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的接親隊伍很快便來到了王老闆家,領頭的是一個四五十歲模樣的婦女,一看這裝扮明顯就是一媒婆,一身老式的長袍,這麽大年紀了頭上竟然還插着一朵嬌豔的紅玫瑰,下巴處一顆黃豆般大小的黑痣,看了就讓我感到很反感。
黃健這會就讓我感到了更無語,隻見他一身紅袍,騎着一匹大白馬跟在那媒婆的後面,當真他是白馬王子了?黃健的身後一共八人擡着一頂鮮紅的大花轎,不知道爲什麽,那頂花轎讓我看了總感到一些不對勁,可具體哪裏不對勁我也說不上口。
這樣的場面我真是感到稀奇極了,村民們也是議論紛紛,都說黃家人有錢,咋滴咋滴,現在流行這樣辦,兩個字,氣派。
當黃健看到我後我明顯感到他全身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我心裏疑惑極了,不過很快他便恢複常态對我點頭示以微笑,這會我見陽光正盛,黃健身上一時半會我也看不出什麽地方有問題,見他對我微笑我也報以微笑向他點了點頭。
當花轎停在王老闆家大門的時候,那八個擡轎子的人看到我不知道爲什麽顯得有些驚慌失措,有種想跑的感覺,這時那個老媒婆也發現了不正常的地方,來到我的身邊對我說道:“這位小兄弟,來吃個喜酒而已,幹嘛整的跟抓妖怪似的?把你那小袋子收收好,别吓壞了别人就不好了。”нéíуапGě.сОМ
媒婆說完我就感到了一陣恍惚,我心裏暗道糟糕,這媒婆看來也不是什麽等閑之輩,這蠱惑的聲音要比黃健的厲害多了,我心裏知道媒婆說的是我身上的乾坤袋,雖然我恍惚了一下但是我知道我的心智并沒有受到什麽蠱惑。
不過媒婆說完在我眼前揮了下手,嘴裏稍稍念叨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這時那八個擡轎子的人才安靜下來,而黃健則贊許的看了看媒婆一句話也沒說。
王老闆夫婦這會忙着接待來吃酒的客人,也沒在意媒婆在我這裏的舉動,小小的插曲過後時間也不早了,本來是該鬧騰一翻的,可現在這個時候再鬧騰恐怕就來不及去黃健家吃午飯了。
其實這個時候我是看出來王老闆夫婦是有點不快活的,再怎麽說自己的女兒出門,黃家來接親的人除了媒婆跟新郎外就沒有其他人了,這讓王老闆心裏十分的不舒服,也不知道王老闆是不是爲了掙一點面子還是咋滴,在送親的時候王老闆前前後後安排了十幾個人一同前去,這其中也包括了我。
這麽多人送親黃健本來是沒意見的,可當知道我也去的時候明顯就不樂意了,不過那個媒婆倒是對我不懷好意的笑了笑,然後在黃健耳邊嘀咕了一下黃健這才沒有反對我跟着一起去送親,但我這會清晰的感到了媒婆臉上的一種狠毒之色。
說心裏話,我這人怕鬧騰,見這麽多人去送親我是打心底不想去的,因爲我想這麽多人同去又是大白天的應該不會出什麽事情,至于怡冉我是很想管,可一想到她對我的冷嘲熱諷我就感到了心寒,不過當新娘子上花轎的那一刻我又改變了我的想法。
怡冉這個時候一身的鳳冠霞帔穿在身上簡直美的讓人看了忍不住還想多看幾眼,可我細看之下發現怡冉今天的神色不對,面部表情有點呆滞,就像一個木偶人一般任由媒婆一直攙扶着她上了花轎。
王老闆見怡冉現在的模樣心裏也很是不解,把我拽到一邊小聲的問到:“大侄子,你看我家冉冉今天好像有點不對勁啊,怎麽馬上去婆家了也不跟我和她媽媽道個别說句話?我剛剛叫她她也沒有理我,好像沒看見我跟她媽媽似的,這是怎麽回事啊?”
怡冉的媽媽這會估計心裏在盤算着彩禮該怎麽用,所以怡冉的異常她也沒有在意,隻當是女兒出嫁還不習慣呢,王老闆之所以會這樣問,我想多數是因爲吳風的話影響了他。
我現在也鬧不清怡冉是怎麽回事,昨天我看她身上有重影的樣子,而今天已經完全看不到了,跟常人無異,思來想去我決定還是跟過去送親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反正我身上法器多,我就不信還能把我怎麽的。
王老闆見我在那裏直發怵,又輕輕拽了我幾下,我這才回過神來安慰道:“叔,沒事的,或許怡冉出嫁想的多,有些入神,所以您叫她她沒聽見呢,您就放心吧,我這不是也跟着去送親嗎?您就安心在家招待客人吧。”
王老闆見我這樣說,顯然有些不信任,不過鄉親們都在,王老闆也不好去問個究竟,他可不想在女兒的婚禮上鬧得不愉快讓鄉親們看笑話。
等所有禮節結束後我們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趕往黃健家,我在心裏一直盤算着黃家村的位置在哪?按照黃健說的位置我應該去過啊,爲什麽現在一點印象也沒有?
離開王老闆家沒多遠我驚訝的發現黃健領着我們竟然要經過我破廟的那處亂葬崗,雖然這裏很少有人來,顯得陰森森的,村民們大多也不會到這裏來,不過現在我們人多,我回頭看了看大家發現大家也還好,并沒有表現出多麽的害怕與緊張,也許因爲喜慶的原因吧,大家一路上也嘻笑不停。
看看衆人都沒什麽異樣,我心裏也稍稍松了口氣,本來我是沒什麽擔心的,可一走到陰氣這麽重的地方我自然替送親的人暗暗捏了把汗。
這會我又偷偷打量了下媒婆跟黃健,不經意間我發現媒婆跟黃健好像都很忌諱我住的那間破廟一樣,隻見他們神色倉皇的看了一眼破廟就埋頭趕路,我心裏就納悶了,他們是怕什麽?難道他們認識馬老道?
我還沒來及考慮那麽多忽然發現有點不對勁,因爲我感到我們這一群人走着走着似乎就突然換到了另外的一個場景,好像一下就走出了亂葬崗一樣,畫面切換的太快有點做夢的感覺,就像本來是炎炎夏日一下就變成了數九寒冬那樣的感覺。
本來熱熱鬧鬧的送親隊伍一下變的安靜了起來,我心裏莫名的開始緊張起來,我十分不解的回頭掃視了一下衆人,我驚訝的發現一起送親來的人這會都跟丢了魂似的,猶如行屍走肉般的跟在那頂大花轎的後面。
我再看了看黃健,他卻沒什麽異常,不過這會媒婆忽然轉身對我怪異的笑了一下,便不再理會我繼續在前面帶路。
這會我的大腦已經亂的跟一鍋粥似的,我在心裏一直想着待會我應該用馬老道乾坤袋裏的哪一件法器才行,可現在讓我十分難受的是眼前十幾個人都着道了我該怎麽辦?看樣子現在也隻有我一個人是清醒的,怡冉就更不用說了,在上花轎前就已經跟丢了魂似的,現在還不知道是怎樣的情形。
想到了怡冉,我又擡頭看了看那頂花轎,等我看到那頂花轎的時候我差點吓的癱坐在地上,這會那還是什麽花轎啊,明明就是一口血紅的大棺材,而那八個擡棺材的人哪是什麽人啊,分明就是八個長着老鼠腦袋人身子的怪物,其中一個見我看向他們這會竟然回頭對我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