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脆響來的突然,一團顯眼的黑影從窗戶口中蹦了出來,有東西從窗戶外面竄了進來!
我分明就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在窗戶外一閃而過,稍縱即逝。
那東西就這麽砸在了我和劉橙的跟前,我仔細瞅了一眼,這是一塊牌子,類似于古代時候發号施令的令牌,令牌是黑松木質的材質,仰面朝上,黑漆紅字、令牌正中央赫然的印着一個顯眼的大紅字,令!
“吼吼…;…;”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金珊珊看到這塊令牌當即就面色猙獰,情緒厲變,仿佛這塊令牌就是一面照妖鏡,映照出她憎惡醜陋的臉龐,使得她情緒暴躁、狂躁不安。
就見她一邊的嘶吼一邊粗暴挪動身軀,主動的跟令牌保持了一個相當的距離,我看的出來她貌似對這個黑色的令牌心存恐懼。
我心裏頓時豁然,正愁沒辦法對付金珊珊呢,這令牌來的正好,老子就用它來削你的腦袋!
我也顧不上這令牌的來源了,我隻知道金珊珊畏懼這玩意,那我們就有活命的機會了。
我也不含糊,縱身一躍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第一時間搶到了那塊黑色的令牌,将它緊握在手中,牌子上那個鮮紅的令字就正對着金珊珊,謹防她對我們展開緻命的攻擊。
“吼吼吼!”金珊珊越發的嘶吼了開來,滿口的獠牙噴出那渾濁的吐沫,煞白的眼眸始終盯着我手中的黑色令牌。
我說不出她到底想要表達什麽,雙方就這麽僵持了幾秒鍾,我和劉橙也不敢冒然上前,直到那金珊珊再次的挪動了身軀。
她身上渾濁的陰氣似乎因此而銳減了不少,她緩緩的将大紅牡丹手帕塞進懷中,往前蹒跚了兩步,一隻手撿起了狄小虎血淋淋的腦袋,另一隻手拽着秦大海軟弱的手臂。
我和劉橙沒有上前阻止她,這是狄小虎和秦大海欠下的罪孽,遠遠不是我這種升鬥小民能夠化解的。
望着金珊珊錯頓的背影,我突然不覺得金珊珊有多麽的恐懼了,就跟牛五花說的一樣,這個是世界上沒有與生俱來的冤魂,冤魂孤鬼無非就是因爲他們心中存在着始終化解不開的心結,而狄小虎和秦大海、包括小胡子老闆和徐小紅大概就是金珊珊心底的那一塊心結…;…;
金珊珊就這麽一步一步的往外挪動,我們一直目送着她走出了宿舍門,她眺望着川流不息的長河,背影中深藏着無限的孤獨和落魄。
她下意識的轉過身來看了我們一眼,嘴角上揚,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那才是屬于金珊珊最燦爛的一絲笑容。
再接着金珊珊便一步一步的踏進大河河流當中,河水淹沒了她的身軀,她仍然保持着怪異的姿勢,夾着腦袋、拖着身軀漸漸的沉了下去…;…;
“鄭岩,我心裏其實挺難受的,不是爲狄小虎和秦大海,是爲了這個女孩!”
一回頭劉橙已然是淚流滿面,她像是一個小孩子似得哭的傷心投入,眼角上滿是斑斑的淚痕。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了一連串拍手的聲音,伴随着一道身影呈現了出來:“恭喜恭喜,恭喜兩位終于擺脫了冤鬼的糾纏…;…;”
來人不是别人,正是牛五花,就看他披着一件外套,滿臉笑意緩步走了進來:“金珊珊的怨念已經消除,鄭岩你可以放心了,冤鬼無冤,她将永遠都不會再出現了,現在她正在投胎轉世的路上,哈哈哈哈…;…;”
我突然間恍然大悟,敢情整個過程牛五花一直都躲在暗處觀察,這家夥還真沉得住氣,我們剛才都快被吓死了,他居然背着我們來這一出。
估計我手上的這塊令牌也是牛五花特别安排的,這塊令牌也必然是對付厲鬼的重要法器。
“好你個牛五花!我們倆都被偷襲了,你居然還笑的出來,你早在哪兒的啊!”劉橙瞬間恢複了彪悍的作風,當即就卷起袖子上去鉗住牛五花的耳朵。
牛五花疼得龇牙咧嘴,大師形象毀的支離破碎:“哎呦呦,冤枉啊,我也是看到鄭岩的留言,這才趕過來幫忙,沒想到我趕過來你們都已經解決了問題,金珊珊都已經下水了。”
“少跟老娘胡說八道,你個老不死的就是想要看我們的笑話!看我不收拾你!”
“放手放手,我真的沒有說謊啊,劉橙你最好給我松手,否則我翻臉拉!我告訴你要翻臉拉!我發起火自己都害怕…;…;”
我看牛五花疼得哇哇大叫,也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連忙就阻止了劉橙,鄭重的問他:“牛五花,這隻令牌是不是你扔進來的?你真是着急趕過來的?”
“哎呦我的小祖宗,我騙誰還能騙你嗎?你這又是什麽東西?”牛五花接過令牌仔細看了一眼,表情瞬間就凝重了。
牛五花貌似發現了什麽,把令牌捧在手上來來回回看了很多遍:“這東西不簡單!這個是令牌,古時候打仗将軍指揮用的令牌,這令牌上的罡氣很重,殺氣十足!是個克陰的東西!拿在手上感覺都不同。”
罡氣?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名字,看這令牌黑漆漆的很普通,怎麽就有所謂的罡氣了?
牛五花解釋說:“這是個老東西,你看它的做工,看它的材質,還有這邊緣上的暗紅色,這些都是鮮血沉澱下來的,也就是說這東西接觸過很多人的血,這又是将軍令,說它沾染了成千上萬的鮮血都不爲過,不要說是金珊珊了,就連尋常閻王爺見了它都要躲避三尺,着實是辟邪殺鬼的利器!”
“這東西有這麽神?”劉橙見牛五花說的這麽邪乎,疑惑的打斷問道。
“我有必要騙你們嗎?這東西沒用金珊珊會被吓走?說它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神器都絲毫不爲過!有了這玩意去陰間一日遊都沒問題!這次鄭岩你算是撿到寶了,有高人在暗中相助!”
牛五花說的吐沫橫飛,如同撿到金子似得把那令牌抱在手中看了又看。
而我卻沒有絲毫的興奮感,腦海中卻是多了一連串的謎團,現在可以肯定了,令牌不是牛五花才窗戶抛進來的,而是另有其人所操作的這一切,令牌抛進來的那一刻我分明就看到一道黑影在窗戶間一閃而過。
這個人無疑是想要幫助我度過危機,可他偏偏就不想讓我們看到他的樣子,爲什麽會這樣,這個人到底是誰?他又是存在着什麽樣的目的?
這時牛五花又将令牌塞到我的手上:“總而言之今天晚上是一個好的征兆,金珊珊的怨念解除了,幕後黑手的血咒破了,鄭岩你又得到了這個黑令牌,以後再也不會有髒東西敢靠近你了!小花我也不用總是爲你提心吊膽的了?”
“我倒不覺得怨念解除了.”劉橙也憂心忡忡的插了一句:“就算金珊珊的怨念解除了,但真正的幕後黑手我們到現在還沒有半點的線索,還有那部罪魁禍首的手機,那部手機現在去哪兒了?”
劉橙的話提醒了我,就在之前的這個過程中,我們始終都沒有看到那部血咒手機的蹤迹,至于那個幕後黑手我們更是沒有半點的眉目。
不過秦大海臨死之前的那段話,倒是隐約的提到了一個細節,秦大海說過他跟什麽人商量過,隻要殺了我他就不用死,也就說秦大海接觸的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我們費盡周折尋找的幕後黑手,難道就是馬大仙口中所說的黎天佑?
黎天佑早就知道我在電子廠上班,所以他就提前找到了秦大海,商量着怎麽來把我一步一步的往火坑裏推,秦大海因爲有把柄被握着,所以就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合作。
難怪那個人會對我的情況如此的了解,他連我身邊的人都買通了,可謂是煞費了苦心,由此可見那個黎天佑埋下的局是多麽的恐怖了,隻可惜秦大海到死都沒反應過來,其實他怎麽做都難逃一死,他不過是黎天佑手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别想太多了!我說沒事就沒事!你們是外行人,不懂這令牌的威力,我還真不是吹牛,這玩意隻要扔到金珊珊的身上,那女鬼瞬間都得化爲烏有!元魂散滅!幕後黑手就算再有能耐搞什麽陣法,都抵不過這一隻令牌嘿嘿!”
“牛五花你也先别把話說滿了,上午菜花園小區你不也說沒鬼嗎?”劉橙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這次我保證沒事,出了事我一個人擔着,鄭岩你要是害怕我就搬到你那兒住,誰敢整你我搞不死他!”
“滴滴滴滴…;…;”
牛五花正滔滔不絕,我手機的提示音打斷了他,拿出來掃了一眼,牛五花的嘴巴就自動的閉住了。
又是一條微信,又是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鍾愛一生,微信上寥寥無幾的幾個字,卻是字字戳中了我們幾個人的心坎,莫名的刺骨寒意席卷而來。
鄭岩,你以爲一切結束了嗎?遊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