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點,繁華的京都也早就安靜下來,伴随着喧嚣止息,整個城内靜谧,偶爾街頭的夜車匆匆離去,從不停留。
小區内,夜生活的還沒歸來,而安穩生活的則早就睡去。坐落在小區邊上的健身俱樂部,燈光黯淡,四層一間靠窗的豪華包房内客廳空無一人,水晶吊燈沒有打開,而僅僅是一些點綴用的側燈散發着幽暗的清輝。
拐角處的浴室門緊鎖,浴室内一名少女身穿血紅色連衣裙,披散着頭發,面色白皙嚴肅,修長小腿下白嫩的腳丫踩在大理石地闆上。
看着梳妝台上幹淨的圓鏡内面容的投影,楊玲珑輕輕咳嗽一聲,緩解一下有些緊張的氣氛。
爲了通靈順利成功,楊一凡決定借助旁邊那間出事的包房内殘餘的血氣,還有玲珑裝束的血紅,最大程度的激發通靈之中與血腥瑪麗的聯系。
而現在,就是楊玲珑開始的時候,而楊一凡則在包房門外,吸煙等候。王彥霖更是停留在一層,負責指揮警察,看看是否能夠逮住湊上來的黑暗巫師。
摸了摸擺在鏡子兩側的白根蠟燭,楊玲珑鎮定一下心神,吧嗒一聲關上浴室内的燈光。
整間浴室籠罩在濃重的黑暗之中,淡淡的冷風開始環繞,将楊玲珑血紅的裙角吹拂起來,竄過腳丫和雙腿,讓她後心開始有些發涼。擺渡壹下:嘿||言||格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哼!姑奶奶什麽陣仗沒見過!”
楊玲珑低聲給自己打氣,攥了攥粉拳,拿出抽屜裏面的火柴。
豆大的螢火立刻照亮楊玲珑的俏臉,映照在突然有些發黑的鏡面之上,一種恐懼湧上心頭。咬了咬牙,楊玲珑右手穩定的将兩根蠟燭點燃。
火光點點,更加将浴室内的陰暗暴露出來,溫暖的燭火并沒有給她帶來溫暖,相反内心伸出的那些陰暗卻蠢蠢欲動,貪念和渴望輪番上陣。
楊玲珑知道她魂魄帶煞,這種通靈更加刺激漸起。不能動用靈力鎮壓,否則那種氣息會驚動冥冥之中的存在。她輕輕咬了咬嘴唇,暗自思忖,這種邪門遊戲,竟然也有人敢玩?還都是少女?
極淡的血腥氣息在整個四層盤旋,陡然如同尋找到了目标,紛紛開始向着楊玲珑所在的浴室彙聚。站在門口抽煙的楊一凡立刻打起精神,知道她已經開始。
這時候的楊玲珑,已經将血裙捋順,墊在膝蓋下面,跪在梳妝台前。她身材修長,雙腿跪下之後,恰好胸部在梳妝台前,翻滾的意識開始有些暴虐和渴望,顯然尚未通靈,但是已經開始收到影響。
雙掌合十,柔荑有些微微顫抖,楊玲珑深吸口氣閉上雙目,想着自己的貪念,口中默默念叨着。
“BloodyMary,我信仰你!”
連續三次,陰冷驟降整個浴室之内,寒流讓楊玲珑的身軀冷顫了數下。她立刻睜開杏目,目光犯冷緊緊盯着眼前的鏡子。
兩根蠟燭清輝依舊,但是卻沒有了淡淡的溫暖,而是如同冷焰,火心内青光沾染,轉眼間整個火苗全部變成青色,襯托着楊玲珑的俏臉發青晦暗。
鏡子内原本屬于楊玲珑的倒影,開始如同被扔進了一粒小石子的平靜湖面,漣漣波紋泛起。鏡角架在梳妝台上,縷縷血流低落劃到梳妝台上,最後沿着紋路,彙入到水槽之内。不過并沒有沿着漏而下,而是繞了一個小圈,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楊玲珑跪倒的膝蓋血裙之上,滲透而下逐漸沾染着她的嬌軀。
一抹血色平鋪到鏡面之上,正中位置,兩點黑影慢慢浮現,擴到極處之後,一抹細縫張開。
一雙充滿邪惡的血紅色雙目,在鏡子之中緩緩睜開,雙瞳散發着譏諷和嘲笑,盯住楊玲珑的俏臉之後,立刻如同點入火星的油桶,楊玲珑警惕的雙目内欲火大方,熊熊燃燒,理智煙消雲散。
“桀桀,這麽可愛的一個小姑娘,你雙目太亮了!自己剜去吧!”
……
原本定下的計策,通靈成功之後,楊玲珑立刻祭起翻天印護身,等候楊一凡闖進來,一起與血腥瑪麗戰鬥。可是她沒想到,血腥瑪麗剛一出場,便徹底點燃了她魂魄的邪惡,防護的計劃立刻如同兒戲。
“熟悉的氣息!你這個小姑娘,和當年的那個人有關系吧?不知道他還活着沒有?”
低沉尖銳的女聲如同來自地獄,形同木偶的楊玲珑絲毫沒有反映,合十的雙手慢慢張開,指尖翹起成爪,緩慢的向着自己俏臉之上,血紅的雙目抓了下去。
鏡面之上的血紅色雙目玩味的看着楊玲珑木然的僵臉殘留的掙紮,瞳孔之中血紅陶醉,即将再多一個的祭品讓它滿足,并且這個祭品的魂魄竟是如此的渾厚和暴戾。
一聲震響打斷了浴室内殘酷的清靜,如同靈猿的瘦高身軀在破碎的磨砂玻璃門處蹿了進來。血腥瑪麗通紅的雙目厲光大方,與此同時,楊玲珑的手成爪,奇快的向着自己的雙目剜去。
闖進來的楊一凡冷哼一聲,随手将巴掌大小的黑色玉桶扔在梳妝台的鏡子前,出掌如刀,橫切在楊玲珑的後脖頸子。
溜溜旋轉的玉桶正正卡在鏡面上血紅色雙眼和楊玲珑之間,似有若無的聯系直接被切斷。血紅色的雙瞳明顯收縮了一下,氣急敗壞的聲音立刻充斥整個浴室之内。
“是你!混蛋!”
無數縷血絲在鏡面和牆壁、地闆之上洶湧而出,如同包袱皮一樣朝着楊一凡和楊玲珑聚攏而來。濃稠的血漿散發着腥臭,映照的整個浴室邪氣凜然。
楊玲珑軟軟的昏倒在楊一凡的臂彎之中,這讓他松了口氣。他沒料到她魂魄内的惡念竟然如此之大,被血腥瑪麗稍微勾起便無法阻擋。
看着漫天的血絲,楊一凡哼了一聲,左手摟抱着楊玲珑,右手掐印,冷聲說道:“血腥瑪麗,不長教訓?”
端正擺在那裏的玉桶光芒大方,無窮的吸力化作清輝,将血絲包裹湧入桶口。
“你竟然還沒死?拜你所賜,我被囚禁了數百年,今日要跟你讨還!”
雖然語聲冷厲陰邪,但是鏡面之上的雙眸卻無比忌憚的看着玉桶,沒有任何動作。
楊一凡不屑的撇了撇嘴,譏諷說道:“看你狀态,被困尚未恢複而已。你确定還要跟我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