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說道遊紫萱已經死了的時候,金大寶明顯已經開始嘴不對心,萬分緊張中說出來的話有些牛頭不對馬嘴。
于是我繼續說道:“不隻!其實她給人肢解了!先在糞坑裏挖出了她的手和腳……”
說到這裏,金大寶一下子操起了茶壺狠狠的砸在了我們面前的強化有機玻璃上,砸個粉碎!
“你個臭小子說那麽多幹什麽?死了就死了有什麽了不起的!誰不會死,不就是沒了手沒了腳麽!這死丫頭造了多少孽那麽死便宜她了……我……”
金大寶一下子猛的退後,然後靠在了一面牆壁上,額頭上的汗不斷的滴落下來。
這是人一個人在精神極度緊張的時候的一種表現:反常消耗體内水分。
我站了起來,找了一點涼水噴在了他臉色。
現在的金大寶一下子成了一副呆滞的樣子,我拍了拍金大寶的肩膀:“金叔,你冷靜一下:遊紫萱到底是怎麽死的,你知道麽?”
金大寶的眼神處在一種遊離的狀态,整個人都已經失去了主動意識。
這應該算是催眠術,或者說是注意力集中和渙散術,現在的金大寶處于一種被催眠的狀态,整個人都已經放松了自己的意識。
“遊紫萱……遊紫萱……咬……咬……咬死……活活咬死,痛死,痛到死……”金大寶斷斷續續回答着。
“那麽現在遊紫萱到底在什麽地方,你知道麽?她還活着麽?”
“在……在……屠場……可能活着,可能死了……”
“屠場在什麽地方?誰在殺她?”我接着問道。
“屠場屠場……”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們吱呀一聲開了。
門外燈火通明,雨彤驚訝的站在門口看着我們。
因爲外界的強烈刺激,金大寶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居然坐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
“嫂子,大哥估計是白天太累有點困了,一下子就倒了下去。”我笑着說道。
雨彤有些驚訝,但是還是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這時候她背後:金大寶的保镖也來了。
“已經非常晚了,事情也聊得差不多了,那麽我就先告辭了。”
事情已經沒辦法再做下去了,我也隻好打道回府。
還沒搞清楚情況的金大寶被自己的手下帶走了,雨彤對我微笑了一下,然後送我出門。
走到了門口,雨彤對我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我也點點頭。
而雨彤卻在手心裏突然掉出了一個小紙團在地上,然後于我道别進屋去了。
我裝作了系鞋帶,把小紙團悄悄的塞在手裏。
走出了别墅,因爲于姐已經把車開走了我隻好步行出去,走到了一個隐蔽的角落我把紙條拿出來看了一眼。
“如果你想知道事情真相,在金大寶沒有在天中水閣的時候來找我。”
悄悄的把紙條給撕掉,我看了看天中水閣的方向。
看樣子事情開始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找了一部出租車回到了家裏,反反複複的思考着每一個細節一直到了天亮之後我睡了一覺,直到中午才醒過來。
這兩天爲了調查這個案子,我都基本沒怎麽睡上一個好覺了,不過吸收了兩個人的戾氣,也算是頗有收獲。
正在琢磨什麽時候去那個什麽天中水閣的時候,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過來。
手機上的号碼歸屬地顯示應該是本地的一個手機号,我疑惑的接了起來。
“請問您是陳真先生麽?”
一聽這名字,我就明白是誰打來的了。
“我是,請問您是哪位?”
對方自稱是一個什麽大型貿易公司的總裁,希望我給他們看一個地方的風水,必有重謝什麽什麽的,内容大概如此,
而我已經快笑出來了。
“好了,别裝模作樣了。吳全真先生,您的聲音實在是太好辨認的,想要約我出來那還不簡單,直接說就是了。”
“陳真!大家都是混這碗飯吃的!你憑什麽砸我飯碗?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居然這樣整我你叫我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我沒砸你飯碗啊,而且到現在我也沒有收過一分錢,隻不過你自己水平太次了罷了。”我笑道。
“這我不管!陳真老子告訴你,我知道你有一個看風水的顧問公司,還有一家旅館,以後我要你永遠不得安甯!你給我等着瞧!”
“不用那麽複雜,吳全真,昨天我也見過你,順便給你看了看相:天庭之上發紅,印堂暗淡發黑,最近兩天你就有血光之相,最好乖乖的待在家裏不要随便出門,免得到時候除了大事就不好了,大家都是堪輿之人,我這也算是給你提個醒吧。”
“你特麽還敢忽悠我?誰不知道這套東西特麽從頭到尾就忽悠人的?陳真我告訴你,本大爺是你惹不起的人。你給我等着!”
說罷,直接挂了電話。
我笑了笑把電話放下了。
一個給人看風水的連自己都不相信,能給人看好才有鬼了。
懶得和他計較什麽,我直接給阿城打了個招呼:“最近可能有人來鬧事什麽的,你看着辦就是了,不要搞的太過分就好。”
“呵呵,那可太好了,好久沒人敢來找我們鬧事了,那我可要好好讓他高興高興!”阿城摩拳擦掌的笑道。
“好了,這幾天爲了查這個案子……”
正說着,電話鈴又響了起來。
看了看,居然是孫萌的電話。
“孫警官,有事麽?”
“陳先生!你現在在哪裏!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
孫萌的聲音很小,并且還能聽到一些其他人的說話聲,聽起來像是很多人在吵架。
“我在我的公司裏,怎麽了?”我不解的問道。
“你現在别在你的公司裏趕緊出來!也許一會兒警察就會上門了!另外找個地方,把地點發給我!我立刻來找你!”
說完就挂掉了。
“先生,到底怎麽回事啊?”阿城在邊上不解的問道。
“現在說不清楚,估計還是老法醫那個事情的問題,好了,我去見孫萌,你也别呆在這裏,找個别的地方吧,等我電話你再回來。”我皺着眉頭說道。
半個小時後,在距離我家不遠的一個咖啡館,孫萌穿着一身樸素的裝束見到了我。
“孫警官到底怎麽回事?”
孫萌看去來似乎也幾天沒睡好覺,雖然一臉的惶急但是睡眼惺忪的,看到我之後皺起眉頭說道:“還好你現出來了,是趙老師叫我給你打電話來着,現在趙老師已經給隔離審查了。”
“什麽情況?爲啥要隔離審查趙志剛?”我有些無法理解。
“老法醫的事情驚動了省公安廳,上面下來了一個破案專家,叫做沈鵬,是個破獲過很多大案子的優秀警察,但是這個人在局裏的評價并不是太好:雖然屢破奇案,但是這個人在公安系統裏的風評不太好:主要是破案手段太不正規,什麽亂七八糟的方式:賄賂、誘供、挖坑等等都來,也可以用不惜傷害别人的方式來取得證據什麽的,最要命的是這個人什麽人都不信任,除了他自己以外,而這次局裏就排他來辦理老法醫自焚和遊紫萱的失蹤案,而他到這裏的第一個命令就是:把案件所有有關人員全部關起來一個個的審查!”
“還有這樣的警察?”我笑了笑。
“沈鵬就是這樣一個警察,我曾經翻看過他的一個案例:他爲了取得一條關鍵證據,揭穿了一個很美滿的家庭中,妻子曾經出過軌的陳年舊事,最後搞得這個沒滿的四口之家,妻子悔恨跳海,丈夫前途盡墨,家财散盡,兩個孩子也不認爹娘的慘劇,這事情當年公安部副部長都找上門去把他罵了一頓,但是他卻振振有詞的說自己隻是爲了破案而已……”
“……這樣辦案的警察比罪犯更加可惡。”我搖了搖頭:“那麽他們也準備抓我?”
“趙老師一直隐瞞你參與的事情,但是沈鵬還是從原來的卷宗和記錄裏找到了你的資料,他說你這樣的人才是最值得懷疑對象,應該立刻抓回來隔離審查!趙老師找到了機會給我發了信息叫我讓你立刻離開警方的視線,所以我才找到你的。”
“你沒有被隔離審查?”我看着孫萌問道。
“我估計也快了!這事情我都不知道怎麽說,要是學校知道我實習期間還沒隔離審查,我估計我都沒辦法畢業!”說到這裏孫萌都快哭了。
“好了,我明白了,你打算怎麽辦?”我看着孫萌問道。
“我也不知道……趙老師叫我聽你的。”孫萌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着我說道。
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真有夠萌的。
“看樣子這破案子更麻煩了……好吧,孫萌,你現在就和我在一起吧,我們一起把這個破案子搞定了再說。”我點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