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于姐的風格和孫萌差不多:說酒量二兩,我估計灌下去了八兩都不止,而且也是越喝越興奮越喝越有感覺的那種類型:一百年喝一邊哈哈大笑,各種葷段子狂飙。而喝到後面居然直接脫掉上衣穿着内衣繼續喝……這讓我很難想象現在的于姐腦子已經混亂到了什麽程度了?
“行了于姐……身材夠好了……别給兩個小妹妹展示了……她們會自行慚愧的……”我有些口齒不清的說道。
“那又如何?這裏就你和阿城兩個男人……你們兩個都是我要的……我把我自己給了你們任何一個……我都認了!我不是說酒話!我是說真的……你們兩個随便誰把我擡房間去……随便……我就是誰的了……以後我這輩子就認把我擡走的男人了……我不選了……真特麽的累……”
“誰說我們自行慚愧了!陳水一你個混蛋!今天老娘我也不管了!”孫萌瞪着我好像剛才遭受了什麽侮辱似的,猛的一下子也扯開了自己的上衣。
“你學誰不好學我……孫萌你給我遮着!都還沒嫁人還沒和男人一被窩你學我幹什麽?快點給我……給我遮住……”
于姐一時找不到東西,居然直接一把抓起了一邊的奶油蛋糕直接糊在了孫萌的胸部……
然後就開始了一場慘烈的砸蛋糕大戰,一直到大家都已經看不出誰是誰了爲止。
我的辦公室算是徹底毀了。
淩婧負責孫萌,我負責于姐,至于阿城自己負責自己。我們算是一起撤下了戰場。
酒這個東西喝的差不多的時候會給人一種很飄忽的感覺:就好像自己踩在雲上,每一個動作做起來都給人感覺很奇怪:明明自己隻是想擡一下手,卻發現手直接撞在了牆上,随随便便的想做一個動作幅度都特别的大。
把于姐拖回了房間,于姐一把抱住了我。
“都今天了,該說什麽我全要說……不準走。”
我點了點頭。
“我不走。
衣服上和身上全是蛋糕和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東西,被我直接扒下來丢在了廁所的角落裏,然後把于姐塞進了浴缸,放上溫度合适的水,給她清洗了起來。
頭發裏面是最難弄的,不斷的用洗發水搓,還是讓人感覺粘粘的,手上全是洗發水的味道。
“陳水一,你有沒有聽說過越喝越清醒這種事……我現在怎麽感覺整個人都清醒過來了?明明覺得剛才我都要暈過去了?”
坐在浴缸裏享受着我給她洗頭和搓頭皮,于姐有些不解的問道。
“在浴缸裏熱水的包裹下,你的血管膨脹了一些,血液流速加快你就會有這種感覺,隻是暫時的罷了,一會兒你又會感覺喝醉了。”我笑道。
“是這樣……那麽我現在要乘着我清醒把該說的話都說了,至于待會兒你睡哪裏你自己看着辦。”
“我哪裏都不去。”我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透過自己揉搓于姐頭皮的手,我能感覺到在我說這話的時候,于姐的身體有一絲絲的顫抖。
“我哪裏都不去,于姐,我知道你已經等的太久了。我也不想讓你再等下去了。”我笑道:“我們在一起好麽?”
“你這是向我求婚麽?”
于姐的聲音也開始顫抖了起來。
“對,向你求婚。于娟,嫁給我吧。”我笑道。
“戒指呢?”
“拿着。”
我把衣服口袋裏的一枚戒指給拿了出來。
這枚戒指是淩婧和孫萌去挑選的。并不是寶石,而是一塊翡翠,一塊完全碧綠的翡翠放在一個黃金的戒指圈上,看起來給人一種有些怪異的感覺。
到那時仔細看那塊翡翠,卻能在裏面看出一個似模似樣的‘于’字來。
這種翡翠叫做字形翡翠,内部猶豫裂口或者是雜質一類的問題,讓裏面看起來就好像有一個字懸浮着一樣,這種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而那麽小字卻那麽清晰。尤爲珍貴。
“這上面是個于字,天生就是你的,給我們做結婚戒指,你看好麽?”我笑道。
于姐死死的捏着這枚戒指,然後看着我。
“見鬼陳水一……你不是那根神經搭錯了吧?你是不是還在喝醉的狀态?你是不是因爲喝醉了才答應我的?”
“我前所未有的那麽認真。”我笑道,然後直接把戒指戴在她手指上。
“其實于姐。我們都沒啥好掙紮的了,你是我的,你現在就是我的了。我們股份都在一起了,人……也在一起吧。”
看着手指上的戒指,于姐再次哭了。
不理會于姐在幹什麽。我把她洗的幹幹淨淨,然後撈起來把她的頭發吹幹,她像個木頭人一樣任我爲所欲爲。隻是看着那枚戒指眼睛一刻鍾也不肯離開。
把于姐頭發吹幹,穿上睡衣放在了床上,我把自己也收拾的幹幹淨淨的,然後躺在了她身邊。
于姐閉着眼,摸索到了我身邊輕輕的偎依在我的胸口上。
“陳水一,什麽讓你下定了決心?”于姐用一種非常緩慢的語氣,小聲的問道。
“早就下了,其實你不知道而已。”我笑道。
“你的手相是真的,過了今天之後。這一年你都要好好的待在這裏那裏也不要去,我陪着你就好,記得我說我會給你一樣的東西麽?那個東西就是……我自己。”
“湊合不成夫妻……陳水一。我先告訴你:你不知道以前的我是什麽樣子,我要告訴你一個故事,現在你不害怕聽我的故事了吧?于姐笑道。
“請講吧。”我也笑着說道。
“好吧……等我講完了這個故事。你再決定是不是和我這種女人……在一起。”
說道最後三個字的時候,于姐的聲音非常的低沉。
“22歲的時候,我和我的男朋友一起大學畢業。他人很好,很熱情,隻是學業不太好,當時我考上了研究生,希望繼續讀書,而他則開始工作。那天他也摟着我告訴我:他來供我讀研,他來養我。”
聽了這個開頭我就知道:這個故事肯定非常的沉重。
“他叫什麽名字?”我想了想問道。
“我沒資格提他的名字,這輩子都沒資格。”
于姐這話說的斬釘截鐵。
“後來呢?”我默默的問道。
“陳水一,你這輩子有沒有這樣的事情:對方爲你付出了一切,而你卻不屑一顧覺得那都是應該的,或者是毫無感覺覺得仿佛和自己毫無關系?你有沒有這種感覺過?”
于姐說這話的時候,我腦子裏出現了一個瘦弱,無法發出聲音,凝立在空中和無數妖魔戰鬥的身影。
蘇雨彤。那個所謂的我的女人,所謂的鬼方第一強者,所謂的把一切都交給了我,受了無數磨難隻爲了到我身邊的那個女孩。
直到現在我也依然毫無感覺:我不知道自己和這個女孩之間到底有着什麽樣的交集,她的一切都是我從計雪馨的嘴裏聽到了:據說她爲了做了很多事,據說她是那麽的愛我那麽的喜歡我。
但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卻發現她在金大寶懷裏,我第一次和她相處一晚上是在羁押室裏,她什麽也沒有告訴我。
有人告訴她她爲我付出了很多很多,可是我卻完全感覺不到……至今我沒爲她流過一滴眼淚。
“我想也許有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