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劉能覺得這個人的聲音很耳熟,但是目前的形式卻讓他沒把這個聲音往深裏想。
“二哥。”孟捷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立刻蔫了下來,有些不自然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甚至連一向氣焰嚣張的三哥也噤若寒蟬,直挺挺的站在原地,大氣不敢喘。
“年輕人呐!”被稱爲‘二哥’的這個人慢慢的走了過來,拍了拍孟捷的肩膀,樂呵呵的說道:“不要老是這麽沖動,這樣可不好。”
“是,二哥。”孟捷将手槍快速的插回腰間的槍匣,畢恭畢敬的點頭說道。
這時候被槍聲震懵了的劉能慢慢的緩了過來,他突然覺得被成爲‘二哥’的這個人的聲音有些耳熟。
“還有你,老三。”一個高大的身影慢慢的走過來:“不是我說你,你都老大不小了,怎麽還這麽意氣用事?你說甯殺錯不放過,那你和威虎山的那幫土匪又有什麽區别呢?”
“是,二哥!我知錯了!”三哥仿佛一隻受驚吓的小鳥一樣,畏首畏尾的站在原地。
“于叔叔!”劉能看着這個人影,突然發出一聲驚喜的大叫:“于叔叔!是我啊!我是小能啊!”
“什麽?!”這個人影猛地轉身,劉能頓時驚喜的大叫了起來,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于通的大伯——于謙!
“小能!”于謙也驚喜的不得了,一把抱住了劉能的胳膊:“真的是你!小崽子呢!有沒有跟你在一塊!”
小崽子就是于謙對于通的稱呼。
“我和于通走散了。沒跟他在一塊,但是我知道他在哪。”到現在,劉能感覺自己連日來所受的苦全都值了,來到這個地方,連着碰到了兩個熟人!
“行!知道他沒事就行!”于謙也高興壞了,拍着劉能的肩膀說道:“走!去我哪裏聊聊!”
“别急,于叔叔。”劉能趕忙拉住于謙的手:“我還有三個朋友,他們也絕對是清白的,不是那個什麽勞什子武老三的人。”
于謙沉默了一下,點點頭說道:“行!我相信你,老三,把那三個人放了吧。”
“是!二哥。”三哥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說,趕緊吩咐人将李寒竹三個人帶了出來,并将他們随身的武器裝備原樣奉還。
看着劉能和于謙對彼此的态度,孟捷徹底放下了心。
往常的于謙,可不是這麽好說話的人。
這個所謂的騎士團駐地,其實就是原先的市*公*安*局*大院,這個地段不偏僻,但也不繁華,因此災難爆發之後的喪屍數量不是很多。
孟捷早就提出了告辭,将另外的三個人安置下之後,于謙帶着劉能單獨了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也就是之前的副局長辦公室。
将門關好之後,兩人落座,于謙扔給了劉能一盒煙,自己點起了一支開口問道:“你跟小崽子什麽時候分散的?”
“大概有一個星期了吧。”
于謙的眉頭皺到了一起:“他去了哪?”
“移動大廈。”劉能感覺到氣氛有些凝固,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胡鬧!”于謙‘啪’的一聲怒拍桌子:“他難道不知道那裏是洪老鼠的地盤嗎?以洪山的作風,他能活得下去嗎?!”
“應該沒事吧?那裏有一些駐軍,而且于通還帶着不少人,手上也有不少的武器。”這還是劉能第一次看到于謙發怒,以前的他總是樂呵呵的。
“那也不行!”于謙風風火火的站起身:“我這就調動人手,我要把老鼠打成殘廢!把小崽子救出來!”
“于叔叔,我相信他。”劉能站起身:“您先冷靜一下,以于通的能力,再加上駐軍的力量,我相信他會打垮老鼠的!最重要的是,他始終還記得您,我相信,就算隻是爲了和您團聚,他也會堅強的活下來的!”
于謙皺着眉頭沉思了一會,緩緩的消了氣,沉聲說道:“不是我不相信他的能力,而是老鼠這個組織太過邪惡,正像你說的,如果不是那兩座大廈外圍的喪屍太多,我們早就把隊伍開過去碾死他們了。”
“對了,于叔叔。”劉能的眼睛轉了轉,開口說道:“我能不能問您一件事。”
“說。”
“咱們這個組織爲什麽有那麽多槍械啊?”劉能看了看于謙的反應,清了清嗓子:“我沒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奇而已。”
“你知道不知道這裏爲什麽叫‘騎士團’?”于謙對劉能是完全信任的,樂呵呵的開口反問道。
“不知道。”
“因爲這個組織的建立者外号叫做‘騎士’。”于謙掐滅了煙蒂,站起身走到窗前,雙手背在身後,緩緩的說道:“這個家夥也就是現在組織裏的老大,告訴你也無妨,這個家夥以及他的手下其實都是軍隊的人。”
“什麽?!”
“很驚訝吧?”于謙笑了:“最開始的時候我比你還要驚訝。你知不知道災難爆發的時候本市的駐軍曾經發起過一次‘大清洗’行動。”
“知道!”劉能小雞啄米一樣猛點頭,這件事他之前聽冷血提起過。
“這次行動實際上是比較成功的,主幹道當時被清理的比較幹淨,但是後來,駐軍軍區受到了攻擊,軍區内部也發生了感染現象,因此這些軍隊接到了立即撤回的命令。”
“這個我也知道,移動大廈裏的那些駐軍就是和大部隊脫節的先頭部隊。”
“脫節的不止有你說的那支先頭部隊。”于謙轉過身,神秘的一笑:“還有以騎士爲首的第七步兵連!”
“第七……步兵連?!”
“沒錯。”于謙歎息一聲:“當時騎士的連隊除了炊事班沒有踏上戰場以外,連同騎士自己在内的連部加上其他的戰士全部加入了這次的行動。結果最後因爲一個額外的救援行動而錯過了集結号,與大部隊脫節了。”
“那…。。他們爲什麽沒有返回軍區?”
于謙看了劉能一眼,深深的歎了口氣。
既然于謙不願意說明原因,劉能自然也不能多做過問。
氣氛有些凝固,兩個人都不再說話。
于謙慢慢的走回桌前,從煙盒裏抽出了一支煙給自己點上,噴出了一口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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