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蘇龍躍拿來的照片,我一張張看了起來,每看一張,我的心情都會沉重一分。
照片大概有十來張,都是關于趙友新自殺的,我看了之後,也如同身臨其境,感受到了那時候的畫面。
正如蘇七七所說,其中有一張照片拍到了趙友新站在樓頂時的畫面,雖然距離有些遠,可我依稀還是可以看到,在趙友新背後的确是有着一個小男孩站在。
小男孩的身高應該隻有四五歲的摸樣,它的膚色極其慘白,毫無血色,它面無表情,雙眼無神的盯着趙友新背後,并且,照片中顯示的畫面裏,它已經擡起了右手,似乎是要朝着趙友新退去。
這是一隻小鬼,而它要做的,就是推趙友新下去!
顯然,最後它得逞了------
再看照片中的趙友新,一段時日不見,他消瘦了許多,奇怪的是,他站在108層的頂樓邊緣,同樣也是面無表情,丢魂落魄的樣子,似乎他根本都不知道,他已經站在了死亡的邊緣。
我心頭一跳。
“趙友新不是自殺。”
我放下照片,看着蘇龍躍說:“他身後的這個小男孩是一隻小鬼,趙友新明顯是被小鬼迷了神,失去自主控制走到你們集團頂樓,而最後的一步,則是小鬼把他推下去的。”
“小鬼?”蘇龍躍父女疑惑。
“小鬼和尋常的鬼有些區别。”
我解釋:“尋常的鬼都是冤有頭債有主,即便是更厲害的野鬼甚至厲鬼,它們害人都有着屬于自己的規律,比如,它們會在路邊放個不起眼的東西,誰不小心碰了,它們就會找上誰。”
“不管是野鬼還是厲鬼,它們都是因爲怨念變成鬼,而小鬼卻是邪道煉制的,煉制的手法相當殘忍,煉制成之後,小鬼就會聽命于他們差遣去害人,爲他們謀取驚人的利益。”
我望向蘇龍躍:“蘇伯,上次你們公司鬧鬼我就和你說過,暗中有人想借那男鬼之手毀了你公司,而這次的趙友新自殺案件,顯然就是那人做的,事實也證明,趙友新這種死法,給你們公司帶來不小的苦惱。”
“是啊。”
蘇龍躍頭疼的點頭:“趙友新是我公司一個部分的經理,算是半個高層了,他死在公司門口,各方面都受到了嚴重的影響,估計明天股市開盤,蘇氏集團會損失很大。”
“擺明了是有人想整垮你的公司,找來了修煉邪術的邪道。”
我說:“如果不把幕後之人找出來,即使這次的風波平息了,往後蘇氏集團也會不斷出事,那般被動的情況下,恐怕就是蘇伯你的才能也沒辦法招架,畢竟事情鬧多了,蘇氏集團自然也就倒閉了。”
“你說的對,當初你提醒我注意些,我也一直注意着,不過商場競争對手那麽多,我還真的不好找到,究竟是誰這麽歹毒。”蘇龍躍咬牙切齒的說。
“以前就算了,但是今天必須得找出來。”
我笑了笑,說:“蘇伯,以你的智慧隻要冷靜下來,一定可以猜出大概是誰的,你先想着吧,我再看看照片。”
“好。”蘇龍躍聽我的仔細回憶。
我沒有打擾他,聽蘇七七說,蘇龍躍是白手起家一手帶導蘇氏集團走到今天這種地步的,足以見得他的智慧和魄力,現在我要他靜下心來去推斷,想必會有一個結果出來。
而我則是拿起照片重新看,剛才隻是粗略的看了一遍,現在我需要仔細的看。
這一看,果然又被我找出了一些端倪,那就是趙友新墜樓之後的畫面------
從108層高樓上摔落在地,畫面中的趙友新幾乎已經成了一堆血沫,即使是以照片的形式傳達都令我渾身發冷,而我在這堆血沫中,則是通過趙友新的骨架,腦補了一些畫面。
頭朝下,背朝天!
我眉頭一挑,這趙友新死的時候,是頭先落地,而他死後,則是背部朝天,這種死法,極其容易凝聚怨氣迫使趙友新的靈魂變鬼!
如此看來,那驅使小鬼害趙友新的人,不僅僅是想要整垮蘇氏集團,還想要讓蘇氏集團的人撞鬼遇上危險------當真是好歹毒。
我也靜下心來,回憶起第一次在蘇氏集團捉鬼時遇到的那隻男鬼,想到當天在男鬼身上的邪咒,我心情頓時大變。
不想的時候不覺得,這一想------我忽然發現當初那道邪咒上的氣息,和之後我中《生末死初》的感覺極其接近,也就是說,那個兩個月沒有出現的想要害我之人,也是這次對蘇氏集團出手的人!
這麽巧?
不,一點都不巧!
難怪那人屢次對我出手,每次出手都是陰險歹毒之極,以前我還疑惑,僅僅是破了衛風一案,讓他損失好幾個煉制小鬼的孩子也沒必要這麽兇狠吧?原來,在衛風之前,我無意間也得罪了他。
如果不是我,他早就可以把蘇氏集團鬧得天翻地覆,從而得到他雇主的酬金了。
斷人錢财,如殺人父母!
這兩個月來他沒有再對我出手,想必也是因爲一直在準備對蘇氏集團出手,我還以爲他是放棄了,現在想想,我還真是天真啊。
“既然如此,隻要找出他的雇主,自然也就能找到他了。”
一股強烈的憤怒感在我心中油然而生,那家夥三番五次要害我,好不容易有機會找到他了,怎麽說我也要把他解決了,不然以後我睡覺都睡不安。
這時,蘇龍躍一拍桌子:“我知道是誰了。”
“誰?”我問。
“是唐強。”
蘇龍躍皺着眉頭說:“唐強是我的一個好朋友,公司規模雖說不及我,但這半年來他一直和我競争一塊地皮,直到現在這塊地皮還是沒有定下來,如果蘇氏集團出事了,他絕對是最大的受益者。”
“好朋友?”我皺起了眉頭。
“不會吧?”
蘇七七則是疑惑的出聲:“爹爹你不是說過,唐叔叔知道你也想要那塊地皮放棄競争了嗎?怎麽會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