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誰喊我?”裏面一個聲音有些沙啞的中年男子說話。
我揮動着小手,将濃濃的煙霧弄到了一邊,貓着腰靠近,這才發現,裏面一個中年男子,秃頭頂,帶着一個黑邊框的大眼睛,一副老學究摸樣,這個就是我們的校長了。
“校長,您這是要打仗了嗎,濃煙滾滾的。”我忍不住調侃道,畢竟這可是校長辦公室啊,真不知道,他要幹嘛,不知道的還以爲勿入王母娘娘的蟠桃園呢,雲裏霧裏的。
“喲,你是你是,吉公!”校長見到我,眼睛放光,十分激動的說。
很那想象,我的大名,竟然連校長都知道。
我頓感有面子。
“校長,您怎麽知道我啊,真是榮幸之至。”我連忙上去給校長握手。
校長用力的握住我的手,口不擇言的說:“我終于找到你這個小兔崽子了!!”
咳咳。
一定是他太想我了,這才這麽口不擇言。
“校長,您不要太激動,我這不是來了嗎。”我用力的抽着手,但是被他拽的太緊了。
“吉公,你不要走,不要走,聽我把話說完。”他竟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熱淚盈眶的說。
我被感動的,也差點兒哭了。
天地良心啊,看看我們的校長,我幾天不上學,人家都給我下跪,真是一個好校長!
“校長您不要激動,我這次不走了行吧,在學校好好學習。”爲了讓校長安心,我直接改變了注意,畢竟,這樣的氣氛,讓我不感動也難。
這個時候。
校長哭的更兇了。
“吉公,你坐好,聽我慢慢給你說。”他起身,将我按在了校長的老闆椅上,他則是拿了一個小闆凳,蹲在辦公桌前面。
手指,深深的插入了他的頭發中,他用力的插着頭發,語重心長的對我說:“吉公啊,你知道嗎,我在這裏當校長,已經五年了。”
“這個我不知道啊,我才來三年,還沒畢業呢,确切點兒說,還不到三年。”我解釋道。
“這個不怪你,而且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沒有想到,這五年受的苦加起來,也沒有這幾天下來受的多。”一個大老爺們,在那裏泣不成聲的樣子,讓我感動不止。
“校長,啥也别說了,我這次回來,一定好好學習。”我沒有想到,因爲我的緣故,讓校長這麽傷心,真是不應該啊。
“你聽我說話,我求你了。”顯然我打斷了校長,他很不開心。
“好好好,您說您說,我聽着就是。”我坐在這裏,坐卧不甯啊,十分的不爽。
“是這樣,我求求你,不管你什麽要求,我都答應你,隻要你離開學校,我什麽都答應。”校長懇求道。
啊?
啥?
啊嘞?
我一時間,有些愣神,我本來是來辍學的,沒想到,我被開除了。
媽蛋,這是什麽意思?
我當下就站起來說;“校長,您不是要求我好好上學的嗎?”
“上個屁,你在學校多呆一天,我就少活一天,吉公啊,算是老校長求你的,你念在老校長一把老骨頭的份上,你就放過我吧,你想去哪個學校,我給你寫推薦信,大學除了清華北大,随便你挑,我把學校唯一的保送名額送你一個,你看怎麽樣。”校長懇請到。
天啦撸。
我聽到什麽了?除了清華北大,任何學校的保送名額,給我一個?
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啊,不過,我聽了卻沒有一絲高興。
雖然這是一個好事兒。
但是我不知道,這個名額是怎麽來的,對于這種來曆不正的名額,我可是不敢要的。
“爲什麽啊,我學習也不好啊,這個名額,說什麽也輪不到我啊。”我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校長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這個名額,不提也罷,不提也罷啊,我說給你,就是你的,我敢保證,這個學校,沒有人敢和你搶!”校長老淚縱橫的說。
這!!!
我有些發呆。
這到底發生什麽了,誰能告訴我?
“校長,我不明白,這是爲什麽。”我安靜下來,坐在椅子上,趴在桌子上,很是無力的說。
“吉公,這個名額呢,我也不瞞着你,是戴雨的,以她的成績,學校早就内定了,将保送名額給她,但是她死了。”校長說完,低下了頭。
戴雨的。
原來是這樣。
戴雨的,就是我的了呗。
不過。
還是不太科學啊,我這麽笨,怎麽也得不到啊。
“校長,即使如此,也不應該是我的啊。”我不解的說。
“你這是跟我較真,你現在是學校的全民公敵,隻要你能離開學校,全校師生,都願意将這名額拿出來。”校長見我拒絕他的好意,直接就怒了。
我聽到這個,直接吓傻了,尤其看到他兇巴巴的樣子,更是吓的不敢喘氣。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我連忙勸解道。
這個時候,校長似乎想起來什麽吓人的事情,兩忙後退了一些,靠在牆上,唯唯諾諾的指着我說:“吉公,你害死了你的舍友,害死了帶魚,害死了你的老師,你現在,還要将全校的人都害死才甘心嗎?”
他這話,聽的我毛骨悚然,一股深深的自責,油然而生。
我當時想要退學,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我對不起死去的那些人。
但是。
當這句話從别人口中說出來,就是另外一個味道了。
我也怒了,歇斯底裏的吼叫着說:“不是我害死的,是鬼,是鬼啊,不是我。”
我喊的聲音好大好大,我自己聽了都害怕。
不過。
校長卻沒有反駁,他走到窗戶前,一拉,窗戶開了。
我透過窗戶看去,在教學樓上,這個時候,挂了好多紅色的條幅。
“吉公,你走吧。”
“吉公,名額是你的,命是我們的,你走吧。”
“吉公在校一天,我們在家一天。”
“這!”我不可思議的看着教學樓上一條條的條幅,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