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命鬼被殺了,但我們所有人之間的氣氛卻變得越來越緊張尴尬了,我們當中多出了一個誰也無法逃避的問題,誰是奸細!
劉橙的箭頭首當其沖的就指向了托馬斯,因爲煙霧彈是從他的身邊炸出來的,湊巧他也是野狼隊的成員。身上具備煙霧彈這般的基礎裝備,自然而然就成了第一個懷疑對象。
“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托馬斯當即就舉手抗議辯解道:“雖然煙霧是從我這邊炸出來的,但這并不代表我就是奸細,很有可能是有人陷害的,這個人把煙霧彈抛到我這兒來,就可以把這個黑鍋丢給我!我有最好的證據來證明自己是清白的!我們的隊員每個人的都有兩顆煙霧彈。而我的煙霧彈還在背包中,兩顆都沒動!”
托馬斯一邊解釋着,一邊從背包中掏出屬于自己的兩顆煙霧彈,也是進一步的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老鍾開口說道:“我也覺得托馬斯不是奸細,托馬斯是我親自從别的探險隊伍中挖過來的,對他的人品我也早就了解過,他前幾年都是在美國,之前從來就沒到過中國,更不會跟什麽人惹出什麽瓜葛來。”
我也覺得托馬斯的嫌疑不大。這個奸細不可能這麽傻,在自己身邊炸開煙霧彈,把煙霧彈在别人的身上炸開,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老鍾繼續說道:“托馬斯說的沒錯,煙霧彈的确是我們野狼隊的标配,大家把裝備都掏出來吧!誰的煙霧彈沒了,那也就一目了然了。
野狼隊的成員随即都将自己的裝備從身上摸索了出來,不過我覺得這個法子也不靠譜,畢竟野狼隊原先的隊員是八個,也就是說奸細完全可以從那些死去的成員身上拿下煙霧彈,這個細節不足以成爲判斷奸細的有效方法。
果然不出我所料,鍾老大、軍師、老四、夏雨、包括托馬斯的煙霧彈都是一顆沒動,大家面面相窺。彼此之間都充滿了狐疑。
“牛五花!我看這個人應該在你們當中吧?”就在這時軍師随之打破了沉寂說道:“看到沒有地上有三道黃符,會使用黃符的人我們當中隻有你一個吧,野狼隊的隊員中可沒這種技能,确切的說整個隊伍中隻有你一個人會使用黃符吧!”
“刷刷刷!”所有人的目光又全部都集中到了牛五花的身上,這倒是個獨一無二的證據,但我打死也不會相信奸細是牛五花。我們之間早就建立了深厚的信任,這一點也是毋庸置疑。
“什麽?你胡說八道什麽?你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我幫你們抓鬼、殺鬼你們居然說我是奸細?還有沒有良心!軍師你腦子沒進水的吧?”
“牛五花你這就是做賊心虛,所有這些人當中除了你還有誰懂得法術。那個奸細不是你還會是誰!”那個老四也把懷疑的矛頭指向了牛五花。
軍師也一口認定奸細就是牛五花,眼看局勢僵持着就要爆發,我開口打斷了他們的争吵:“好了都别說了!别的人我不知道,牛五花肯定不是奸細,這一點我不想解釋了,如果奸細是牛五花,出了事兒我負責!”
我這話說了,其他人也都沒在說什麽,他們清楚我在這個隊伍中的重要性,之前被火蛤蟆困住的時候,如果不是我發恐怕野狼隊早就已經不複存在了。
“我知道他是誰!我知道!他就是鍾愛一生!”李慧晴連連激動的嚷嚷着:“除了牛五花,隻有鍾愛一生會法術,就是他!他從我們進入東門村開始就隐藏在我們當中,他仇恨鄭岩!他仇恨我們所有人!所以剛才扔煙霧彈的人就是鍾愛一生!”
李慧晴的這番話也是提醒了我,鍾愛一生一直就伴随着我們的隊伍,現在看來那個奸細十有**就是他了。
自從東門村的秘密跟黎明亮扯上了關系,我對這裏的人任何人都有過懷疑,說白了我現在心裏隻相信牛五花和劉橙,其他人都有可能是奸細,是鍾愛一生。
“我說句話吧。”老鍾開口說道:“奸細的事兒也不能憑單一的證據就說誰是誰非,我們大家還需要從長計議,眼下我們最重要的還是先離開這個灌木叢,這地方不宜久留,但我還是要奉勸一句這個奸細,你最好不要路出絲毫的破綻,否則我老鍾發誓一定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圍投盡巴。
這一場奸細的風波勉強被壓制住了,但大家心裏卻玄乎了起來,有個奸細就在我們身邊,這就跟身邊安放了一顆定時炸彈似得,稍有不慎就會炸到自己。
我們和野狼隊無形之間産生了隔閡,雙方都認爲那奸細就在各自的隊伍中,彼此之間出現了信任危機,我想那個奸細絕沒有想到會發展到這種地步,殺掉了克命鬼不僅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反而還會讓整個探險隊産生出更加巨大的危機,讓探險隊的行程變得舉步艱難。
終于趕在傍晚的六點鍾,我徹底的走出了灌木叢的叢林,大家身上不可避免的被灌木的倒刺刺的遍體鱗傷,也是來到了東門村村口上的潮岸上,終于看到了傳說中的東門村全貌。
一眼望去東門村的一大半都沉在江水當中,水位并不算高,差不多有三四十厘米的高度,依稀看到其中的不少木質的房屋、一些已經枯萎爛透的大樹、村落中的一些基礎設施,通往村落的路口上有兩隻石雕的雄獅,兩隻雄獅怒視正前方,眼眸中綻放出威武霸氣的光芒。
最值得一提的就是不遠處的闖王廟了,闖王廟所在的地理位置正處在東門村的上遊階段,那裏因爲地勢的原因也并沒有被水勢淹沒,隐約的看到李闖王頭戴氈帽,手中把持着一把長劍,圓目怒瞪往遠處張望着。
闖王廟正是我們這次探險的最終目的地,可就在那裏藏着關于東門村的終極秘密,對我來說李闖王的塑像近在眼前,卻遠在天邊,這其中暗藏着多少的危機和辛酸我無法去想象。
“好了好了!我們總算是過了這個灌木叢了!不容易啊不容易,今天大家就在這裏紮營休息吧,先填飽肚子,待會有一個重要的事情我來宣布。”老鍾吩咐衆人說道。
劉橙端給我一杯熱開水,遞上一塊面包上來:“鄭岩,你在想什麽呢!”
我看了一眼遠處的闖王廟:“我在想我們能不能安全的到達闖王廟,劉橙,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發覺,整個東門村就像是老天爺給我們設立的一個複雜的遊戲,每一層都會有一個艱難的關卡等着我們。第一層就是那個差點掀翻客輪的驚濤駭浪、再接着是黑沼澤的食人魚和水鬼,灌木叢的火蛤蟆和克命鬼,這些都給我們造成了巨大的阻礙,我很難想象這個淹沒的村落中有什麽在等待着我們……”
“也許就是克命鬼所說的那個金人吧。”劉橙應道:“不過說實話鄭岩,我既然決定來東門村了,就已經做好回不去的打算,既然來了我就一定要走到最後。”
劉橙這兩天臉色也黑了不少,殘酷的環境使得她的臉上反而多出了一絲的堅韌,整個過程中也沒有看到她喊過苦累,呈現出來的綜合能力也并不比那些專業野狼隊隊員差。
“劉橙,其實我要跟你說的是,接下來的行程得需要我們自己去度過了,老鍾跟我聊過,過了灌木叢他就放棄這次的探險了,利用剩下來的食物熬過接下來的兩天,兩天之後就會有人來接走野狼隊的人了,這個隊伍隻剩下我們三個人了,接下來的局勢對我們來說更加的嚴峻了。”我苦笑了一聲,将待會老鍾要宣布的重要抉擇提前告訴了劉橙。
“無所謂了,就算隻剩下一個人,這條路我們還是得要走下去,鄭岩,對于我們來說也許還是個好消息,如果老鍾他們真的離開了,我們三個人當中也就不存在奸細了,反而更有利于我們的探索。”
我知道這不過是劉橙的自我安慰罷了,沒了野狼隊我們即将面臨什麽樣的處境我心裏再清楚不過了,不過劉橙說的對,既然來了那就得要一步走到底。
“好了好了,鄭岩現在先不要說那些了,我問你一句話,你答應我的承諾還兌不兌現?”留人古怪一笑。
我問她什麽承諾?
“就是從東門村回來娶我的承諾呀!”
“啊?”我還說過這個承諾,我自己怎麽不知道。
“哎哎哎,男子漢說話可要算數呀!你要是敢違背諾言我可饒不了你!”
我默默傻笑着敷衍了,說實話能不能走出這東門村我們誰也不知道,我不想打破劉橙的期待,這也許就是她的信念,但每次說到承諾,我的腦海中總是避免不了出現黎然的影子,我記得我曾經給過黎然承諾,但現在我卻迷茫了,我反而不知道該怎麽去兌現我的承諾了。
我們正這般聊着,我突然就發現視線範圍中多出了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