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聽起來異常的洪亮,對于我們所有人來說都絲毫不陌生了,他便是那些金兵的口頭禅,正是他們反複重複在嘴邊的一句話。
明明就是确保李闖王不被驚擾,但我聽在耳邊卻猶如催命惡鬼的嘶吼一般犀利,未見人、先聞聲……
“**!**!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出來出來!”聽到這個聲音最激動的莫過于托馬斯了,夏雨正是被金兵害死,如今的再聽到這個聲音托馬斯早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手持一把長刀猛然間的沖了上去,就算想攔都攔不住。
“哐啷!”托馬斯一大腳踢開眼前的木門,然而木門爆開的瞬間院子外卻陡然間爆發出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那金色光芒霎時間大放異彩異常刺眼。
托馬斯擡手揚刀的動作也是定格在一瞬間。我分明看到他臉上驚恐無法的詫異表情,連同他的那雙瞳孔也是一樣閃爍着耀眼的金色光芒。
我連忙手持那武器跟了上去,跨上台階的一瞬間我也是看到了這驚爲天人的一幕,呈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水泥池子。然而讓人意外的并不是這巨大水泥池子的外延,而是這水泥池子的正前方的事物,金兵!
這地方有金兵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了,可呈現在我們面前的金兵可不是一隻兩隻。而是一排,一排身穿盔甲的金兵并列站在水泥池子的頂端,他們個個手持金色的長矛,統一金光耀眼的盔甲,數量差不多有二十多個。
萬丈的耀眼金光也正是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原本這東門村的天空就是昏暗朦胧,在這些金兵黃金盔甲的照射下,卻宛如白晝一般的耀眼刺激。
再看這池子的背後散布着一條碩長的台階,過了台階就是這東門村的闖王廟,李闖王的塑像仍然以一副威武森嚴的摸樣呈現了出來,還有他那英氣逼人的眼眸環視着我們所有人,仿佛有什麽話要對衆人訓斥。
不得不說這些金兵的确是守住了最後一道關卡,他們統一守候在最後一道關卡上,掐住我們通往闖王廟的最後一個出口。一切都被牛五花算中了。
這些金兵當中我看到了一個特殊摸樣的金兵,他站在其中顯赫的位置,手中舉着一把黃金色的鐵扇,目光迥異,嘴角上還留着一撇同樣黃金色的小胡子,他應該就是托馬斯口中提到的另一個金兵,看情形他的身份應該是這些金兵的統領。
“擅闖闖王墓室者,一律殺無赦!殺無赦!殺無赦!”鐵扇統領揚手揮開手中的鐵扇,正對着我們爆吼一聲。
“殺無赦!殺無赦!殺無赦!”緊接着背後的一衆金兵也是跟着爆吼了開來,齊刷刷的聲音震耳欲聾,殺氣四起,響徹在整個東門村的天空中。
“我殺了他們!”托馬斯從恍惚中驚醒了過來,擡腳就要沖上去。
我一把拉住了托馬斯:“别動托馬斯!難道你沒看到這個池子的詭異嗎?别被仇恨沖昏了腦袋,擺在你面前的首先就是一個陷阱!”
我示意托馬斯仔細看眼前的這個巨大的水泥池子,這個池子的大小差不多有半個籃球場一般的大小。整體的外形是橢圓的形狀,池子中漂浮着很多的雜物,樹葉、動物糞便、亂七八糟的垃圾堆積在其中。
我知道上世紀的時候流行在村子裏面安裝沼氣設備,爲村裏的群衆提供能源上的輸送。确切的說這個巨大的水泥池子應該就是東門村的沼氣池,偏偏那個設局的高手就将這個地方設計成爲最後的關卡,不用多說這其中肯定有詭!
沉寂了幾十年的時間,沼氣池早就不存在沼氣了,池子中的垃圾早就幹涸成了幹巴巴、暗黃色的硬土,表面的顔色恰好就跟金兵身上的黃金色交相呼應。
這麽一來沼氣池就成了擋在我們跟前的第一個難題,想要正面對付那些金兵,首先就得過了這個沼氣池,沼氣池有多深、其中又埋着什麽危險的因素誰也無從得知,以我的直覺來看,這個沼氣池子中很可能也藏着什麽,這應該就是鐵扇金兵所安排的陷阱。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想我已經捉摸到了這鐵扇金兵的一些門道了。
“嘩啦啦!”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就見鐵扇金兵的鐵扇又合攏了起來,厲聲喊出一聲:“我不管你們是什麽人,馬上從這裏退出,如若再敢上前一步,我要你們所有人都生不如死!”
鐵扇金兵居然開口說話了,也是讓我們所有人爲之一驚,确切的說這個鐵扇統領區别于其他的金兵,他是存在個人思想的,或者說他就是飄蕩在東門村的一個千年魂魄。
“你殺了我的女人!我要你們所有人都賠命!”托馬斯絲毫都不爲所動,指着那鐵扇統領爆吼一聲,雙眸當中綻放出火一般的複仇火焰。
我緊緊拽住托馬斯不松手,此時的情形非同尋常,稍有不慎就會深陷其中,我要确保一步都不能走錯,隊伍中不能再死人了。
“瞎了你的狗眼了吧!你看看這個人是誰?他可是大将軍鄭岩的化身!見到了大将軍還不快下跪行禮!”牛五花卷起袖子對那鐵扇統領一陣的怒罵。
然而鐵扇統領卻不以爲然,甚至看都沒看我一眼:“我不管你是什麽人。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李闖王的墓室,這是我們的存在的意義,哪怕是大将軍也不能踏入墓室半步,這是大将軍當年親自交代給我們的,你們最好退出去,否則會生不如死!”
“退退退!退你個頭啊!”老四也是忍不住的練練罵道:“我們已經沒有後路了,你讓我們退回去還不是讓我們死!反正都是死,老子也不介意跟你們拼一把!”
鐵扇統領的鐵扇呼呼的扇着風:“你們的死活我不管。隻再靠近闖王墓室就别怪我大開殺戒!”
鐵扇統領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看樣子明顯沒把我們幾個人放在眼裏,我們在他的眼裏就那麽的不可一世。
“鄭岩,看來沒得談了,我們是時候跟這些瞎了眼的畜生打一架了,大家都注意了,把分給你們的黃符都拿出來,分别貼在各自兵器的正反兩面,着重去打這些金兵的會陰穴道,也就是他們的額頭部位,這樣必然會重創到他們!”牛五花率先拿出招魂鈴,将黃符分别裹在銅鈴的兩邊。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都将各自的武器上貼上了黃符,而我照例從背包中将兩把銅鑰匙抽了出來,我對這些金兵并沒有多大的惡意,其實說到底他們都是爲了保護李闖王的墓室,這大概也是大将軍當年的遺囑。
隻是他們并沒有想到多少年之後還會出現另外一個鄭岩,他們選擇誓死保護,而我們選擇繼續前行,這本身就是一個相互的矛盾沖突,不可調和的矛盾體,一場血戰在所難免。
“既然你們愚昧冒險,那我就幹脆成全了你們,讓你們成爲這池子中的一員吧!”這個時候隻見那鐵扇統領也是大喝一聲,就見他舉起手中的鐵扇半空中一個揮舞,從中劃下了一道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刷的一聲戳進了我們眼前的沼氣池子當中。
“轟隆!”一聲悶響,那金光劈入沼氣池子當中。池子的表面頓時就炸開了窩,原本處于沉寂中的沼氣池在這道金光的作用下突然開始湧動了起來,霎時間就成了一個活動中的池子,原本死氣沉沉的沼氣池突然就活了。
“嘩啦啦……嘩啦啦……”沼氣池随之散發出一個濃烈的腥臭味道,與此同時還飄起了一股紫色的濃霧,濃霧擴散的很快,一睜眼的功夫整個沼氣池的表面上都布滿了濃烈的紫色霧氣。
“不好!”我迅速意識到情況的危急:“有毒氣!大家快往後退!先退出這個院子!把防毒面具都戴起來!”
大家不敢怠慢,随着我的一聲令下都暫時的退出了這個院子。大家慌亂的從背包中掏出了各自的防毒面具,防毒面具是野狼隊隊員的标配,原來我以爲這玩意就是個擺設,沒想到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卻起到了特别的作用。
也就是我們退出去的這個功夫中,院子裏面已經是濃霧四起,整個院子轉眼間就成了一個霧都,刺鼻的味道肆意散播了開來,這才不到兩分鍾的時間。我就感覺腦子暈乎乎的,視線下意識的模糊了起來。
而且這味道直接就往鼻孔裏面鑽,呼吸一口就覺得胸腔中翻騰攪海一般的鬧騰,幸好防毒面具帶的及時。否則估計我們幾個人都得被這毒氣給毒害。
“大家不要慌張,這些都是最原始的沼氣,雖然是毒氣,但我們佩戴了防毒面具可以有效的隔離開來,還不至于對我們的身體産生傷害,唯一要注意的就是要注意千萬不能有明火,如果這麽大的沼氣池着火,那會産生巨大沖天的火焰,會直接把東門村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