邊從懷中猛掏出東西,一大把花花綠綠的鈔票,幾根皺巴巴的香煙,甚至還有好幾片脫水的肉脯。

終于,吳卓與少年的距離不再是那麽的遙不可及。當然了,這個少年并不是看中了那些花花綠綠的鈔票,也不是香煙,更不可能是肉脯,而是看中了那支在吳卓之前那一陣猛掏之中不慎露出的手槍而已。有了槍,自然就等于有了力量,有了力量,自然少年在大荒野中的生存幾率将會大上去許多,在這裏不得不說這個少年的想法雖說樸實,但也的确是極其的正确。

自己腦袋上的頭發被人像對待藝術品般的撫摸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少年自己也是說得不清不楚的,他隻知道這張大手溫溫的,一寸一寸的摸着,不論是分叉,還是打結,絲毫都沒有因此放過任何的細節。很荒謬的,此時少年的心中在有生以來第一次生出了一種被呵護的感覺,這感覺就像那張大手一樣,暖得并不灼人,暖得讓人酥酥麻麻的就欲入眠。

說真的,少年好想就在這樣的撫摸中睡上一覺,暖洋洋的想必應是很舒服才對。但這個也隻能是一種妄想而已,隻因爲他的頭發此刻正被那張曾帶來前所未有溫暖的大手用力拉扯着,“呀!”少年刺耳的慘叫最終換來的隻不過是吳卓虛弱的聲音:“别怪我,隻因爲我也是一個從大荒野中走出來的人。”

大荒野,就是一種對未建立有效秩序的荒蕪之地的泛稱,其實在如今這個新世紀裏能建立起一個有效秩序的地方真的算得上是鳳毛麟角了,絕大多數的地方都充斥着混亂、輻射、怪物、變異、殺戮、欺騙等等等等讓人類厭惡的東西,就像吳卓想盡了辦法要把少年控制在手中一樣,那誰敢保證少年離去之後不召集同夥再次前來呢?總之,在大荒野中求活是第一準則,而謹慎小心則是第二準則。

在發出第一聲慘叫之後,這個少年就沒有再發出第二聲慘叫,他黑溜溜的大眼之中滿含着痛苦卻也格外冷靜,甚至已經完全放棄了抵抗任就由吳卓拉扯他的頭發緩緩向其靠攏。少年知道接下來等待他的應該就是一張抹在自己口鼻的大手,或者是布塊什麽的,總之絕對就不會是什麽好東西。果不其然吳卓的另一隻手開始有所動作,而這個動作同樣也是少年苦苦等待的機會。

隻見少年十根纖細的手指緊緊扣在吳卓的手臂上面,然後少年咬緊牙關便是用力一扯,掙脫之後便是立即的向後退走,哪怕是那人手中還抓有一大把自己的頭發也沒有絲毫的猶豫。隻剩下吳卓目瞪口呆的望着他背影說道:“我隻不過是不想把鈔票和香煙給你,沒想到竟然這麽狠。”說完之後,吳卓的另一隻手還拿起肉脯片搖晃了數下,而這句話也讓少年離去的腳步頓了一頓,當然也隻是頓了一頓而已,頓完之後頭也未回的少年繼續邁出離去的腳步。

“唉,走了也好,不走還真說不定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呢。”面對着少年的離開,吳卓極其無奈的歎了一聲,同時也在感歎着在如今這個世界上人和人之間的信任到底去哪了。可是不論如何去感歎,他拿着肉脯的手又緩緩落回到了地上,因爲他已經遠遠的看到少年正一步一步的走了回來,更重要的是少年雙手之中正捧有一塊并不算小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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