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西北,四面八方,漫天冤魂!
放眼望去,此時将我和陸娜包圍的冤魂,足足有着二十之多,我心驚不已,當初隻是聽說,沒想到那精神病老闆居然真的殺害了這麽多人,而這些冤魂,現在也都成了百鬼兵陣的傀儡。
當這些冤魂逐一出現将我們籠罩的時候,我清晰的察覺到,它們無形之間已經封鎖了我們的所有道路,并且,一道道無情冷漠的目光注視着我們,竟是令我有種恐懼的感覺。
兩個月時間裏,我實力已經成長了許多,如果是正常的普通冤魂,盡管數量再多,也絕不會讓我有這種感覺------這百鬼兵陣,難怪能夠讓陸娜都感覺危險。
也不知道從哪裏而來的紫光,不知覺間,這二十多隻冤魂原本慘白的臉,都被一層紫光給染紫了,看上去更加的令人毛骨悚然,也讓我感覺更加的麻煩。
因爲随着紫光的出現,它們身上的陰氣,已然是以幾何倍的趨勢增長,并且------還在持續增長當中。
“它們在蓄勢。”
陸娜沉聲說道:“擾亂它們。”
說着,陸娜就已經動手,身姿妙曼的她手持桃木劍直接朝着正前方沖去,我心領神會,很多厲害的陣法都需要蓄勢,如果你猶豫了半天不動手,最後隻會讓陣法更加厲害。
如果任由冤魂蓄勢,到最後,恐怕就是陸娜也招架不住------
心裏想着,我不敢躊躇,抽出桃木劍就欲動手,可就在我準備動手的時候,我卻是走不動了。
一股冰涼之意從我大腿上傳來,我猛然低頭,隻見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我的身前竟然已經站着一隻同樣面露紫光的可怖小鬼,小鬼此時正抱着我的大腿,擡頭茫然的看着我,樣貌吓人極了。
我差點一個哆嗦把劍都給扔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露出了什麽緊張的表情,那小鬼似乎是滿意的笑了笑,旋即我看到它眼中紫光一閃,小小的嘴巴,瞬間撐得有一個大碗那麽大,露出了它那森森的獠牙。
我飛速平複下心情,告訴自己,陳俞任最擅長養小鬼,這一幕早就要料到的,鎮定鎮定------我鎮定了,小鬼也已經張着大嘴,正抱着我的大腿咬去。
我當然不能被它咬到!
“乾坤無極,道法三千!”
體内雄渾的法力滾滾湧動,我口念咒語,桃木劍筆直垂下,異常順利的刺入小鬼天靈蓋,而後直接貫穿它整個身體。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什麽情況?這小鬼躲都不躲一下?甚至連基本的反抗都沒有!
要知道,小鬼可不是普通的冤魂,論實力,小鬼因爲身懷邪咒,已然是不會比許多惡鬼弱,所以這般輕易的刺穿小鬼讓我感到了詭異,而更詭異的是------
在我一劍之下,小鬼停下了想要咬我的動作,渾身劇烈抽搐,最後,竟然是化爲了一對紫色的細沙!
這------這不可能啊!
鬼乃最難解釋的靈異之物,縱然是再厲害的道士,也不可能将鬼殺死,因爲鬼身上用來轉世投胎的精魄是不死不滅的,怎麽可能我一劍刺下去,小鬼就變成了一堆沙子?
這種情況,我就是聽都沒有聽說過!
“難道這不是鬼?”
下一刻我就把這個猜測給否定了,究竟是不是鬼,我自己剛才不是感覺的很清楚了嗎?
我猜不透,但也不需要猜透了,因爲------我還沒有回過神來,那堆沙子便給了我答案。
我愣愣的看着地上小鬼所化的紫沙,隻見後者發出略顯邪門的紫光,旋即,那些沙子竟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運動了起來,片刻之後,重新又組裝出方才的小鬼。
我當場就呆了。
這------這特麽的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一劍刺下去小鬼化爲一堆沙子的畫面已經讓我不能理解了,現在沙子又重組變回小鬼,而且看它的摸樣,居然恢複的完好如初了,根本沒有半點被我桃木劍所傷的痕迹!
詭異,太詭異!
這種詭異,直接讓我腦袋空白,在那一瞬間失去了思考能力。
也是因爲這一瞬間的腦袋空白,令我在危險來臨的時候,都沒能反應過來,當我回神的時候,那隻小鬼已經跳到我脖子上,再次張開大嘴,抱着我的頭要咬來。
我來不及阻攔了!
所幸------
砰!
在那小鬼咬下來之前,陸娜及時騰出手來,一劍洞穿了小鬼,而結果也和先前一樣,小鬼抱着我的頭一番掙紮,随後化爲一堆紫沙落在地上,片刻後,仍然重組。
吼!
兩次重組後,小鬼似乎是變得更加兇猛了,一聲厲吼,直接朝着我撲來。
這次我反應過來,一劍刺出,順利的将小鬼再次打成一堆紫沙。
“陸娜,怎麽回事啊?”
我一邊喊着,一邊往陸娜那邊看去,這一看,差點把我吓得神經崩潰。
隻見陸娜順手幫了我一次後,此時也是手忙腳亂的和諸多冤魂纏鬥了,她每一劍刺出都會解決一隻冤魂,奇怪的是,總共就二十來隻的冤魂,在陸娜這般節奏下,卻是始終沒有少掉一隻。
是的。
這些冤魂都和小鬼一樣,被陸娜解決之後化沙,然後又迅速的重組複原!
更加可怕的是,不論是冤魂還是小鬼重組之後,比之上一次都會更加迅猛!
不說時間久了它們會不會強到一種駭人聽聞的程度,即便它們始終不變,這般不斷重組的規律,也能将我們的法力耗盡,活活耗死我們------說是百鬼兵陣,我特麽覺得更像是千鬼萬鬼兵陣!
小鬼再次重組了,我麻木性的将其第三次擊碎。
陸娜一劍暫時解決了好幾隻冤魂,也是飛速撤到我身邊,到現在她才有功夫開口說話:“這就是百鬼兵陣,這些鬼在邪咒的作用下都已經變成了鬼兵,永遠不可能徹底解決,說的簡單點,除非控陣之人擺手,它們就停不下來。”
我心情頓時悲涼,虛汗直冒:“那我們不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