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做這東西,還是于姐在的時候的事情了,而現在,于姐已經香消玉損,而我們面對着前所未有的壓力。
不過少了一個于姐,卻多個計雪馨和危麗。
計雪馨也有了完全的人類身體,雖然不需要吃飯,但是吃飯也沒問題,此時她也端着一大碗面吃着。
上一次吃着東西,大家都很高興,你争我搶的場面現在都還能回憶。而現在……我也不知道如何形容我現在的感受:每一個人都低頭吃着面。誰都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隻有刺溜刺溜的吸面的聲音。
“我說,又不是在吃斷頭飯,你們一個個的愁眉不展的幹什麽?”我看着大家一臉的凝重,有些郁悶的說道。
大家相互看了看,然後又看了看我。
“是啊是啊,開心點麽?隻是好久沒吃到你的鳝魚面了,上次吃的時候好像還有于姐在,而現在……”阿城知道我的意思,想要調動一下氣氛卻給人一種怅然若失的感覺。
“怎麽,沒有那個于姐了不是多了我麽?雖然她死了但是你在我面前提别的女人你就不怕我吃飛醋啊?其實這件事我老早就想問你了:魏城你個混蛋,當年你和那個于姐有沒有感情?照實說!我絕對不會生氣的!”
“我靠危麗你别瞎說!于姐那是陳水一的女朋友,和我有什麽關系……那個孫萌你别生氣啊!這個是真的!”
孫萌擡着眼睛看着他笑道:“我當然不生氣,但是我和于姐也接觸過不少次,我曾經聽于姐說過:要是陳水一實在是無法拿下,那麽拿下你魏城也是個不錯的對象。反正我隻聽到了那麽多,至于于姐對你展開沒展開攻勢,你們兩個之間有沒有什麽别的事情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啊……”
危麗一聽就怒了:“好你個魏城你現在還敢不承認?這話要是你自己承認的也還罷了,結果卻讓我從别人的嘴裏聽到了!你說吧!你想怎麽死?”
這下子阿城的臉成了白玉無瑕了……
“你們這些年輕人真好,我老頭子幹了一輩子工作,年輕的時候雖然也有幾個女朋友,卻沒有一個成事的,最後到老了還是孑然一身,你們好好珍惜現在的時光吧。現在才是最好的年華。”老狐狸搖頭歎息道。
“你們都成雙成對了,就我一個人那麽年輕還單着真是好可憐哦!危麗,把你的阿城分我一半好不好?”淩婧做可憐狀看着危麗。
“我可以把我内褲撕成兩半送你一半,要前面一半還是後面一半你自己選!但是男人絕對不行!”
“小氣……大兵,你想不想和小蘿莉談一段大叔和小女孩之間的戀愛啊?”淩婧笑嘻嘻的轉過頭去看着沈鵬問道。
“要是我是你爹,我每天把你打的起不來床。”沈鵬冷笑道。
“行行行……怕你了……原來我才是最沒人要的……”淩婧一臉的痛苦狀。
“恩恩,真好吃,比我們那個時代的東西好吃多了。”
這時候,計雪馨放下了碗一臉滿足的看着我們:“也就你們這些人還在想什麽情啊愛啊什麽的,我們那個時候,到了你十幾歲就把你帶到一個男人面前,告訴你:以後他就是你的男人,你這輩子就隻能跟着他了,至于這個男人是醜是美,是高是矮,是窮是富你都得任命。同時随着你的地位,你有可能是小妾,有可能隻是通房丫頭,運氣好的可能是平妻,隻有家裏地位高的女人才可能是正妻,你們現在的地位,簡直就是我們那個時候完全沒辦法想的。”
這番話,然後現場的幾個女人都是沉默。
晚上,我們吃飯,還喝了很多酒,最後喝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反正我是在馬桶上睡着的,沈鵬在走廊上,阿城最誇張:睡在地闆上,危麗睡在他肚子上,胸口上全是危麗的嘔吐物,阿城就這麽睡在嘔吐物裏居然也能睡着……
收拾了所有東西之後,第二天我送孫萌去上班了之後,老狐狸按照我的安排,把孫萌安排到了外地執行一個緊急任務,需要出差大概一個星期。
這一個星期,足夠我永遠消失了。
給孫萌留下了一封信,然後把一切都托付給了老狐狸之後,我和沈鵬踏上了離開的道路。
走之前,我把一切關于我的東西都收攏在了旅館的一個地下室裏。
上車前,我再次看了看我的旅館。
“有什麽感覺?”沈鵬在邊上看着我問道。
“其實現在我有一種感覺……我好像根本就不屬于這裏似的。”
“怎麽了?這旅館雖然重修過,但是還是盡量保持了原來的樣子不是麽?”沈鵬不解的問道。
“和旅館并沒有關系:這賓館是我從爺爺那裏繼承來的,可現在她們卻告訴我爺爺其實是我仆人。我從小問我爺爺我的父母在哪裏,我爺爺說我是從街邊上撿來的,他也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有一種做客的感覺:我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裏來的,我不知道自己的家鄉在哪裏,十幾歲的時候我就失去了爺爺,一個和我表明了沒有任何親戚關系,卻是我唯一能夠親近的人。”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一個人生活,一個人面對生活的所有壓力和挑戰,我沒有和任何人再建立起過于親密的感情,而我從那個時候開始,不斷的讀那些風水堪輿的東西,這些東西讓我整個人更加不接地氣。久而久之,我就成了一個活的很飛的那麽一個人。”
“活的很飛?什麽意思?”沈鵬很感興趣的問道。
“看風水堪輿的東西看多了,會讓你有一種優越感:覺得世界上萬事萬物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很多東西都已經被自己看破,很多花招在自己眼裏都笨拙的要命。并且看風水堪輿的同時,也是一個修心的過程,學習很多心理學的東西,讓你整個人都變得更加的和别的人不一樣,讓你變得眼高于頂,讓你變得很難接受别人。而這就是我一直以來最大的問題。”
“從我學成開始出社會之後,我幾乎一緻就在封閉自己的内心,就算是于姐這樣财色雙絕的佳人自己貼上來,我也不冷不熱,非要等于姐用盡了力氣,我才好像勉強接受,甚至是施舍一樣的給予她感情,而她卻根本已經耗不起了……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她。”
“所以你和孫萌那個小姑娘糾結了那麽久?”沈鵬用一種戲谑的口氣說道。
“陳水一,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你這家夥就是個優越感爆棚的家夥,誰要對你好似乎都要舔着臉讓你接受似的。所以對你這樣的家夥,我一直就看不太上,其實到現在這一點也沒變過:我還真不知道學你們這個風水堪輿的東西有什麽優越感那麽強的?所以看着你這個家夥。我那個時候就想狠狠的抽你的臉!”
“呵呵,就算是你抽我臉一沒啥用處。但是現在,我要離開這裏了,我卻突然覺得,我自己在這個地方住了那麽久,和這裏的那麽多人打過交道,但是我卻沒有一點我在這裏的實際感覺……現在我離開這裏了,我還是沒有感覺,就好像我在這裏當了20多年的客人,卻從來都不是這裏的主人那種感覺。”
再次看了看我的旅館,我直接鑽進了車裏。
“該走了,确實該走了。”
在車上看着遠去的旅館,我喃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