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不在的時候,阿城會把接到的電話和記錄給我寫下來:我的客戶一般沒有什麽太重要的事情都不會打我的手機。
翻閱了一下記錄之後,其中有一條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個電話并不是我的客戶打來的。甚至這個人我都不認識。
這個人的名字叫做何太一,一看這名字就知道:不是道士就是我的同行。
阿城在下面的電話記錄上寫到:“來人報了姓名後問陳水一什麽時候有空,希望能研讨一下風水術,回電XXXXXXXX。”
一直以來,經常都會有一些無聊的人想讓我和他‘切磋’一下風水術什麽的,對于這種要求我一般都會拒絕。但是有些人甚至會直接上門來‘切磋’。
對于這種爲了急于成名什麽也不顧的,我一般來說隻好随便說點東西把他們抽回去:真正有真才實學的人才不會急于上門來‘讨打’呢。
可是這家夥到底是什麽情況?
本來我不想理會,隻是在回電XXXXXX的後面,阿城又留下了那麽一句話:“來人說老闆7日内有大災,透血光,紅日耀,恐有紅粉之危!樞機毀,天罰現,如何力挽天成?”
寫這段話的時候阿城估計在笑,但是還是很認真的記錄了下來。
一直以來下腰和我面對面切磋的人都會來上一段這個樣子的,似是而非的警告一樣的東西,好讓你發急,阿城大概也是覺得如此吧。
看了看日期:應該是6天前的記錄。
3天前,蘇雨彤擺出了輿風水救我,然後完全的消失了。
紅粉之危并不是說我有危險,而是說我身邊的女人有危險。
我身邊的女人現在隻有孫萌、于姐兩個人,但是她們和我還算不上有感情,那麽就算來算去就隻剩下一個蘇雨彤了。
樞機毀,天罰現!
這不就是說的蘇雨彤麽?
這家夥究竟是誰?能知道那麽多東西?
看着這記錄我立刻記住了那個号碼,準備直接打過去。
但是在打過去之前我又有些猶豫。
正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我的電話響了起來,看看來電是從市公安局打來的。
疑惑的接起了電話,那邊傳來的是一個聽起來挺陌生的聲音。
“陳水一麽?”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深沉。
“我是陳水一。你是哪位?”我疑惑的問道。
“我們見過幾次,我叫郝……郝放。”
豪放?
這名字我一聽就差點沒笑出來。
“……我知道你想笑,要笑就笑好了!”對面顯然已經生氣了。但是那語氣也透露着一種無奈。
“好了好了沒什麽,對不起,我還是不記得你到底是誰?”
“你總還記得那天我來抓你的事情吧?”
這下子我才想起來了來人是誰!
這不就是那個特警隊的郝隊長麽?
記得這家夥和沈鵬一起來抓我來着,怎麽現在又來找我了?
“郝隊長……有何指教?”我好奇的問道。
“這個……陳水一,上次我看到你用你的風水術把警察局的那股怪怪的氣息給趕走了,我就想知道,你這個風水術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用?”郝隊長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
看樣子這位是有什麽困難了。
“有沒有用郝隊長您自己不也看見了嗎?有什麽事情您就說吧。”我笑笑回答道。
“……本來我想找你,但是家裏的事情我也沒辦法:我可以到你那裏去,詳細找你說說嗎?”
“沒問題。現在我就在家,你直接過來好了,我恭候大駕。”我笑道。
挂了電話,我在家裏待了會兒之後,郝隊長直接上門了。
兩次見到他都是穿着那種特警的戰鬥服裝,這時候突然穿着便服倒是讓我覺得有些不适應。
郝隊長身材高大。留着那種便于行動的寸頭,身上的肌肉給人一種極端的爆發力,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塊石頭。線條非常硬,并且皮膚黝黑,給人一種石頭人的感覺。
“郝隊長請坐。您這到底是什麽情況?”我好奇的問道。
“本來我不想來找你……”郝隊長的開場白就讓人很不爽……
“你要是不想來找我,現在爲啥坐在這裏?我知道你對我這樣的風水先生估計沒啥興趣,但是又非要有事來找我對不對?好了好郝隊長。有什麽事情你就直說好了。”我笑笑說道。
其實很多第一次來找我的客戶都是這個樣子:對我毫無信任,對這點我也司空見慣了。
“好吧,上次看你對我們局的風水做了哪些事情,好像似乎确實有用,所以我這次來見你,是想讓你幫我改一下我老家的風水。”郝隊長琢磨了一下,看着我說道。
“你老家的風水?有什麽問題嗎?”我不解的問道。
“其實都是老人家的要求,我也沒辦法,說要找個真正得力的風水先生。你幫我看看這個到底是不是風水的問題吧,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郝隊長直接掏出了一張地圖。
打開地圖看,似乎是一個農村的什麽地方。上面有标志着村落和一些小山丘什麽的,郝隊長指着中間的一個看起來挺大的鎮子說道:“這是我的老家:郝鎮,鎮長的人都姓郝。人口大概兩千不到的樣子,我們那裏很封閉,這裏是通往外面的路。”
我點點頭:那是一條看起來修的還不錯的水泥路。但是從地圖上看起來好像隻修了一半,而且還繞了一個大彎?
“這路爲什麽這麽修?”我不解的問道。
“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這條路是連接到一條省道的主幹線上的,是我們村出去外界最好,也最近的一條道路,但是這個地方卻是我家的祖墳和祠堂!”
郝隊長指着一個小山丘說道。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之所以這條路要繞那麽大的一個彎,原來是爲了避開這裏。
“這似乎也沒什麽啊。從這種平面地圖我看不出什麽問題來。需要到當地去看看才明白。”我點頭說道。
“這個我了解,隻是這條公路要繞這樣一個大彎也沒什麽,但是我們本地的族人們都不同意:說是在祖墳旁邊修路會驚擾祖宗,不能這樣修什麽的,最後沒辦法,族長召集大家來開會,最後認爲隻能把祖墳和祠堂給遷走。”郝隊長繼續介紹到。
“嗯,牽墳也不是什麽很嚴重的事情,你找我是我了這個啊?”我很理解的點了點頭:“準備什麽時候動工?我去給你們算個吉時好了。”
“要是算個吉時。我也不用來找你了。”郝隊長歎了口氣,摸着他的寸頭腦袋說道:那個腦袋頭發太短并且太硬,摸起來好像毛刷似的擦拉擦啦的。
“現在族裏面有人說遷墳,有人說動不得,總之大家吵成了一團……我聽說你們看風水的能看出把墳簽到什麽地方對活人有利?所以我就想着,也許你懂得這些,所以我就來找你了。”
看着這個鐵塔一樣的大漢爲這種事情發窘,我也覺得好笑:這個郝隊長估計确實是被這事情折騰的焦頭爛額了,所以才會來找我。
“好吧郝隊長,謝謝你的信任,你的老家在什麽地方?我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完了之後,就去你老家一趟,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能處理的妥妥帖帖的。”我笑道。
“那就好,謝謝你……”郝隊長點點頭,然後用有些發窘的眼光不太好意思的看着我:“上次抓你和那個女子的事情,希望不要介意,另外我還有個事情想給你說,關于那個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