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萌剛走,我把家裏誰帶走的都會覺得很孤獨,阿城還在養傷。就都歇着吧……至于淩婧,這段時間倒是真的實現了她給我的承諾:上課時間她都會乖乖的去上課就是了。
不過出門前,我想了想還是習慣性的帶上了七妖魅影圖:反正這東西帶起來很方便,并且我也習慣了耳邊有個計雪馨在和我說話。而計雪馨對這事情也挺感興趣,願意和我去看看。
剛剛8點多鍾剛剛走出大門,我就發現我門前有兩個人烏眼雞一樣的相互瞪着,好像兩個多年不見了老情人還因爲當年的事情在賭氣似的。
不過問題是:兩個人都是男人,并且都牛高馬大虎背熊腰。
就體型來說,趙志高和郝放都是一個類型的,趙志高要稍微小一點,不過肯定都是在一個重量級以内,兩個人都是标準的粗線條男人,看着啥情況都是半斤八兩。
“我說你們兩個别一早上就在我大門前深情對視好不好?給人看到了還以爲我這旅館是同性們玩的呢!”我不耐煩的看着兩人問道。
今天要給郝放家裏看遷墳,但是給我的感覺更像是叫我去調節矛盾的:趙志剛家的人根本不同意直接全部牽墳,郝放家的自然也不同意,兩邊都是憋着希望對方把自己的老祖宗全部牽走才好。
“陳水一,我開始隐瞞了一些事确實是我不對,但是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們郝家其實是好心好意。算個吉時吉地不管那一家的墳頭都一起牽走算數,可是他們趙家就是不幹!”
“你們算的是你們家的。和我們趙家有什麽關系?我們趙家要按照趙家的算法來算!”趙志剛不依不饒的針鋒相對。
“好了好了,你們誰開車?到了地方我看看再說吧!”我直接鑽進了不知道是趙志剛還是郝放開來的車裏。
郝鎮距離這個城市并不太遠,但是因爲路不好走,開車也需要整整三個多小時才到達。
遠遠看去,郝鎮在一個山區的盆地裏,下面有一條河從鎮中間流過。風景相當的不錯,但是整個地方給人的感覺很貧窮,并且因爲路實在有點難走,所以明明距離大城市并不遠。還是顯得很塞閉。
不過一路走過來我看到很多地方都在挖路基和測量,估計是開始準備修路了。
“我們郝鎮總的來說還不錯:通水通電。不過就是交通不方便,要進城買東西都需要今天進城明天再回去。不過等2年路修通了估計就好很多了。”
看着我在注意郝鎮的表情,郝放解釋道。
“呵呵。嘚瑟,你們郝鎮天天喝我們趙家莊的洗腳水還覺得挺自在是吧?”趙志剛嘿嘿的冷笑道。
“趙志剛你丫找死是不是?”正在開車的郝放猛的就轉過了頭來盯着後面的趙志剛。
“從小打到大,怕你?”趙志剛笑的更歡暢了。
這時候車正在盤山公路上來回盤旋,郝放一回頭我就看着車在向着路基邊緣開去!
“我說你們兩個别在這地方吵架好不好?回頭還要把我命搭上!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兩個從小就打架?”
我怎個從來沒聽說過這兩個人有這些事呢?
“你從郝鎮的那條小河往上就能找到我們趙家莊,我們在上遊他們在下遊,那不是我們的洗腳水他們郝鎮都要喝是什麽?”趙志剛笑道。
以前我就感覺趙志剛這家夥從阿裏都是沒啥好脾氣。見了誰都是一臉的兇相,不但對男人。對女人也是這個樣子。
現在我發現這家夥還挺刻薄,不過也隻有這樣的家夥才能當個好警察:待人寬厚一臉笑容的隻能是片警戶籍警。刑警個個都是兇相畢露。
“我和郝放從小就認識:當然,見面就打架。我們當地的兩大家族爲了很多事情都會發生矛盾,兩家的而孩子也經常發生沖突,小時候我和這家夥誰知道打了多少架來着?”趙志剛看着正在開車的郝放笑道。
“打了多少架我不清楚,但是肯定是我赢得多!”郝放呵呵笑道。
“要臉不要?那次在大水溝子我把你打到水溝子裏還向着你頭上撒尿你忘了?”
“你還敢說!歪脖子柳樹那次你被我一腳踢下山滾了好多圈。老子還以爲你挂了!”
“去你X的上次在老瘤子的田邊上我一腳把你踢茅坑裏了你丫哭着回家給你媽跪着你忘了?”
“你還敢提這事?老子上次一個打你們家三個大的!你們哭着回去還被你爸罵你不争氣接着揍了你一頓你忘了?”
兩個大男人說起這些狗皮倒竈雞毛蒜皮的事情真是樂此不疲,不過從他們兩個的語氣和說法方式看來卻給我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這兩個家夥都是火藥桶性格一點就炸的,現在卻因爲這些事情說的興緻高昂,而且越說下去兩個人的笑臉倒還越多了?越說下去越覺得兩個人怎麽和打情罵俏似的了?
“這兩個男人是有什麽毛病麽?”計雪馨在我腦子裏問道。
“沒什麽,隻是兩個長不大的老小孩在回憶童年時光而已。”我笑着回答了計雪馨。
一直開車下去,總算來到了郝鎮。到了門口我發現居然有上百人等着迎接我們。
郝鎮的人看起來不像是本地人,并且一看就能給人感覺都是一個族群了:無論老人孩子都是和郝放一個體型的,個個都是虎背熊腰,就算是小孩子都非常精神,而另外一些女人也長得個個又高又壯,就算是老太太一個個都是聲若洪鍾中氣十足,在我看來有很多典型的北方特征。
而另外一撥人則是來接趙志剛的。
他們人術也有好幾十,雖然比起主場作戰的郝家顯得人丁單薄了不少,但是全是威猛的漢子還起來也是聲勢驚人,他們看起來就和趙志剛的特點查不多。
這麽兩家人在一個地方,不打起來才怪呢!
我們分别下了車,郝鎮的人立刻把郝放給圍了起來,而趙志剛也下車和自己的族人們打了個招呼,兩邊的人相互看着,那樣子似乎準備馬上打一架似的。
我單獨下了車,兩邊的人都看着我。
“好了,我來不是看你們打架的。誰先帶我去墳地看看?”我看着兩邊的人說飛到。
兩邊的人都沒來得及說話,從郝家那邊走出來了一個家夥,有些氣憤的向我走來。
這家夥雖然是郝家人隊伍裏的,但是明顯就不是郝家的族人:這家夥身材瘦小穿着一身現在已經很少見的青布衣服,帶着一頂方士帽,手裏拿着一個星鬥羅盤,看起來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猥瑣……這家夥走到我面前上上下下的把我打量了一番,然後笑道:“郝放,這就是你請來的風水先生?”
郝放點了點頭:“他很厲害的。”
“有意思,老生鐵嘴全卦田十,請問閣下名号?”
“舔屎先生麽?幸會幸會,我沒名号。”我笑嘻嘻的說道。
田十和舔屎兩個字隻有聲調的變化,一時間他自己也分辨不出來,聽到我說滅有名号這家夥立刻樂了。
“居然名号都沒有就出來混飯吃?年輕人,郝鎮不是好糊弄的,這裏民風彪悍稍微不注意當地人把你揍死都有可能,速速回去吧!”
還沒等我說話,趙家那邊也走出來了一個人。
這人看起來已經須發皆白上了年紀,但是個頭很高,手上也是拿着一個星鬥羅盤和一個小小的金算盤,冷笑着看着我:“志剛,你就領了這麽個嘴上沒毛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