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經線猛然一緊,黎明亮就是要開槍的節奏,我可不能就這麽死在他的搶下,我還沒進闖王廟就挂了,那豈不是冤到姥姥家了。
“等一等!”然而就在我準備掙脫的檔口,人群中鑽出來一個人,這人不是别人,正是懷孕在身的李慧晴。
“叔叔。不要開槍……”
“小晴?這件事情你不要過問了,你還是好好休息保養身體吧!這種人不值得你爲他站出來求情!”
“叔叔,鄭岩在東門村的時候救過我好多次,如果不是鄭岩,我早就死在東門村了,更别說能夠保住我肚子裏的孩子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您不能殺他!”
“小晴……”黎明亮眉頭一簇,犯難的說道:“這事兒一碼歸一碼,不能混爲一談!他甯願把回魂靈丹藏起來,也不願意拿出來給黎然,到底是死人重要還是活人重要啊!真是冥頑不化的畜生啊!”
“叔叔,你大概還忘記了一點,鄭岩掌握着闖王廟的密碼,隻有鄭岩才知道怎麽解開,少了鄭岩,誰也沒辦法打開闖王廟的地宮,如果殺了鄭岩我們都别想進去了,叔叔你就别殺他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李慧晴一番求情倒是讓黎明亮的貼心軟化了下來,他定了定神說道:“好,我就看在小晴的面子上給你一次機會。但這事兒沒完,鄭岩你必須要把那顆靈丹拿出來救黎然,否則你難逃一死!”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心說誰死還說不定呢!
靈丹風波在李慧晴的求情下得到了緩解,我以爲這事兒就随之蓋過去,但事實證明我還是太天真了,黎明亮選擇用手铐繼續拷着我們四個人,并且分别讓幾個黑衣人負責看着我們,對方壓根就沒想還我們自由,我甚至就覺得黎明亮之所以沒開槍不是因爲别的,而是因爲我掌握着打開闖王廟的密碼,也就是李闖王地宮的密碼。
會不會在我打開地宮之後,沒有了利用價值,我就會被逼着拿出回魂靈丹,然後被對方殺掉?
正式出發前黎天華過來勸了我兩句:“我說鄭岩啊,你要我說你些什麽好呢,自從黎然變成植物人之後,我爸的情緒一直都是極端暴躁的,他現在一門心思的完成這兩件事情,爲了達成目的。他不惜拿出公司一半的資金出來,他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所以鄭岩我勸你最好不要跟他硬着來,如果你遭殃了。還得要拉着其他朋友一起墊背,那就得不償失了。”
我默默點頭,什麽都沒說,這黎天華從到達東門村之後一直都在跟我示好,也是一直在跟我們這邊的人拉攏關系,我懷疑這就是他們父子倆配合演出的一處雙簧,目的就是讓我交出回魂靈丹,從而掉進他們設計好的圈套當中。
我沒那麽傻,不是三歲的小孩,被他三兩句話都哄得把回魂靈丹交出來,他哄着我,我也哄着他。不到最後一刻誰也無法預測這場博弈的勝者。
做了一番準備我們終于踏上了闖王廟的大門,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我們幾個人居然是帶着手铐進去的,不得不說是個讓人唏噓的場面。
闖王廟的留着兩扇木門,兩邊的門臉上刻着李闖王的摸樣,姿勢跟闖王的塑像一樣,上下形成了一個明顯的對比。
打頭的幾個黑衣人聚集在門口商量着什麽,愣是沒敢推門進去查看情況,依稀聽到了有機關的字眼。估計是他們小說電影看到了,認爲涉及到寶藏的地方都會有機關。正商量着怎麽用一個妥當的方法進入闖王廟。
倒是軍師撥開了一群黑衣人,上去幾步擡腳就踹開了木門,裏面傳來轟隆的一聲。門被踹破了,裏面什麽機關都沒有,吓得一群黑衣人自動的閃開了兩邊。
“切!這都哪兒找來的專業保镖啊,看起來一個膽小如鼠的,這到底是誰保護誰呀!”牛五花忍不住諷刺了一句。
托馬斯撅嘴打趣道:“牛師傅你可别亂說話,那些人的槍都拉着保險呢,小心那些槍走火爆頭……”
“不高心我也要說,我剛才給大夥算了一卦。你們知道我算了什麽褂了嗎?”
牛五花賣了個關子,還真把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大家都知道牛五花會算卦,多少都想知道這個卦象的結果。連同我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來。
劉橙白了牛五花一眼:“别賣關子了,算出什麽結果就說吧!”
“我結合這裏的地形,以及剛才黎家家譜所看到的貌相算了一卦,這地方的确是千年難得一見的風水寶地。但也正如家譜上所說的一樣,多少年輪回一次,必須要有人來點正脈象,否則将會出現血光之災,本來這地方在二十多年前就應該點正一次,估計這個村子裏的人沒當回事,結果就遭遇到了滅頂之災,很巧,二十年之後的今年一而是個點正的時機,恰巧也是個劫難。”
“牛師傅你可别吓唬我們,這村子裏的人不是都已經死了嗎?哪來的浩劫啊?”這是隸屬忍不住插了一句。
“浩劫又不是針對東門村的人,很有可能是針對來過這裏的人,我算到了啊,三天之後,這個地方将會血流成河!”
我見牛五花說的眉飛色舞的,估計他是在開玩笑,不想牛五花用力掐了一下我的胳膊:“鄭岩你還笑得出來,我可沒開玩笑!這個真的是我算到的!”
我說牛五花你能不能說點吉利的,我還想活着離開這鬼地方呢。
“臭小子我就是跟你說正經的!”牛五花的手又挪了地方,緊跟着在我的屁股上又捏了一下:“這一次絕對要死很多人。血流成河可不是鬧着玩的。”
原來衆人多多少少的被牛五花的話吓住了,可當看到他捏我的下流動作就一哄而散了,他們都認爲這是牛五花給我開的一個玩笑。
牛五花小聲的補充了一句,這句話小聲的隻有我們幾個人能聽得到:“血流成河的意思就是将會有很多人死在這裏,大家一定要小心,有什麽事讓那些黑衣傻子沖在前面,我們夾雜在他們中間未必是什麽壞事。”
“别聽那個道士瞎掰掰了,大家快進來看看這個塑像!”不知誰喊了一聲。幾個黑衣人邊簇擁着黎明亮幾個人走了進去,其他的黑衣人留在闖王廟的外面等候消息。
我們四個也有幸被黎明亮請了進去,終于來到了這傳說中的闖王廟當中,闖王廟的内部并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複雜神秘。廟内的擺設甚至可以說非常的簡單,屋子裏面的東西一眼就能夠看穿,一張長約三米多的木質供台,供台上鋪着厚厚的灰塵。供台的正中間擺着一隻銅質的爐子,估計是善男信女用來貢獻香火用的。
屋子裏的面積差不多三四十平方的大小,跟大将軍的主墓室差不多大,同時湧進來四五個人就覺得這裏面顯得擁擠不堪了。
不得不說就是這李闖王塑像的構造,站在塑像的腳下更近一步的體會到了李闖王的威武、肅穆、一擡頭仍然覺得李闖王在盯着所有人看,哪怕是我這般大将軍附身看到這個眼神也是覺得内心微微一怔。
塑像就是闖王廟的唯一亮點,要說這塑像上最大的亮點恐怕就是李闖王一隻手上握着的那把寶劍了,因爲比例的緣故。這把寶劍的外形要比我們平時所見到的長劍要長處了很多節,差不多有三四米的長度。
這把寶劍我倒是聽王隊長着重的提起過,說當年的富大龍就對這把寶劍情有獨鍾,二十多年前就曾經想着把這把寶劍從闖王廟帶走,但後來不可避免的出了意外,當年的那個副局長就是因爲這把劍而喪命,按照王隊長的說法,當時天空中恰好劈上來一道閃電,把那個副局長給劈死了。
從王隊長所叙述的情況來看,那道閃電并不是偶然,就好像是早就埋伏好的一般,顯然這地方充斥着一股詭異。
我還聯想到之前鄭遠東在臨死之前曾經跟我提過一段話,他讓我手持闖王劍平複天下,意思就是讓我拿下這闖王劍?
現在看來這一點确實有些不靠譜,這三米長的寶劍至少也得幾百斤的重吧,我一個人是沒辦法吧幾百斤重的寶劍拿在手中,更别說拿着它去英勇殺敵了,難道說這句話隻是鄭遠東瘋瘋癫癫中胡說八道的一句話?
“李叔,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衆人觀察了良久,黎天華開口問道。
我這才注意到靠在門邊的李叔,他盯着李闖王的塑像已經觀察了很長的時間,眼珠子一直都在塑像的上下遊蕩,眼眶中閃爍着一股不易察覺的狡黠。
這是什麽情況?這個李叔在這其中到底扮演的是一個什麽樣的角色,他是黎然的老管家,給人的印象是那種謙卑老實的形象,可就在這一刻我突然間覺得這個李叔不一般,他是個有故事的人,否則黎天華不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把他拉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