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李青暖的計劃,幾個人都是眼前一亮。而一向傻憨的田鐵石,這次卻是一語點醒夢中人,他們完全可以按着趙氏雜貨的法子來擴大經營啊。
就是以潮河溝爲大本營,各地設立獨立的作坊,利潤分一成給各地的掌櫃的,其餘的按賬本設定交回潮河溝。當然,李青暖考慮的更細緻全面,從自己得出去幾個專門負責制作得監工。
這監工自然是信得過的可靠人,也免得各地的鋪子做大了生了啥不該有的心思,最後砸了田家作坊的牌子。
因爲要在各地開設作坊,這幾天田鐵石跟李青山他們可以說是忙的連軸轉。新來的縣丞也不知得了誰的囑托,對田家作坊倒也有幾分關注,加上對方要做的事兒的确能讓自己的政績好看一些,所以衙門倒是一點都沒爲難。
春去秋來,轉眼間又忙活了一整年,從招人到各地嘗試制作菜品,可是讓田鐵石他們連軸轉起了來。
李青暖跟何氏、月娘到時因爲孩子的事兒閑下來了,可說起來動腦子算賬跟在作坊裏費心操持的事兒,卻也是不輕松的。
準備在各地開分店的事兒足足忙活了十來個月,而李青暖更是除了留存下來的二百兩周轉銀子,把其餘的幾千兩存銀全部投資進了這次擴張。可以說,這是她最有魄力的一次決策。
自家媳婦下了血本,田鐵石自然是全力支持的。經過時間的打磨,加上最初碰壁之後的經驗,如今田鐵石跟李青山都能獨當一面了。雖然稱不上萬無一失處事圓潤,但對于制作小酒菜作坊來說,也足夠了。
生意做起來了,自然也就有了模仿的人,可不管多少人想成爲田家作坊第二,都沒能研究出比李青暖那方子更好的味道。更甚者,不少人研制出來的香辣脆,形像而味差,可成本并不比田家出來的低。
對于競争這回事兒,李青暖心裏早有計較。反正她隻堅定了這個方子,縱然有相似的産品,到底也做不出一模一樣的滋味來。
臘月初,擇黃道吉日,各地田家作坊紛紛挂了牌子。而潮河溝更是熱鬧了一整天。
開業擴建作坊這種喜事兒,可不得讓老少爺們們樂呵樂呵?
因爲要請的人多,加上自家有了家底兒,更重要的是擔心自家媳婦拾掇東西累着了,所以田鐵石幹脆從外面請了個專門做酒席辦婚宴的班子。每桌十三個菜,肉素搭配,連帶着座椅闆凳鍋碗瓢盆啥的,總共八兩銀子。
雖說銀子用了不少,但一來體面,二來李青暖也覺得請個班子來做省時省力,也不用等吃過席面後再找了鄰裏幫着收拾家夥打掃竈房,所以也沒心疼。
酒席班子大早就駝了半扇豬肉,一筐子肘子還有雞鴨跟各種菜品來了。這些東西,大多都是他們前一天處理好的,來這裏隻要搭上鍋開火就能做。
至于桌椅闆凳,自然也有夥計麻溜的給擺好了。而來幫忙的何氏兩口子,如今也不過跟李青暖一樣,閑在一邊兒,偶爾張下嘴皮子或者常常菜品。
等到快晌午的時候,各家的大輩兒也都帶着自家的兒女來了,當然人家手裏也沒落空,不拘是雞蛋還是糕點或是新炸的腌肉,總歸是帶來賀個喜慶的。
無論大人還是小孩,見了田鐵石都少不了說幾句喜慶話。在作坊裏做工的人,也都是滿臉笑容。
笑話,現在誰還沒眼色的說過去那些起子的糟心事兒?沒瞧見,如今村裏不少人家就指着田家作坊掙工錢呢麽。再者說,也沒誰不開眼的在人家辦酒席樂呵的時候找不痛快啊。
光流水席的席面就擺了二十幾桌,這還不算在後院兒擺了專門請婦人的桌呢。
前院兒男人們喝的正熱火呢,那嗓門兒可是直接就傳到了後院兒裏。而女人們,除了石大嫂照看下酒席班子上菜的事兒之外,李青暖跟何氏可都招呼着呢。
林月娘因爲有了身子,隻是來露了個面兒,說了幾句喜慶話就去了西屋休息。也是幫着照看小球兒她們。
大家正熱熱鬧鬧的聊着天兒時,剛盛了碗魚湯的何氏突然捂着嘴彎腰幹嘔起來。這下可驚了李青暖,她趕忙扶了嫂子坐下,眼看着就要去找大夫了。
“田家媳婦,你先别慌,我剛剛瞅見趙大夫也來了,等下讓他先來悄沒聲的給把個脈吧。”劉大娘見何氏除了幹嘔并沒有别的不适,心裏有些意動,莫不是有了喜事兒?
想到這兒,她趕緊湊到何氏根裏問了問對方的月事。這一問,何氏可就呆滞了,她上個月的月事就沒來,這個月眼看要到日子了,也不知道......
在座的不少都是當過娘的人,所以也都爲何氏高興着呢。不過這事兒畢竟還沒确定,所以她們也不好說的忒清楚。萬一要不是,那可不就鬧笑話了?
等趙大夫被人叫來,給何氏把了把脈,當下就露出了笑意。摸着自己的小胡子,可勁兒的恭喜着。
原本一直因爲兒子少心裏有疙瘩的何氏,這次是真驚呆了,摸着自己的小腹,又哭又笑的看着自家妹子,還傻乎乎的讓妹子捏自己一下。
呆傻了半天,她才想起要跟自家男人說一聲。好在是喜事兒,所以李青暖幹脆直接去前院兒給自家大哥敬了一杯酒。
得了信的李青山可不是也傻了麽,探着頭往後院瞅着自己媳婦,接着也來者不拒的喝了一肚子酒。人一高興,就愛辦傻事兒,今兒李青山可是得意的緊,不僅喝了自己那一份,甚至還給田鐵石擋了不少酒。
原本他以爲自己這輩子就大郎一個孩子了,雖然他覺得已經很滿足了,可看到妹子家一群小崽子,他也是羨慕的很啊。尤其是自家大郎小時候,他總外出做工,跟兒子相處的時間不多,所以總羨慕跟小球兒逗樂的妹夫。
現在好了,不管媳婦生的是男是女,他都能好好/寵/着了。
散了席,李青山被田鐵石他們扶進了東屋,那醉的可叫一個死啊。
“嫂子,你這會兒可别擔心大哥,他正樂呵着呢,隻怕醉了都能笑的裂開嘴。”李青暖跟何氏、林月娘坐到一塊唠嗑。小球兒這會兒也高興着呢,不停的拍手咿咿呀呀的吸引肉肉跟圓圓的注意。但凡弟弟妹妹動下眼珠子,她都能嘿嘿半天。
三人圍着炕桌說了半天孩子的事兒,尤其是何氏跟月娘,如今都是孕婦,話題自然也多。李青暖瞅着天色,又想想剛剛嫂子光顧着高興了,飯菜倒是沒吃兩口,所以就去竈房讓人幫着蒸了碗雞蛋羹,又下了兩碗腌肉面。
雞蛋羹自然是讓小球兒那個小祖宗吃的,而腌肉面是給兩個孕婦填補肚子的。
反正打李青山酒醒之後,潮河溝繼田鐵石跟趙鐵牛之後,又出了個妻奴。完全是把媳婦當祖宗供起來了。
幹活兒,不用!做飯,可别累着!想吃稀罕物件,立馬去買,鎮上沒有就去縣城。總之,何氏這回是頗有點福來孕轉的意思。
要不是她先憋悶跟那個漢子鬧了回脾氣,隻怕他連針線都不會讓她做了。
本來李青暖是打算來照顧何氏的,可還沒兩天,家裏那三個小閻王就鬧騰上了。心疼的何氏抱着就是一通心肝寶貝的親。最後,還是李青山接了何氏的娘親來暫住。
說起來,何氏她娘也不容易,雖然閨女兒子孝順,但卻有個拔尖兒的大兒媳婦。但凡老二家多吃了半塊黑馍馍,她都能叫嚷半天。原本想着家和萬事興,一家人不興鬧騰,所以何氏爹娘對老大家也都忍讓着,連帶的老二家兩口子也不願意跟老大家斤斤計較。可這世界上還有一個詞,叫得寸進尺。
要不是後來李青山有了錢,而何氏回娘家也硬氣了不好,隻怕她那大嫂早就欺負到何氏爹娘頭上了。之前何氏娘有心照看在婆家受氣的閨女,可每次都被老大家媳婦攪合了。
如今瞧着閨女過上了好日子,女婿也是個好脾性,小姑子不僅人好跟自家閨女貼心,而且也是個有能耐的。這樣她跟老頭子也就放心了。
這其實就是個樸實的農村老太太,每次給閨女做了啥好吃的,也都惦記着給李青暖兩口子送一些。有腌好的梅子酸杏幹,也都念着給趙鐵牛媳婦送一些。
一來二往的,何氏娘也就去了作坊,沒事兒了就幫着照看一下曬日頭的豆豉或者幫着檢查下鴨腸鴨脖什麽的。活兒不重,也是個心意。尤其是知道自家閨女是得了田鐵石兩口子的拉拔後,她更是想着得出一份力。
因爲各地作坊同開,潮河溝本家的作坊倒是輕松了不少。
想着在這裏幹活兒的不少都熟悉門路,而且品行都是好的,所以李青暖直接提拔了幾個去當監工,工錢自然是翻了番的。而留下的倒也沒幾個有怨言的,畢竟人家東家選了人肯定有自己的考量。再說了,自己也不願意離家不是?
要不說知足是福啊,淳樸樂呵的人們,大多能苦中作樂,更懂得惜福。
閑下來的李青暖除了逗弄孩子,就是跟嫂子一起做些針線活兒。她這當姑姑的,自然也得給娃娃縫幾個襁褓了。當然,也會給林月娘肚子裏的小人做幾件小衣服的。
如今根本不用外面的找茬,更不用擔心有些人把她當冤大頭,因爲但是同村人的吐沫星子都能把那些占便宜占到死的人噴死。
爲啥,當然是因爲李青暖不僅幫着村裏不少人尋了份好差事,更是在村裏建個間學堂,還請了個很有文化的夫子。
說實話,誰家不指望兒孫子女成事兒啊,就算是考不了狀元得不了秀才,識文斷字的也是好的,以後也不愁當不了個掌櫃的或者管事兒的。再者,人識文斷字了,也好說媳婦不是?
念着田家這點功德,他們就得叫人家一聲善人。至于占便宜,你不會去做工掙錢啊。
當然,也有人是因爲當初林月娘那番話說得沒臉皮去借錢或者死賴着要啥好處。隻是這裏面顯然不包括某些臉皮兒巨厚的極品跟奇葩。
不說那些奇葩如何,隻說這年關當口,鄰着田家宅院起的那處房子可是有人入住了。
這不,一大早的一排馬車跟牛車就占滿了半個進村的大道兒。從裏面搬下來的不少物件,是他們一輩子也沒見過的,甚至連裏正都說不上是個啥。
轉眼又到年下,因着作坊已入正軌,而且自家男人跟大哥他們基本上負責了對外的生意,加上新鄰家嚴大伯推薦的幾個賬房跟掌櫃的也都是生意場上的好手。所以,生意是越來越好,現在田家作坊可謂是落霞鎮最掙錢的産業之一了。
李青暖看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兩團小人兒,又瞧着一邊上眼巴巴瞧着自家弟弟妹妹的小球兒,不由輕笑出聲。
沒想到眨眼之間,那個差點因爲鐵石重傷失蹤而離去的閨女已經快四歲了。
“娘,你又笑話球兒......”小球兒人小鬼大,看見自家娘親露了笑意,以爲剛剛自己偷偷啃妹妹臉蛋的事兒被娘親知道了,趕緊撒嬌癡纏。
李青暖戳了戳她的小腦袋,“昨兒你爹爹還說,肉肉跟圓圓白嫩嫩的胳膊上咋多了幾個小牙印呢,原來是你這小鬼精。”
一聽她娘的話,小球兒黑碌碌的眼珠子轉了個圈兒,蹭了蹭她娘的胳膊,撇着嘴巴不滿的抱怨道,“壞爹爹,又告狀,小球兒不要跟他玩了。”
說完,一咕噜的翻了個身順着爹爹給安在炕沿邊上的小滑梯就溜下了炕,扭頭做着鬼臉,囔囔道,“我去找大爺爺玩,大爺爺說了讓大刀叔叔叫我變戲法呢。”
說起來也也不知道這個丫頭得了什麽緣法,被嚴大伯一家看重。說起來,當初第一次見嚴大伯時,李青暖這個活了二十多年的人都有些心肝顫呢,那威壓跟氣勢,簡直是天生的上位者。
之後她也有心拴着自家小丫頭不去吵鬧對方,畢竟對方是連縣丞大人都要禮遇的人,想來就算是經商的,隻怕也是曆代皇商之流。萬一被誤會接機想謀算點什麽,那她就算有一萬張嘴也說不清楚了。再說了,出過侯家搶奪配方的事兒,她哪能不謹慎一些呢?
這邊兒她是看住了自家閨女,可卻沒發覺那邊兒自家那個憨子可是跟人打的火熱了。直接從嚴老爺的稱呼跳躍到了大伯的輩分,甚至這殺豬跟年貨的事兒,都替人家操心上了。
不過想到自家那憨子在嚴大伯的指導下,行事說話越發的有度,處理作坊生意時候也越發的周到了,李青暖心裏對神秘的嚴家大伯還是很感激的。
仔細想起來,對方既然能做到皇商之流,隻怕也不會記窺自家這小作坊的特色配方。況且裏正大叔說的對,人家要真琢磨田家的作坊,根本不用這麽費盡心思,或是以權壓人或是直接拿錢斷了田家的銷量,那都用不了三幾個月。
嚴家門童早早的就開了雕花的大木門,爲的就是自家老爺心心念念的那個小姑娘來。這不,小球兒剛邁過影碑的線,嚴家老管家就笑開了一張皺巴巴的老臉迎了上來。
“咦,小爺爺,今兒你怎麽這麽高興?”小球兒任由老管家抱着,伸手揪了揪他的長胡子。
老管家把臉往前蹭了蹭,“可不是你這小丫頭要的小鞭子給你做出來了,正好老爺請了個耍鞭子耍的極好的師傅過來。”
一聽是有好玩的了,小丫頭直接笑的見牙不見眼的,吧唧吧唧就在老管家臉上親了兩下。
“小爺爺最好了,小球兒可喜歡你了。”
這邊話還沒落,那邊就傳來一聲咳嗽,接着一個蒼老但滿是慈愛的聲音傳來,“你小爺爺最好?”
嚴老爺挑眉,順手甩了兩下手裏經過打磨的特制小鞭子,似乎有些失落的說道,“哎呀,大爺爺做了那麽多小玩意兒,也不知道都給了哪個小白眼狼,忒傷心了......”
見了大爺爺,小球兒呲開了一口小白牙,嘿嘿的笑個不停,挺身就讓小爺爺把自己放下來。然後連撲帶抱得摟住嚴老爺的小腿肚子,紅着臉蛋嚷嚷道,“大爺爺也可好了,球兒最喜歡大爺爺。比喜歡娘親還喜歡呢。”
說完還下意識的點點頭,然後仰着小腦袋撒嬌。
小孩子最是敏感單純,她們隻憑着自己的感覺去确定喜好善惡,尤其是小球兒雖然被爹娘舅舅他們寵着,可到底也是羨慕村裏那些有爺爺奶奶抱得孩子的。
而嚴老爺心裏清楚田鐵石是自己的幺兒,加上隔輩親,總會對精靈古怪的小球兒生出許多耐心跟歡喜來。再者,他大半生都在陰謀詭計中侵淫,哪瞧不出個好賴?
小球兒雖然會讨好他,但那份讨好卻是親昵更多,像是帶了對長輩的依賴。更重要的是,小丫頭年紀不大但卻被教養的極好,并不憑借着自己這個主人的喜歡偏愛瞧不起小人,端看她對老管家的态度,就能瞧出一二的心性。
嚴老爺自認爲看人眼光獨到,這般思索下來,對小球兒更是疼到了骨子裏。
至于幺兒鐵石,他更是覺得欣慰的很。那孩子雖說受過不少苦楚,可娶的妻子也是賢惠的,不僅将家裏打理的井井有條,而且也是個疼漢子的婦人。而鐵石本身,也是個可塑造的,雖然因爲眼界問題沒法像他兄長那邊出入朝堂跟戰場,但也是個有能耐且知福的。
也許是人老了,或者是因爲看慣了權貴家族之間的龌龊跟人性險惡,所以嚴老爺并沒有覺得鐵石“老婆孩子熱炕頭”的這點追求不上進。
“大爺爺,你讓大刀叔叔再教我個變紅花的戲法,回去我也表演給爹爹娘親看,還有弟弟妹妹也要看的。”小球兒踢蹬着小短腿兒在一臉肅然,臉上有一道大疤瘌的大刀叔叔跟前轉了一圈兒。一臉崇拜的瞧着這個叔叔,就差扒到人家身上了。
小球兒嘴裏的大刀叔叔其實是老爺子身邊的一個暗衛,暗衛的選拔是極爲嚴苛,而傳承更是極難的。尤其是帝王身邊的暗衛,更是以冷血理智唯命是從而生,所以一般人靠近他們,隻覺得有嗜血的陰冷感。也不知道這小丫頭是怎麽長大的,雖然不敢對他撒嬌鬧騰,但也是不畏懼的。
想到這裏,這個久不跟人打交道的冷血漢子的眸光,也不由放柔了一些。手上的動作更是緩了幾分,有意讓小丫頭瞧個清楚。
當然,事實上卻是,這個被田鐵石兩口子外加李青山一家跟趙鐵牛他們慣着長大的小丫頭,打一歲的時候就揮着胳膊跟趙家拴着的那頭豹子打招呼。後來更是養過幾個月的小豹子崽兒。
跟野性的物件待久了,那性子可不就有些野了?
說起來李青暖當初還真是廢了不少功夫,才沒讓閨女真的變成小狼崽子。
等到快晌午的時候,田鐵石才帶了自家媳婦來接閨女,當然他們也帶了不少吃食來。都是自家做的小東西,雖然不一定能讓人看到眼裏,但也算是一份心意不是。
“這個點兒過來,家裏那倆小的可有人照看着?”嚴老爺是見過那兩個小人兒的,粉嫩白皙帶着奶香,因爲還沒幾個月,所以見了人也隻會咿咿呀呀的亂拍手。一見之下,他的心可就被融了去。
至于對李青暖,他更是因爲那藕節一樣亂舞着胳膊又不怕生的小龍鳳胎而滿意的不得了。
早些時候,奏報裏說着丫頭打小養在後娘名下,不得爹娘庇護,性子懦弱無用。他還尋摸着要是遇到個不争氣的,自己也不怕費事兒用些手段,讓幺兒再娶一個能幹的。現在想來,幸虧老二晉安王一家先來打了個照面。不然隻怕自己白白壞了一樁好親事。
“劉大娘這會兒在那給照看着呢,小家夥兒貪睡,帶着也省心。”李青暖麻溜的把胳膊上挎着的籃子遞給管家,“這是我前兩天琢磨出來的新菜式,大哥他們都說挺下飯就帶過來給您嘗嘗鮮。”
“對了,眼看到了年節,您要是有啥難辦的事兒或者有啥體力活兒,就去家裏知會一聲。”相處的多了,李青暖也感念對方的好,尤其是因爲小球兒的關系,兩家走的是越來越近。
甚至李青暖隐隐感受到了當初在李老漢跟王氏身上沒有感受過的慈愛,再者她又不傻,嚴大伯雖然以鄰居的身份出現,可對自家憨子卻是忒好了一些。
更别提一開始他總借着各種由頭看孩子,那眼神兒活脫脫就是前一世自家爺爺奶奶看自己的模樣。如果一次兩次,還能說是巧合或者對方博愛,可這麽長時間了,對方一心付出,再傻再呆,李青暖心裏都會有猜測的。
隻是對方不提,她總不能的冒冒失失的問不是?
不過自從心底有了猜測,她對嚴家也越發的恭敬,碰上事兒了也會提醒自家那憨子去搭把手。
日子一天天過着,田家作坊甚至開始開設自家的小酒館,當然李青暖如今自然也成了甩手掌櫃的。除了對賬跟研制新菜品,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了帶三個屁孩子上。
而田鐵石依舊抱着哄媳婦,媳婦最大孩子老二的想法,在朝河溝過着踏實的日子。絲毫沒有因爲生意做大,口袋裏有了銀票而生出啥别的心思。
春去秋來,轉眼之間,小龍鳳胎也三歲多了,開始跟着自家姐姐念字了。要說小球兒雖然淘氣,可也的确是個難得的好孩子,不僅聰慧還極疼自己的弟弟妹妹。
在倆小人兒剛會呀呀咿咿吐字兒的時候,她就開始磕磕巴巴的給小家夥背三字經了。至于睡前小故事,自然也是搶在娘親前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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