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吳瑞雪完全不明白我的意思。
“其實我是個風水先生,也是所謂的相士,就是看相的人,我給你看看手相好了。我給很多人看過手相,特别是一些不知道他們自己有沒有未來的人。把你的手給我看看,也許我可以給你一些不錯的建議。”
一般來說女孩子都比較喜歡什麽看相、算命、星座運程一類的東西,比較‘高端’一點的還要來請筆仙,請碟仙一類的。
看着我的樣子,吳瑞雪有些吃驚,但是還是伸出了手來。
吳瑞雪是打排球的,手比較大,我仔細看了看她的三條線,然後看着她的臉。
看她的臉我并不是爲了相面,隻是爲了看看她目前的神态。
這個女孩現在處在心如死灰一般的叛逆期,完全的一副所有的一切被人揭穿然後破罐子破摔的表情。
但其實她的内心現在完全是脆弱的要死,看着我的眼神幾乎都不敢分神,好像把我當成了救命稻草似的。
看了看她的手相:和天際線接觸的地方很短,我估計她11-12歲左右就被地魄線給拉住了,和地魄線有無數亂七八糟的交集,顯然她十幾歲的時候經曆很不一般:但不一定是和男人發生了什麽關系,而是有一些事情讓她直接墜入了無止境的欲望之中,并且從這個時候開始,她的地魄線開始變粗和變深,然後到了她大概22歲的時候,從新開始恢複正常,而她的人間線在哪裏有一道非常粗的連接線和天際線連接在了一起,以後人間線就基本靠着天際線在走了。
然後再看了看她小指下的線段:三細兩粗。
我點了點頭:“你小時候生活很平靜,在你11-12歲的時候你父親開始發迹的,從那個時候你就明白了錢的好處,開始過上了亂七八糟的生活是麽?”
吳瑞雪睜大了眼睛,愕然的點點頭。
“好吧吳瑞雪,現在你20歲,在你22歲左右的時候,你會迎來你人生最大的轉折,這個轉折看你怎麽處理。”
“是……什麽樣的轉折?”吳瑞雪小心翼翼的問道。
“想聽實話麽?”我搖了搖頭問道。
“要!”
“你的父親很可能會在那個時候失勢:到底是被雙規還是别的什麽問題我不清楚,需要看看你父親的手相才能知道,你的家庭也可能産生劇變,但是對于現在的你,并不是什麽壞事:你的家庭也許可以從新的回歸溫馨。”
“我父親被雙規或者失勢,我的家庭還能溫馨?”吳瑞雪不理解的問道:“你開玩笑麽?”
“那麽我問你,現在你父親對你不聞不問隻管給你塞錢你就很高興麽?”
吳瑞雪低下了頭去。
“你父親開始發迹,自然就沒多少時間來關心你,你的經濟條件變好了之後,卻缺少了親人的關懷,我不知道這樣的狀态有什麽好的?你父親失勢之後才會回到你身邊,那個時候,你才知道你需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好吧……那麽我的……”吳瑞雪遲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這個孩子你不想要還是拿掉吧,你命裏還有一個孩子,是個男孩。”我笑道:“那才是你的小福星。”
“我還能有孩子?”聽到這個吳若雪立刻高興了起來。
“肯定有,但是你要有信心。”我肯定的說道。
“謝謝……謝謝你……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我還是謝謝你……”
“好了,不用謝了,現在我希望你能告訴我關于汪曉寒的事情。”我點頭說道。
“好吧……你需要知道什麽?”吳若希歎了口氣點了頭。
“你手上那個紋身。”我指着他手上‘曉寒’兩個字說道:“這個紋身是你唯一的麽?”
“這個……我聽說汪曉寒還有幾個女朋友也幹過這種事。”吳瑞雪遲疑的說道。
“那麽,這個紋身是汪曉寒叫你做的還是你自己做的?”
“……能叫這個小妹妹先出去一下嗎?有些事情我不想讓她聽,她還太小了,有些事情太惡心我不想再造孽了。”吳瑞雪指着孫萌說道。
“你不用擔心我!我也是警察!而且還是刑警!你說什麽都沒關系的,什麽案子我都接觸過!你放心吧!”
聽到吳瑞雪這麽說,孫萌很不滿的嘟着嘴回答道。
“對不起小妹妹,我不是這個意思……”
“拜托!我今年大四都21了!比你還大呢!”孫萌更加不服氣了。
體型小就是容易被人當小孩。
“好吧,那麽我就說了。”吳瑞雪歎了口氣搖頭說道:“這些東西都是汪曉寒要求的:他是個控制欲望很強的變态,他喜歡玩‘絕對擁有’。你們知道什麽是絕對擁有麽?”
孫萌看了看我一臉的莫名其妙,我大概猜到是什麽了。
“就是要做他的女朋友,這個女孩要一心一意的都屬于他:包括在手上紋上他的名字,把身體的一切都要交給他,完全按照他的命令去做……甚至。”
“連他給的藥都要全吃?”我冷笑了一下。
吳瑞雪痛苦的點點頭。
“汪曉寒到底給你們吃了一些什麽藥物?你能具體形容一下嗎?”我皺着眉頭問道。
“他的那些藥很多是我見過的,隻有一種我沒見過:是一種小圓粒,一粒一粒的好像……”
“花椒?”我脫口而出。
“是白色的,形狀倒是很像。”吳若雪有些吃驚,但是還是點頭表示認可。
“那種藥物吃了以後你有什麽感覺?不用羞澀,直接告訴我就好。”我點頭問道。
“總之比任何别的藥吃了都要厲害,總之吃了以後整個人都感覺身體很輕,任何動作随随便便都能做的出來,感覺很飄逸,做任何事情都覺得自己很自信,很容易集中注意力……還有就是哪方面的感覺特别的好,那種感覺真的能讓你覺得……爽到連靈魂都在顫抖,沒有任何事情比得上那種感覺……我是體育特長生語文不是很好,你聽得明白麽?”
“你的形容能力不錯,我明白。”我點點頭。
“爽到靈魂都在顫抖……”邊上的孫萌默默的自言自語,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那麽那種藥物是從哪裏來的,你知道麽?”我繼續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對了!我想起來了!好像是……自己種的!”吳瑞雪拍了拍腦袋似乎想起來了什麽。
“自己種的?”我吃了一驚:“在哪裏種的?怎麽種的?”
“應該是在……等等……讓我想想……”吳瑞雪抱着腦袋很痛苦的思索了起來。
孫萌這時候似乎才從喃喃自語中轉過神來,看到吳瑞雪抱着腦袋的表情,她看着我,用嘴型輕輕的說道:“神經系統紊亂。”
沒錯。
濫用藥物的人都會出現這種問題:一部分神經系統已經完全壞死了,在不用藥品的時候根本沒辦法集中注意力,意志力渙散。
而最可怕的就是出現這種神經系統紊亂:她的一部分神經系統其實已經壞死了,對外界的刺激會非常麻木,然後就是眼下的這種情況:想不起來很多事情,總是處在失憶的狀态。
想了好久,她甚至出現了手到處摸和咽口水的動作(模拟自己在吃藥),然後好不容易才想起來:“對了!就是自己種的!我見過一次,在那個臭道士的道觀裏!”
“臭道士?那個?”我皺着眉頭問道。
“叫叫叫……吳……吳……”
“吳全真,是麽?”我立刻說道。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吳全真!特别惡心的一頭老狗!”吳瑞雪大點其頭。
這下孫萌傻眼了:“怎麽和吳全真聯系上了?”
我笑着看着孫萌說道:“你忘了你飙車的時候追的那輛雷克薩斯了?汪曉寒正好就有一輛!”
孫萌睜大了眼睛,一副震驚的表情看着我。
“嗑藥的人圈子相對比較封閉,這一點也不用奇怪,現在我們可以肯定:吳全真和汪曉寒也有關系,兩個人應該是一起嗑藥的友誼……”
“那麽你在哪裏看到的是什麽?怎麽種的?”我繼續問道。
“我看到那個吳全真手上有一盆像是小盆景一樣的東西,裏面有一顆大概30公分,全身都是白色的樹,那棵樹有不少枝桠,卻沒有一片葉子,我當時問汪曉寒這東西到底是什麽,他們都不回答我。吳全真用血澆灌那棵樹,那棵樹上結着一些小小的果實,我覺得應該就是那個東西!”
“那盆東西現在還在吳全真哪裏嗎?”我立刻問道。
“我不知道。我隻是見吳全真把那東西拿出來,卻沒見他放在哪裏……”吳瑞雪抱歉的說道。
吳全真的天方觀我和警察都仔細搜索過了,如果有那麽特殊的東西絕對不可能找不到,肯定已經不在哪裏了。
可這東西到底是什麽呢?
白色的樹?
白色的樹?
突然,我覺得腦子有些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