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土狗沒暈,我又接連在它的後腦上揮打了幾拳,怕把土狗打死我沒敢用全力,沒打在它的緻命部位上。
本以爲土狗應該會被我打暈厥過去,誰知道它的脊梁突地一挺陡然間就把我擡了起來,我的身體瞬間就失去了重心。往棺材的另一側倒塌了下去。
“糟了!”我暗叫一聲不好,倒下去的瞬間我的雙手捂住了腦袋,謹防土狗對我的關鍵部位展開撲咬。
誰知那土狗踉跄了兩步,轉身縱身一躍跳上了大将軍的棺材闆上,瞪着它血紅的血瞳環顧四周,森白恐怖的獠牙彰顯了出來:“吼吼……吼吼……”
我迅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幾個人随即也是将這隻土狗包圍了起來,大家都看的出來這條土狗的身體素質已經耗不住了,它這個時候選擇跳上棺材闆子上正是出于另一種因素的考慮,它殺不了我。所以就選擇死守大将軍的棺材。
我嘗試着靠上去兩步,土狗馬上就兇殘的叫嚷了開來,不容任何人靠近大将軍的棺材,豁出去性命也要保護大将軍的棺材。
“哎……我生平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忠心戶主的狗啊,狗有時候比人都要忠臣,比人都要靠得住呀,鄭岩。這條狗不好對付啊,想要它讓道沒别的方法!”牛五花望着那條土狗感歎不已。
“鄭岩!跟一隻畜生有什麽好糾結的,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它!你不殺死它,它就得咬死你!剛才你也看到了,見了你就跟殺父仇人似得。”老四手中把持着槍沉聲喝道。
“你他媽給我閉嘴!”不等老四把話說完,我就怒聲喝止了他的屁話:“我的事情我自己來處理,沒你的屁事!”
土狗受傷的身軀經不住的顫抖了起來,狗爪在大将軍的棺材闆子上劃出了好幾道的黑血痕,即便如此它仍然保持着警惕的犀利眼神,守護着大将軍的漆黑棺材,看我們的眼神就跟防賊似得。無論是誰靠上去它都會歇斯底裏的嘶吼一番。
這種狀态一直保持了幾分鍾的時間,軍師打破了此時的尴尬氣氛:“鄭岩,我們不能就這麽耗着啊,就算你舍不得殺掉這隻狗,那也要拿出一套解決方案來。”
是啊,現在的狀況的确是讓我心裏犯了難,土狗死活都不讓我們觸碰大将軍的大棺材,而我要想完成大将軍的囑咐不得不打開棺材,這兩個情況形成了矛盾沖突點。成了我不得不面對的一個艱巨問題。
“鄭岩!硬的不行就來軟的!你好好回憶回憶,在你的記憶中有沒有這條狗的印象,你跟大将軍的摸樣非常的相似,按理說它應該認得出你,試試有沒有轉機?”牛五花提出了一個建議說道。
這個方案基本上不會有什麽效果,因爲我知道狗很多都是通過嗅覺人體身上的氣味來辨識食物的,它一旦認定了大将軍的氣味,其他任何的人氣味都無法取代,哪怕我跟大将軍的長相再怎麽相似也是沒辦法取得它的信任。
不過我腦海中卻是在不斷的搜索着關于這條土狗的記憶片段,阿才!
阿才?我也不知道什麽原因,腦海中突然就冒出這個名字,阿才是誰?爲什麽我會突然跳出這個名字?難道說阿才就是這條土狗的名字,這就是冥冥之中大将軍給我的提示?
“阿才……”我屏住呼吸喊出了這個名字,然後平息關注着土狗的即時反應。
這一喊土狗就突然怔了怔。犀利的眼眸着重盯在我的臉上,雖然臉上仍然還是一臉的殺氣,但它看我的眼神明顯有了稍稍的變化。
有戲!看來這招有戲!阿才很有可能就是這條土狗的名字!我喊它的時候明顯有反應了!
“阿才!阿才!是我!”我持續的喊了兩聲,同時也腳步也是漸漸的逼近了上去。
這個過程土狗并沒有跟剛才那樣爆發出憤怒的吼聲,而是瞪着那雙眼眸一動不動的盯着我,看不出它的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嗚嗚嗚……嗚嗚嗚……”但随着我對大将軍棺材越靠越近,土狗的口中還是克制不住的鳴嗚了開來,貌似是在提醒我不要靠近。
我覺得這是個機會,或許可以趁着這個機會突破這條土狗的防線,從而達到一舉兩得的目的。
“嗚嗚嗚……嗚嗚嗚……”土狗搖頭晃腦的鳴嗚,口中的獠牙悄然浮現了出來,這似乎是它對我的最後警告,也許下一秒它就要重新對我展開攻擊。
“阿才是我!我來看你了!是我……”我壓制住内心的緊張,繼續對土狗說話,同時雙手伸過去嘗試着撫摸它。
“吼吼!”可還沒等我觸碰到它,意外就發生了,就見到它爆吼一聲,獠牙飛起,一口就要住了我的右手。
“鄭岩……”背後的牛五花随之大吼了一聲,舉着手中的武器就要沖上來,因爲這條土狗已經咬住了我的右手掌。
我的另一隻手條件反射般的舉了起來:“别動!牛五花你别随亂動!它沒咬我!沒咬我!大家千萬别動!”
沒錯,阿才雖然把我的右手掌咬在口中,但它并沒有憤然咬下,我的手掌幾乎是被它半含在口中,這一刻我瞬間頓悟了一點,阿才它沒咬我就說明它意識到了什麽。
牛五花、軍師、老四幾個人也都不約而同的愣住了,這一幕的确是匪夷所思的,土狗把我的手含在口中,看我的眼神又一次變了樣,明顯跟它之前的兇殘截然相反。
“阿才阿才……是我是我……”我強裝鎮定的騰出另外一隻手去撫摸阿才的腦袋:“我回來了,我回來看你了……”
“嗚嗚嗚嗚嗚……”也就是這一句話徹底的讓阿才放松了警惕,我聽到它哇哇哇的嚷嚷了,眼眸中閃爍着一股興奮的神,尾巴興奮的搖晃了起來。
它松開了我的手掌,激動的撲進了我的懷抱,尾巴一個勁的搖晃了起來,貌似真的把我當做大将軍了。
“嗚嗚嗚嗚……”它用那受傷的頭顱在我的懷抱中蹭蹭着,口中不時的發出鳴叫的聲音,它似乎是想對我訴說什麽,委屈、興奮通通都夾雜在它的這幾聲鳴叫當中。
我禁不住的熱淚盈眶,眼眶跟着濕潤了一圈,我雖然不是大将軍,但我卻能清楚的體會到這隻土狗它所要表達出來的情緒,那是一種久違了的感受,它和黃貓在這個墓室中守護了幾百年,今天也是終于等到了它想要等的那個人。
黃貓守護在過道中,而這隻阿才一直守護在石壁的天花頂中,我不知道它們是通過什麽方法活到了現在這個年代,但我敢說它們就是大将軍最忠誠的守護,它們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務,我着實是替大将軍由衷的感到自豪!
牛五花、軍師幾個人也都驚呆了,誰也沒有想到最終的結局會以這樣溫馨的畫面結束,我們之間不用你死我活了,這恐怕就是最完美的解決方案。
“汪汪汪!汪汪汪!”阿才在我懷抱中跳動了良久,最終我也是聽到了它最原始的叫聲,在我聽來那是再好聽不過的一個聲音了,它微閉着雙眉窩在我的懷抱中,很享受我的愛撫。
……
不知道多久過去了,牛五花忽然開口提醒我:“鄭岩!這隻狗……阿才怎麽沒動靜了?”
我猛然意識到了什麽,手上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勁,低頭搖晃了阿才兩陣,然而此時的阿才卻早就沒了任何的反應。
阿才終究還是死了,它死在了我的懷中,我始終沒辦法猜透阿才是怎麽死的,因爲我給它的幾個拳頭并不至于緻命,它是保持輕松的狀态死在我的懷中。
不管怎麽說,那是阿才自己的選擇,我把它和黃貓的屍體放在一起,它們很好的完成了各自的職責,我相信大将軍在天之靈一定會看到的……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當阿才和黃貓都死了之後,這墓室中的寒氣突然就消失了,包括棺材内的寒氣也一并的消失了。
牛五花的羅盤也停止了劇烈的擺動,也就是說牛五花所說的邪門就是守護在墓室中的黃貓和阿才,如今它們都死了,墓室中的邪性也都随之消失了,我們的人身危機也是随之告一段落。
望着地上的黃貓和阿才,牛五花禁不住的感慨道:“哎,有始有終,看起來多麽簡單的四個字,很多人都沒辦法信守承諾做到這一切,這一隻貓和一隻狗卻做到了,世事難料,天意弄人呀……”
我擦幹眼角的濕潤:“不管怎麽說這一次來東門村真的是值了,行了,我也不墨迹了,我要打開大将軍的棺材了。”餘腸陣弟。
沒了邪性的棺材闆,重量也仿佛輕松了許多,我稍稍的用力,棺材闆就随之緩緩的挪動,大将軍的棺材也終于掀開了它神秘的面紗,棺材内部的情況也是漸漸的呈現在我的視線範圍中。
“轟……”
棺材打開的一瞬間,所有人都傻了眼,棺材裏面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