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這話立馬觸電般的反應了過來,抽了一口外煙,嗓子忍不住咳嗽了出來,回頭禁不住多看了老鍾兩眼。
我就算再傻也看出了這個老鍾的不簡單了。
老鍾既然知道我們的目的不是來探險,但從他的話語中可以聽出來,他不想揭穿我。而是想要保護我。
我自然知道自己和他之間的友情還沒到這一步,老鍾絕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說要保護我。
“老鍾你們是什麽人!你怎麽會……”
我瞬間就對身邊的老鍾滿腹的疑惑,他在這次的東門村探險中到底扮演的是一個什麽樣的角色?
“鄭岩,你們的事情我不會過問,我的身份也其實也非常簡單,我們隻是一直專業探險隊。僅此而已,我們去東門村的目的就是征服東門村,探索東門村的複雜地形和水域。”
“那你爲什麽要……”
“這不是我的意思,我隻是受人之托,幫我朋友一個忙,有人讓我順便保護你,這件事沒必要瞞着你,我想告訴你的是,我隻能保護你三天。三天之後我也是愛莫能助……”老鍾悠悠的抽了一口煙,語氣很平淡的說道。
“誰?那個人是誰?”
“這個我就無可奉告了,隻能告訴你,他是我的老朋友,記住如果三天不及時的趕回去,可能永遠都要被困在東門村走不出去了。”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鄭岩你自己好自爲之吧,自己把握好時機,我到外面去透透氣……”老找起身掐掉了手中的一根煙,往客輪的甲闆走去。
老鍾離開之後我又聯想到了更多的問題,我就在想老鍾會不會就是昨天晚上出現的神秘人,會不會是黎然在中途遇到的那個人?因爲老鍾說過要保護我。而那個人也提過要保護我,這兩個人的某種目的不經意間重疊了。
本來我們這次的東門村之行就是爲了解開心中囤積的疑惑,可現在問題來了,還沒正式的進入東門村,我們的疑惑、謎團絲毫沒有減弱的意思,我感覺自己正步步的逼近一個由很多人構成了滔天陷阱當中,能不能抽身出來,我心裏還真是沒一點的底氣。
時間還早,我腦袋有些犯暈,幹脆就眯着眼睛休息了一會兒,可沒睡多久,我就被一陣的喧鬧聲音吵醒了。
這個聲音非常的燥耳,感覺像是千軍萬馬在一起厮殺一般,殺聲四起、震耳欲聾、耳膜邊上還有戰鼓錘動的聲響。
我猛然驚醒,第一反應以爲是自己在做夢。但醒過來才發現,震耳厮殺的聲音仍然響徹在我的耳邊,我當即就被這詭異的現象吓得一身的冷汗。
怎麽會這樣?我起身查看了周圍的情況,觀察是不是是什麽音響設備所發出來的動靜。
沒有!看了一圈,四周圍沒有人手機、音響發出這種動靜,野狼隊的成員有的在玩手機,有的聚在一起打牌,兩個女醫生那兒磨指甲。
倒是我突然的這一舉動,引起了四周圍很多人的關注。
牛五花關心的問我:“怎麽了?鄭岩?是不是做惡夢了?”
牛五花一開口說話,那厮殺的聲音就随之減弱了,但依然回蕩在我的耳邊,虛無缥缈。卻又非常的真實,仿佛我本身就置身在這千軍萬馬的奔騰戰場之中。
“牛五花、劉橙、你們有沒有聽到戰鬥厮殺的聲音?很多人在一起打鬥、還有兵器碰撞、戰馬嘶吼的聲音?”
“沒?哪有什麽聲音?鄭岩你肯定是做惡夢了?”牛五花還特意側聽了一番,卻也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
劉橙也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聽到什麽特殊的聲音,說這四周圍隻有長江水滾動喘急的水流聲音。
我又去野狼隊問了老四和托馬斯、他們也都表示沒有聽到這個奇怪的聲音,這真是怪了,這個聲音明明就響徹在我的耳邊,明明清晰的聽到有人厮殺動靜,怎麽他們卻聽不到這個聲音?爲什麽隻有我一個人聽得到?
又過了一會,這個聲音逐漸的消失不見,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場慘烈的戰鬥告一段落,我甚至還能聞到戰場間所散發出來的濃濃血腥味道,戰鬥就在我的身邊展開。圍記叨圾。
錯覺錯覺!一定是錯覺!我懷疑腦袋是不是被黎然打壞了,出現了暫時的思維混亂。
厮殺的聲音算是消失了,可不知道怎麽的,我的身體緊跟着出現了另一種異樣的感覺,我意識到就在我的正前方斜北的方向,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正在吸引着我,仿佛那就是一個巨大的磁場,有一雙手無形之中在把我往那兒拉扯。
而偏偏很巧合的是,這個方向恰好就是我們通往東門村的方向!
我沒有把這個特殊的感觸告訴牛五花和劉橙,我知道這是東門村對我的召喚,從另一個方向也足以說明,我和東門村之間注定要有一次終身難忘的邂逅。
劉橙給我倒了一杯熱水,也拉着我去甲闆上透氣,說還有二十分鍾就到達目的地了,現在可以提前看到東門村了。
遠方的天空中漸漸露出了斑斑的魚肚白,站在這甲闆上,迎面就聞到一股渾濁的海腥味,客輪已經進入了江蘇的水域,按照時間推算下來再有一會就要到南京了,到了南京斜穿過一條水域,就差不多到達東門村範疇了。
這一段的水域對我來說有些特殊,兩邊都是連綿不斷的山峰,左側的方向就是我老家的地方,老家跟東門村隻相隔着一條長江,誰能想到我們之間居然牽扯出這麽多的淵源。
我想到了我死去的爹娘,我現在才明白他們倆并不是死在黎天佑的手上,而是死在東門村巨大的秘密上,他們倆不想我去探索其中的秘密,選擇用死亡來封住這個秘密,但他們太不了解自己的兒子了,我雖然生性不張揚,但卻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榆木腦袋。
我不會讓他們不明不白的死,正如黎天佑所說的那句話,每個人都有各自生存的意義,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夠剝奪生存的意義,哪怕人這個人是個畜生,他也有活着的理由。
“鄭岩你看那裏,那個垂直的制高點!”劉橙用望遠鏡指着正前方發方向大喊到:“我看到李闖王的塑像了!快看!”
我接過望遠鏡仔細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傳說中的李闖王塑像。塑像果然是東門村的制高點,差不多跟旁邊的山峰差不多,即便是用望遠鏡,我也看不清楚李闖王的具體面容,隻是隐隐感覺到了他身上威武不屈的霸氣。
另外憑着闖王廟的高度,我也大概的幻想出闖王廟的大緻構造,李闖王的塑像破頂而立,闖王廟應該隻是一個輔助鞏固的作用,單單是這樣的建築構造,在國内也算是一個獨一無二的存在。
“轟隆隆隆……轟隆隆隆……”我還沒仔細看清楚李闖王的塑像,耳邊又接着傳來震耳欲聾的戰鼓錘擊聲音,熟悉的厮殺聲聲音如遇而至,而且這一次爆發出來的聲響要大過于剛才一次,我的耳膜都随之震動了幾番。
這一次的震響給了我身臨其境的感受,我甚至感覺有人正舉着大刀往我的身上揮砍了上來,我吓得往後躲開了幾步,與此同時我也感受到那股無形的吸引力更加的嚴重了,好像我越靠近東門村,那種無形的吸引力就更加的嚴重。
“怎麽了鄭岩你……”劉橙扶住了我:“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扶住欄杆穩住了身體:”我不知道,我就覺得有什麽事情就要發生……那些嘶吼、砍殺的聲音就是一個征兆,它在提示我什麽,可我卻體會不出這裏面的含義……”
“到了到了!我們馬上就要到達東門村了!甲闆上的人都回到客艙坐好,這邊的水域開始急促了!有危險!”就在這時船上的擴音喇叭中響徹船長警告聲音。
我打開手電看了船下的水流,果然看到下面的水流逐漸變成了旋轉類型的波浪,無數的漩渦點綻放在客輪的四周圍,客輪也因此開始左右搖晃了起來。
“嘟嘟嘟……”客輪鳴了長長的一聲汽笛,順勢拐進了通往東門村的水域。
而我也是越發的感觸到了無形吸引力的直線增加,如果之前還隻是我内心的體會感受,自從客輪拐進了東門村的水域,直接就變成了身體上的直觀感受,我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往東南的防線偏移,那股吸力已經強大到影響到我身體的地步。
“鄭岩!走!我們快進去!甲闆上危險!”劉橙喊了一聲,把我從甲闆上拉進客艙。
“轟隆隆……轟隆隆……”然而更加詭異的一幕卻發生了。
客輪拐進東門村的水域,我們頭頂上的天色就立即暗沉了下來,要知道剛才我們所看到的還是晴空萬裏的天色,隐隐約約還看到晨陽高升的趨勢,可下一秒天空就黑壓壓的一片,天空上依稀傳來連綿不斷的打雷聲響。
我們瞬間穿越到了另一個不屬于我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