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唧唧”
托馬斯這麽一說我還真的就聽到了這一連串的叫聲。
這個聲音正是從背後這片茂密的灌木叢中所傳出來的,而且還是連綿起伏的一片,聲音聽起來非常的古怪,就像是剛剛哺乳出來的小雞所發出來的聲音。
“我剛才醒過來就聽到這個聲音了,很奇怪”托馬斯自言自語般說道:“特别像是小雞發出來的動靜,但是這個地方怎麽可能有小雞。從我們進入村子開始,根本就沒有見過一個正常的動物,所以說發出這個聲音的就不可能是小雞”
“這個也說不定是一種昆蟲之類的蟲子,托馬斯你别忘了很多蟲子也都能發出類似的鳴叫聲音,這些都不足爲奇”
“可是鍾老大,我總覺得這個聲音非常的特殊,我在美國的時候觀察過很多昆蟲的鳴叫。研究過昆蟲的性格語言、我總覺得這是一種挑釁的聲音,是一個危險的訊号。”托馬斯站起來面對灌木叢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
“哎呦呦,托馬斯你個烏鴉嘴能不能少說點,你這麽說把我給吓得睡不着覺了,閉嘴閉嘴。”牛五花開口罵道:“這地方我也看了,沒什麽大不了的,跟黑沼澤不一樣,灌木叢不存在怨氣,也沒有妖氣,你也就别在這兒杞人憂天了”
老鍾也站起來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灌木叢的情況我們明天再去讨論,大家都早點休息,養足精神我們明天好上路。”
我也站起來重新打量正面這個一望無際的灌木叢。之前王隊長曾經提過,除了說這片灌木叢要用開山刀來開路,其他也沒提及過什麽,可我總覺得這個灌木叢當中深藏了一種詭異的氣氛,嗅到了一股危機重重的味道。
大家分别在篝火的旁邊分散了開來,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簡易帳篷,圍着篝火排開倒也有些暖流,有助于大家的睡眠。
劉橙的帳篷就在我隔壁,我們倆隔着帳篷背靠着背,她說不着覺。讓我陪她聊會天。
“鄭岩,我開始沒什麽信心了,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活着找到師傅的消息”
“這還沒進東門村,說這麽喪氣的話幹什麽,隻要我鄭岩還有一口氣,就會活着帶你出去,我現在也隐隐有一種預感了,我覺得你師傅富大龍跟我三叔兩個人可能認識,搞不好他們兩個人都沒死,都在東門村等着我們呢”
“鄭岩,我不知道該怎麽告訴你我現在的感受,越往前走我反而越迷茫,我感覺我們都陷入了一個巨大的迷局當中。我們所有人都充當的是其中的一枚棋子,包括我師傅和你的三叔。我真的怕到頭來什麽都找不到,而丢掉了自己的性命,我怕”
混亂中劉橙摸到了我的手,緊緊的扣在我手心中,原先我認爲的那個膽大彪悍的女人終于露出了她不爲人知的另一面。
我什麽都沒說,就是被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我不會輕易說出什麽承諾,但既然我鄭岩來到了東門村就不可能渾渾噩噩的離開,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要揭穿這所謂的迷局,不管這盤棋是誰下的,我都要把幕後那隻老狐狸揪出來
就這麽握着劉橙的小手,不知不覺間我邊進入的夢想,這一覺睡的很沉,半夜就感覺有些冷,迷迷糊糊睜眼往外看了一眼,原來是篝火都熄滅了,順便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才淩晨兩點鍾,時間還早我就重新裹了裹毯子進入了夢鄉。
沒過一會我就感覺帳篷晃動了兩下,好像有人在動我的帳篷,外面還有蹑手蹑腳走路的聲音,
我條件反射般的睜開了雙眼,果然就看到帳篷口子上多出了一道黑影,那人就穿了件棕色毛衣,畏畏縮縮的來到我帳篷中,看着很眼熟,這不是牛五花嗎
“牛五花你搞什麽鬼”我正要發飙,牛五花忽然沖上來,對我做了一個虛的手勢。
“噓噓噓鄭岩别喊出聲音來”
我立即從地上坐了起來,怎麽都覺得牛五花有圖謀不軌的意思,這老王八蛋準備幹什麽
“滾出去,你把我給吓死了滾滾滾信不信我揍你”我也是刻意的壓制住自己的聲音,這事兒畢竟不是什麽光榮的事,要是被别人給發現了,我可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鄭岩你聽我說,我有發現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你什麽事情要鑽到我帳篷裏面鬼鬼祟祟的,真要是被人看到了,我他媽跳進黃河都洗不清”按照我現在的想法,真想一腳就踹飛這老王八蛋,老子是直男永遠的直男
“鄭岩你有沒有發覺四周圍開始變冷了有沒有察覺到其中的詭異”
“廢話篝火滅了當然變冷了,别跟我拐彎抹角的,說正事要不然我踹死你個老混蛋”
“不是篝火的原因,這周圍有鬼有鬼”牛五花連連擺手,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牛五花你玩我的吧剛才誰說這裏沒有怨氣、也沒有鬼滾滾滾馬上給我滾再呆在我帳篷我可要發飙了”
“鄭岩,我可沒有跟你開玩笑,此一時彼一時,剛才沒有不可不代表現在沒有這次來的是克命鬼”
我剛被牛五花驚醒,還沒聽得出其中的含義,腦袋一時間暈乎的很:“什麽克命鬼,牛五花你給我說清楚了”
“就是說有克命鬼正在向我們靠近,我們大家有危險這克命鬼的屬性跟我們平時見到的冤鬼可不一樣,克命鬼在死之前就罪大惡極、做盡人世間喪盡天良的惡事、活該被扔進油鍋,丢到十八層的地獄去但因爲某些特殊的原因,在它們死之後鬼魂并沒有被牛鬼蛇神收走,就一直殘留在原地,總之一句話這種鬼生性兇殘,殘暴至極、一旦聞到人香就跟瘋狗似得”
牛五花叭叭的解釋了一大通,我基本上沒聽得懂,總之牛五花意思就是說這隻鬼它很厲害,眼下就伺機在我們的四周圍。
“他已經來了他就在附近要不是我的羅盤指針抖起來,我都沒發覺”
我說不對啊牛五花,你好歹也是個抓鬼的抓鬼的大師,你怎麽也這麽害怕這玩意。
“唉,我該怎麽跟你說呢“”牛五花越說越着急:“這種克命鬼因爲陽間的魂魄沒被收走,所以他們的怨氣中就包夾着正常人的思維,可以說是冤鬼中的老狐狸,一隻鬼弄死我們所有人都不足爲奇”
“那你知道這隻鬼現在在哪兒嗎把他揪出來我收拾他”撲低大号。
“不知道呀這種鬼的魂魄還在,身上殘留了常人的陽氣,我感觸不到他的具體位置,隻能通過羅盤的晃動知道他來了哎呀急死我了”
牛五花把他的羅盤展示了出來,我果然看到羅盤之間的那根指針劇烈的晃動了起來,看來牛五花所說的的确是這麽回事。
我打了個機靈,意識到這是一個嚴重的問題,如果在這裏被克命鬼纏上絕不是什麽好事:“牛五花,既然你不知道那鬼在什麽地方,那你喊我也無濟于事呀我不知道鬼在哪兒,那我就更加不知道怎麽滅他的呀”
“鄭岩,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所有人都喊醒,讓他們每個人在肩膀的五音穴道上貼上我黃符,這樣才能避免被克命鬼上身,克命鬼上身可不是水鬼上身,水鬼上身是拖入下水,克命鬼上身會整死人”
我幾乎是被牛五花從帳篷中推了出來,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好,狼狽不堪的從帳篷中跳了出來,誰知道一出來就看到有人蹲在潮岸的另一邊。
草這麽一來差點沒把我給吓死,那人背對着我們,身上穿了一件綠色的馬甲,背着我們一在那晃頭。
我認出這個背影是老鍾,這才三點鍾,老鍾在在那兒幹嘛剛才我查看篝火的時候的時候明明沒看到他的身影,怎麽這會功夫他就突然的出現了。最要命他還在晃頭。
我正準備招呼他,牛五花從背後拉着我,連連沖着我搖頭:“小心鄭岩小心他就是被克命鬼上身了”
我一看這情形還真有那麽回事,老鍾的行爲舉止的确有些怪異,我們鬧出這番的動靜,按理說他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裏面有古怪
“老鍾”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小心的招呼了一句:“老鍾你在那兒幹嘛呢”
誰知老鍾聽到了我的聲音,也沒回話,背着我們擺了擺手,也不知道想要表達什麽意思。
“鄭岩老鍾絕對是鬼上身了他不開口說話就是怕被我們發現破綻我們兩個從左右包夾上去滅了他,最好一次成功,不能讓他就這麽跑了,以後會有麻煩”
“老鍾是我,我是鄭岩”我不信邪的喊了一聲,同時密切關注着老鍾的一舉一動,自己沒來由的緊張了起來。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老鍾突然就背着我們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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