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化實質的目光打在我身上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而環顧四周衆人表情也似乎隻有我一人感受到了那奇特的目光。自從進了唐家村後接二連三的怪事發生,我很難說服自己這隻不過是錯覺。
身處唐家村這麽個鬼地,被人偷窺的感覺始終不妙,我尋思琢磨着得找個機會給小光頭說說這事,可就在此時發現衆人正用一種驚詫的眼神盯着我的身後,我還來不及做出反應,矯健的老七已經朝我猛撲了過來。
老七嘴裏還一邊喊道:“言子,你背後起火了!”
說時遲那時快,老七的話還沒喊完就已經撲到了我跟前,而此時原本離我最遠的小光頭身形一動,以一種類似“飄”的奇幻姿勢轉瞬就攔在我和老七中間。
老七那接近一百五的身闆“砰”的一聲裝在小光頭身上被倒彈了兩三步回去,立定之後見到紋絲不動的小光頭頓時怒目圓睜的吼道:“花光頭,你什麽意思,是要眼睜睜的看着言子被燒死麽?”
小光頭沒有理會老七而是轉過身來看着我,說道:“言子,你靜安勿動,唐家村裏有高人在,在你身上點燃了丹火,隻是目前看來他并無惡意。”
雖說瞧不見我身後情景,但我也猜測的出身上着了火。可奇怪的是我并沒有感受絲毫炙熱感覺,從小光頭的眼睛裏我讀出了說不出的心安,點了點頭就這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隻不過兩三息的時間,我便看見了老七口中的那把火,那淡藍色的火焰不似我們尋常所見那肆虐無忌的火舌,而是好像悶燒般,充滿迷惑性靜止的布滿我上身的衣着。我雖然能清晰的看見衣服在火焰的****下化爲虛無,卻仍然感受不到一絲熱意。
那奇特的火焰剝離着我層層衣服,随着貼身長袖被燃燒殆盡時,逐漸消散而去,接着我便已一種上身****的方式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擺脫了奇怪火焰之後的我卻沒有半點高興,因爲我那身無半縷的胸前憑空出現了一道奇異的紋身——一隻黑漆漆的幹瘦枯手。
那枯手紋身猶如自陰間的鬼手一般幽暗陰森的掩蓋了我原有的膚色,觸及的手感也失去了常人肌膚的溫潤和彈性,紋理粗糙的如同陳年樹皮。隻見它自腹部延伸而上,手掌緊緊的貼着我的心口處,那幾乎躍然而出的感覺好像要從我胸前掏出心髒一般。
胖廚子在一旁啧啧道:“言子兄弟,看不出你們城裏人的審美倒真是和我鄉下人不一般啊!”
白裙子也笑着說:“言子哥,看不出還玩朋克啊,這紋身紋的别說一看就知道不是殺馬特的地攤貨。”
我滿腹冤屈噴出的不是血而是無數個去你妹,我讀高中那會學過陳浩南買了張青龍貼畫粘在身上,回家時忘了洗幹淨被我老爸發現後差點沒被削死。倘若真要亡了命去紋身,估計這塊皮都會被活生生的剝掉。
而此時我已經沒有太多心情去理會胖廚子和白裙子的取笑,那鬼氣森森的枯手無論從氣質或者外形來看都顯得太過非主流了一些,而且偏巧不巧的在唐家村這麽個鬼地突兀而生,我幾乎頓生得了絕症的感覺。
看見我身上這奇異紋身後,小光頭伸手摸了摸,之後那雲淡風輕的表情也逐漸凝重起來,緊皺着眉頭對老七和唐老六說道:“你們兩也把上衣給脫掉看看!”
老七和胖廚子雖是渾人但是腦子不傻,知道小光頭的說法必有深意,便順着他的意思脫掉了上衣,這一脫後衆人頓吸一口冷氣,原來那紋身并非隻是生在我的身上,在老七和胖廚子的胸前也刻畫着和我同出一撤的鬼手印。
隻是兩人的反應卻有不同,老七是滿不在乎的說道:“剛剛我還在想什麽時候去弄個和言子差不多的霸氣紋身,這下可好都送貨上門了,以後出去混社會吓唬吓唬人這紋身還是獨一份。”
反觀胖廚子唐老六,他的表情則沒有老七那般坦然,音調裏哆了吧嗦帶着哭音的說道:“我就知道不該來這鬼地方,撞過一次鬼還非得貪财來受第二遭罪的,華兄弟,這到底是個什麽玩意,你就老實告訴我還能活的過今天嗎?”
誰都想不到,剛剛準備打道回武離等小光頭的衆人會演出這般精彩的衆生相,渾不吝的老七、凄凄慘慘的胖廚子、還有面對着三個光胴男人有些羞澀的白裙子,活生生的把陰森背景演成了情景劇,想到不知名的鬼手我心裏有些煩躁,向着小光頭問道:“華兄弟,我們三身上長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這鬼手是此地的怨氣被人用大手段封在了你們體内,至于爲何是鬼手形狀就看封印之人的喜好了,隻是見這封印的手段倒并非要奪你們性命,否則任由怨氣在你們體内竄動,不出片刻你們就會死去。”小光頭解釋道。
“華小哥,這封印之人是不是你剛剛說的唐家村那位高人?”老七聽到怨氣的厲害,也不敢含糊的問道。
“這點可以肯定的說不是,言子身上那把道家丹火若不是有着淳樸道心的高賢絕難修煉的出,這玩鬼的手段另有其人。”小光頭否定了老七的猜測,緊接着又說道:“一朝點将地,十年是非起,這唐家村果然是個藏龍卧虎的地方,隻是不知道這般風雲聚會又是爲了那般。”
很多的事未知的時候你會覺得沾不到地的恐懼,可在你知道它是什麽後害怕也好像塵埃落定般減輕了不少,況且聽到小光頭說那鬼手并非奪命的手段,就連剛剛擠出了幾滴眼淚的胖廚子唐老六也放松了起來,問道:“華兄弟,您是高人自然怨氣不侵的,但怎麽嫣兒姑娘也能避開的這鬼東西呢?”
胖廚子的話引起了我們的注意力,但見小光頭翻了個白眼說道:“誰說避開了,難不成我還讓人家大姑娘脫光了站你面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