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是一樣,我邊上眼睛立刻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這種睡眠方式不是意識漸漸模糊,而是一下子好像黑暗的房間關了燈似的一下就全黑了的那種感覺。
但是我突然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猛的睜開了眼睛!
我在哪裏?
四周的景物已經完全變了,變成了一個陰暗潮濕的地方,這個地方我從沒有見過。
夢境?
沒錯,我是在夢境裏。
我這種人很少做夢,在我最開始看爺爺給我留下的書的時候,我天天晚上做夢都是書中的各種原理,然後不斷的深入淺出的思考和形象化,可以說我的風水學有一小半都是在夢裏頓悟出來的,我不知道别的學風水的人是不是這樣,反正我就是這樣對風水學的認識越來越深刻的。
在學有所成之後,我就很少再做夢了,但是如果我像做夢,我就能控制自己的夢境,在夢境中保持清醒:也就是所謂的‘清醒夢’。
現在我很明白我是在夢境裏,但是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怎麽回事我必須仔細看看才能明白。
這裏似乎是一間陰暗潮濕的地下室,地上全是滲水,仔細看了看四周我發現雖然沒有任何的光源,我也能看的很清楚。
這地方與其說是地下室,更不如說像個古墓。
四周都是年代很久遠的那種墓磚,但是看起來空空蕩蕩的,顯然已經是被掃蕩一空的古墓了。
四周都很潮濕,很多地方還在不斷的滲水,我留意着四周,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在夢裏來到那麽一個地方。
看了看四周确實沒什麽危險之後,我低着頭向前走去。
古墓非常低矮,我隻能低着頭走。
這地方大概也就十幾平方米的樣子,空空如也,在中間有十幾根石柱子撐着整個古墓,最前面似乎隐隐約約的有個出口。
走到出口哪裏的時候,我聽到前面傳來一種壓抑的,低聲的呻吟。
那是什麽?
我撫摸着牆壁,檢查了一下身上。
說起來很好笑,在夢境裏居然還要檢查一下身上有沒有武器,但是人在夢裏思考事情似乎特别的單純,根本不會去多想邏輯有多門的不合理。
我在身上發現了一把匕首,直接向前走去。
前面又是一間墓室。而這間墓室一進去,就帶着一股強烈的血腥味道。
蹲在原地仔細聽了一下,又出現了一聲些微的呻吟……
那聲音聽起來,像是一個女孩的聲音。
繼續向前走,我終于看到了一幕可怕的情景。
一個身上穿着一身猶如古代囚服的那種藍色衣服的女孩,在兩根支撐柱之間。
女孩的雙手已經沒有了,手臂部位用兩個布條給蒙着,手肘部位有兩個鐵環連接着兩根粗大的鐵鏈把女孩兩隻木棍一般的手铐在上面呈大字型。
女孩坐在地上,兩隻腳也已經沒有了:被齊膝蓋砍斷,也被兩塊布包着傷口,傷口還在滲着血。
她的身邊有一個架子,上面有好幾瓶點滴瓶連接着管子在她的手臂上,似乎是在給她輸入什麽藥物和血漿。
而她面前擺着一個架子,上面有一些注射器,解剖刀等等用具。
女孩頭發又長又亂,搭聳着覆蓋住了整張臉。
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走了上去。
走到女孩的面前,她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但是從輕輕的呼吸聲中能了解到:她還活着。
看了看櫃子邊上,有一排泡在福爾馬林裏的東西。
兩隻眼睛,一個割下來的鼻子,兩個耳朵,一條舌頭……
女孩的臉上所有能割下來的東西估計都在這裏了。
“你是遊紫萱麽?”我問道。
女孩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知道,你不是遊紫萱,你是:雨彤!”
眼前的一切突然模糊然後一下子消失了,我猛的睜開了眼睛:我依然在羁押室裏,握着雨彤的手。
雨彤依然在熟睡一點也沒有醒來的樣子,我想了想,沒有叫醒雨彤,站了起來。
剛才的那一幕到底是怎麽回事?
首先,那一幕并不是遊紫萱現在的情況,而是在我想象中遊紫萱現在的情況,而讓我做這個夢的,就是邊上的雨彤。
并不是雨彤有什麽古怪,而是我在雙手與她相握的時候,無意中和她的念力結合在一起,然後她的念力傳輸給了我讓我做了這樣一個古怪的夢。
她的大腦裏大概想象的遊紫萱現在的狀态也是這樣一幅情景吧。
可這一切究竟會有一些什麽關系?
默默的思考剛才的一切,我突然想到了一點。
爲什麽我确認她在一個古墓裏?這一切和古墓有什麽關系麽?
我的想象中,她在一個地下室裏,可是爲什麽在雨彤的想象中,對方卻在一個古墓裏呢?這之間到底有什麽聯系?
或者說,雨彤對古墓比地下室還要熟悉麽?這絕對不是什麽正常現象。
回頭看看這個熟睡中的女孩,我現在感覺:必須先去查查這個女孩背後到底有什麽秘密才行了!
到了天亮,警察送來了飯之後我給守衛的警探說我要見沈鵬,守衛的警察說沈鵬已經出去了,就這樣一直等到了中午,我才被帶出了羁押室,來到了沈鵬的辦公室裏。
沈鵬看起來精神也不太好,看到我就問道:“你那邊已經取得了進展了?”
“我很希望告訴你是的,但是實際上是:沒有。”我苦笑說道:“但是我和那個啞女待了一晚上,我現在倒是對那個啞女的情況很好奇,你找汪曉寒有什麽收獲麽?”我接着問道。
“那個家夥去了外地,明天才會回來,我隻是去天方觀哪裏把那地方仔仔細細的再次搜索了一遍,但是結果還是一無所獲,聽到你來找我,我還以爲你有收獲呢!”
“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隻是這收獲有些奇怪罷了,我想請你調查一下:這附近是不是有古墓?”
“古墓?”沈鵬不解的看着我:“你難道是在那個女人那裏看到了什麽?”
“不是看到了什麽,隻是我得到了一些讓我自己也不太明白的事情而已,所以現在我需要好好查一下到底怎麽回事。另外那個雨彤你最好也放走:現在把她弄來羁押,其實一點用也沒有,你有搜查她的那個天中水閣麽?”
“當然都搜查過了,什麽都沒有發現。”沈鵬搖頭說道:“好吧,你和她現在都可以離開了。”
說真的,這倒是挺讓我吃驚的:“你就這樣把我們放了?”
“昨天半夜,就有一個叫做于娟的女人帶着一隊律師上門和警察局要人,我們的值班警察都快哭了。現在這幫人正在警察局的接待室室裏坐着,再下去他們準備找電視台來曝光了,那個于娟我調查過似乎和你沒什麽關系吧?”
我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好了好了,我去對付他們你放心吧。”
沈鵬點了點頭:“你去天方觀調查一下正好,畢竟你比較熟悉風水。”
聽到這話,我笑了笑看着沈鵬說道:“沈警官,其實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
“你說。”沈鵬點點頭。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對于我們這種風水先生,您到底是抱有什麽樣的看法?或者說您對風水學的看法是怎樣的。”
“我對風水學沒有任何看法,也完全不懂。”沈鵬搖頭說道:“我辦事情隻看結果:哪怕你對着路邊的一個人說那個人是殺人犯,我隻關心他到底是不是殺人犯,至于你是如何認定他是殺人犯的,我一點興趣也沒有。”
“所以,陳水一,你最好用最快的辦法來找出兇手是誰,找到那個女孩到底在什麽地方,别讓我對你的風水學失去興趣。”
我笑了笑:“沈鵬警官,風水學沒你想的那麽有用,我同樣需要找線索和了解許多事情才能下定義,另外明天你要去調查汪曉寒的時候,我也一起去。”
“可以,另外我還需要調查老法醫的事情。”沈鵬搖頭說道:“其實現在最頭疼的是這個。”
“老法醫的事情你們調查處什麽來了嗎?或者有什麽新的線索了嗎?”
“老法醫是抱着一個廢紙簍自焚的,最重要的資料應該都在廢紙簍裏面,已經完全燒毀了,不過在老法醫的家裏面,我們找到了一些醫療記錄,現在正在篩查,不過從初步的篩查結果來看,老法醫在外面搞了個兼職。”
“什麽兼職?”我立刻問道。
“專門給人做截肢手術,但是是完全合法的。”沈鵬皺着眉頭說道。
“截肢手術?你意思說老法醫還在到處走穴?”我不解的問道。
“對,他在幾個醫院注冊,專門代理一些危險性很大的截肢手術,另外我們還在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方。”沈鵬搖了搖頭說道。
“老法醫叫做陳成,但有個曾用名叫做汪成,他和汪曉寒有親戚關系,具體來說:汪曉寒是他的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