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大廳内維持秩序,安慰衆人的幾名女警立刻勸阻起來,低聲說着必然會有說法,勸撫住大部分人。但是有幾名年輕人卻顧不了那些,甩手将拉着自己的女眷或者警察扒開,怒氣沖沖的朝着楊一凡沖了上去,更有的人将擺在吧台位置的酒瓶子都抄了起來。
現場頓時混亂起來,一些不願意惹事的人紛紛讓開通道,而那些義憤填膺的年輕人呼喝着踹開面前攔路的桌椅,杯子碗碟砸了一地碎末。
更多的警察勸阻上來,幾乎全是刑偵大隊的警員,這些人一直面對的是窮兇極惡的歹徒,對付這幾個年輕人自然不在話下,雖然不能動手,但是暫時制住還是不成問題。
楊一凡沒有去管這些事,而是在衣兜裏面掏出一張黃紙,扯過一角桌布糊在手上,蹲在中年人嘔吐物面前,細緻的扒拉起來。不大一會,右掌攥着的黃紙快速的在那堆嘔吐物之中一放一收,死死攥在掌中。
站起身看了看圍上來的,被刑偵大隊隊員和平手段控制住的那幾名年輕人,楊一凡點了點頭,說道:“将這幾個脾氣火爆的家夥單獨關在一個角落裏面!”
“你他嗎憑什麽?警察打人還敢這麽嚣張?”
一名原本如同文弱書生一般,帶着金絲眼鏡,一絲不苟的紮着領帶的年輕人破口大罵,奮力掙紮着想要脫離身邊警察的控制,沖上去暴揍楊一凡。
楊一凡沒有說話,而是目光炯炯在大廳所有人的臉上掃視了,哪怕那些警察都沒有放過。正在這時,楊玲珑在拐角通道處走了出來,看見大廳的狼藉,還有站在門口的楊一凡,穿過人群快走幾步趕到了跟前。
“凡哥,怎麽回事?”
楊玲珑看了看癱軟在一旁沙發上的中年人,還有橫眉冷對怒罵的年輕女子,皺着眉頭繞過嘔吐物,走到楊一凡跟前。
“人群之中有問題!這個俱樂部的所有人是不是都在這?”
楊一凡稍微晃了晃掌中的黃紙包問道。
“是,包括服務員都在!出了事我第一時間通知刑偵大隊控制了整個俱樂部,不過也可能有漏網的人,畢竟死人的時候有些混亂。”
楊玲珑點了點頭,随即低聲說道:“打架了?大廳怎麽這麽亂?他們這麽怒氣沖沖的對着你幹什麽?”
“先别管這些,我問你,負責控制整個現場的警察,你動沒動防護手段?”
“當然!”
楊玲珑眉頭一挑,舉起右手,讓楊一凡看了看自己的食指上還沒收口的切痕,“我在他們每個人的脖子後面按上了一滴除魔血。”
“不錯!”
楊一凡豎了淑大拇指,接着說道:“不過這個手段隻是暫時管用。我出來得急,身上隻帶了十幾張符紙,先給警察們一人一張帶上。”
楊玲珑接過楊一凡遞上來的符紙,低聲問道:“凡哥,你看出來是什麽在作祟麽?”
“子母蠅鬼!我手上這個就是其中一個子蠅,費了我目前全身靈力才逼出來的!”
楊一凡右手攥緊,接着囑咐道:“此鬼的特點就是中者暴躁易怒,将那些明顯有傾向的單獨關起來,我現在沒辦法逐一驅逐,等鬼嬰回來再說。你也先保存好實力,今晚過後,鳳凰城再也不太平了!”
“嗷!都去死!”
楊一凡話還沒說完,隻見那名原本和警察糾纏的金絲眼睛男子雙目陡然赤紅,嚎叫一聲手中的酒瓶子對着身邊的警察腦袋砸了過去,正正砸在頭頂正中,瞬間酒瓶子碎末夾帶着鮮血滾滾而下,那名警察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癱軟在了地上。
這一下如同點燃了導火索一般,那幾名暴躁的年輕人紛紛赤紅雙目,力量猛增,掙脫開簡易的束縛,嚎叫一聲拿起身邊的東西亂砸亂打,身邊措不及防的警察條件反射的躲避開來。暴躁的年輕人仿佛也知道警察不好惹,高舉兇器對着相安無事的人群沖了進去,不管身邊是誰,見到人就動手亂砸。
“分出一個救小王,其餘制住他們!”
楊玲珑臉色立變,指着驚亂成一團的人群下令,同時快步上前朝着最近的年輕人撲了上去。
楊一凡也沒有閑着,右臂之上縷縷鮮血糾纏成結纏繞向手中突然掙紮起來的紙包,化作絲線團團包裹其上,将不斷鼓起縮下的紙包禁锢其中。
“組!禁魂鏈接!”
輕聲一喝,楊一凡臉色立刻慘白如紙,搖晃一下扶住身邊的衣服架子沒有摔倒。但是他神情不變,依舊冷靜,看着場中暴躁的人群逐漸恢複理智停歇,而警察紛紛将那些年輕人铐起來,這才舒了口氣。
“玲珑!把我帶到死屍所在的房間,同時嚴格控制這些人,别讓任何一個離開!”
楊一凡看着雖然恢複了平靜,但是好幾名被波及的普通人或抱着血淋淋的腦袋躺在地上,身邊圍着女眷哭泣,或痛呼着抱緊胳膊和胸腹,或驚魂未定不明白爲何發生如此事的人群閃開遠離狼藉的場中,咬了咬牙怒聲說道。
不過話音剛落,帶頭的那個金絲眼鏡年輕人原本被铐住按在了地上,突然痛苦的擡頭哀叫,一蓬綠油油的火苗在他身下燃起,快速的沿着小腹燒遍全身,連帶着束縛他的那名警察也被引燃。
“遠離着火的人,否則沾身上一點都滅不掉!這是毒火!”
楊一凡現在渾身靈力已經空無,剛才勉強施術暫時定住子鬼暴動已經讓他精疲力竭,再也沒有餘力去控制那名驚慌之下,渾身被綠火點燃而痛苦的左撞右突的警察,立刻對着楊玲珑喊道。
楊玲珑稍微猶豫一下,撲上去救火拯救同事的一名警察立刻引火燒身,無論如何滾地或者撲進大廳一側的魚缸内根本止不住火勢,轉眼間已經燃遍了全身。
“所有人遠離他們!警察待命,嚴令封鎖所有出口!”
楊玲珑滿臉的悲傷痛惜的看着兩名警察無力的掙紮,耳邊全是痛苦的哀鳴,那名泡進魚缸内的警察更是翻滾不出來,熊熊綠火在水中無比旺盛,短短幾分鍾便燃燒殆盡,連帶着他們屍骨無存。
“好,很好!母蠅,你竟然沒跑?”
楊一凡左手攥緊鐵管衣服架子,直接将鐵管攥的變了形狀。怒目逡巡了一圈大廳内恐懼的噤若寒蟬,再也不敢出聲的數十人,還有一些苦苦哀求守門的警察放他們離去,而警察們雖然同樣恐懼憤怒但是仍舊攥緊了分發下來的符紙,堅守門口執行命令。
楊玲珑面色蒼白,雖然之前面對過厲鬼,但是卻幾乎沒有普通人在場遭殃的情況。今天這個子母蠅鬼還沒現身,就已經造成有警察殉職,數名死傷。這讓她悲傷之餘鼓起了濃濃的憤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