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胖子煞有其事的在牆壁上看來看去。
我們站立的位置,是一張巨大的床,東北人說這叫炕。
我們二十多個人,都是睡在這個上面。
這個時候,老晃來晃去的胖子,踩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直接罵了一句。
可是等他迷迷糊糊看清楚是胖子的時候,吓的立刻跑到了一邊。
胖子瞪了他一眼,繼續研究牆壁。
而這個時候,我看着那個人,卻發現了一件很古怪的事情。
那個人,離開他原來的位置之後,好像很擔心一樣,不停的在他躺過的地方去看。
我多了個心眼,覺得他一定私藏了什麽寶貝。
監獄裏倒是很枯燥的,能夠引起大家注意的,一般都是香煙啊零食啊,或者有的奇葩,會私藏一些白花花的美女圖片。
這個時候我也無聊,直接就掀起了這個人的被子。
我這才發現,在被子下,他的鋪蓋卷兒,明顯的要比其他人的低一些。
我在次一掀,愕然發現,在他的鋪蓋卷之下,放着橫七豎八的木闆,這些木闆可以移動,我推開了其中的幾個,發現在下面是一個深深的坑。
這個時候胖子也是看到了這裏的一幕,眼睛裏閃閃發光。
那個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十分恐慌的跪倒在床上,懇求道:“金老大,千萬不要揭發我好嗎,我真的是受不了這樣的生活,求求你了,不要揭發我。”
金三旁看到這個,雙眼冒光,喜不自勝,根本不理會人家說的什麽,直接問道;“這個洞是你挖的?”
那個人點點頭說:“恩,我挖了八年了。”
我聽了心中很是驚訝,八年啊,白天的話,他們都是有事情要做的,也就是說,他這八年來,晚上都沒有好好的睡覺,怪不得會這麽骨瘦如柴的。
“能出去不這裏?”我問。
那個人點頭說:“能,我昨天剛好挖到了外面一個下水道,可是下水道的蓋子上面,停了汽車,我推不開,也就沒有逃出去。”
那人很是委屈的說,生怕我們會舉報他一樣,用很是哀求的目光看着我們。
胖子對我點點頭。
我摸了摸下巴,看着那個人說道:“行,你前面帶路,我們一起出去。”
那個人聽了,立刻驚喜萬分,有點不相信我的話一樣說:“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快點帶路吧。”我說。
于是。
就這樣,我們三個人,進入了地道之中。
進去之後,我才知道,原來這哥們,之前是工程兵,挖地道有絕活。
而從裏面的痕迹來看,人家确實厲害,整整齊齊的,就好像故意修建的一樣。
我們在裏面,黑漆漆的,大概摸索了不到半個小時。
轉了個彎,就看到了地道的盡頭。
不過我剛走過拐彎的地方沒有多久。
身後傳來三胖子的呼救聲。
“師傅,救救我。”
我聽了一愣。
回頭一看,差點兒笑噴出來。
原來那個拐彎的地方很窄。
然後三胖走的很快,當走到那裏的時候,直接就卡在了那兒,現在好了,進退不得,根本用不上力。
我笑的都快斷氣兒了,靠在牆上,欲哭無淚呀。
“師傅,您快别取笑我了,快點想想辦法救救我啊。”三胖焦急的說。
我摸摸頭,很是認真的想了想,點頭說:“好吧,這個辦法呢,有點痛苦,你不在意吧?”
“隻要能出去,什麽都行,您盡管說吧。”三胖說。
“恩,那好,你閉上眼睛,師傅略施手段,你就可以逃過此劫。”我說。
三胖也不墨迹,直接閉上了眼睛。
我向後退了幾步,然後幾個助跑之下,一下子撞在了三胖的身上。
他直接被我撞飛了出去,摔倒在地。
“啊,疼死我了。”三胖痛呼一聲,站起身子。
“行了,别叫了,大老爺們的還怕疼啊,這次小心點,你側着身子過來,不就沒事兒了嗎。”我不滿的說。
三胖想了想,恍然大悟的說:“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呢。”
于是他就這麽着過來了。
很快。、
我們來到了下水道所在的交叉口。
這個地道直接接通了一個下水道,但是很是巧合的是,在下水道的兩頭,都有一個大鐵門封死,也不知道是幹嘛用的,不過還好,在我們可以活動的範圍之中,倒是找到了幹瘦中年人說的那個井蓋。
那人不等我吩咐,直接去推井蓋。
這一次,井蓋動了一下,差點兒就打開了。
可是蓋子是鐵的,很大很重,他自己夠嗆能弄開。
胖子看到了,直接上去一推,蓋子直接被推了出去。、
呼的一陣涼風,撲面而來啊。
外面的空氣,真他麽的好!
我打心眼裏爽快。
我第一個鑽了出去,幹瘦男子是第二個。
三胖的身法不太靈活,我和幹瘦男子,一人拉着他的一個胳膊,用力的向上拽。
可是到了井蓋的位置時,他再次出了洋相。
他的肚子太大了,直接被卡在了那,弄了我們三個都是滿頭的大汗。
“大哥,這不行啊,拔不出來。”幹瘦男子十分郁悶的說。
我上氣不接下氣,我想應該我和幹瘦男子,從下面将胖子頂出來才好的。
不過現在說啥都晚了,我欲哭無淚。
“不要慌,我動一下我的機智大腦,想一個辦法。”我仰頭看天,漫天的星鬥,我已經有好久沒有好好看看星空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覺得整個人突然又充滿了力量。
突然。
我驚喜的喊道:“有了,哈哈,胖子,你深吸一口氣,這樣肚子會小一點,到時候我們用力!”
我看了幹瘦男子一眼,二人會心一笑。
胖子聽了,連忙點頭。
于是,我們三個人喊了一個口号,123!
嗖。
終于。
我們将死豬一樣的胖子弄了出來,同時我們三個也是累成了狗,躺在地上,哈哈的大笑着,那感覺,現在回憶起來也是美美的。
可是。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我們三個剛剛笑了沒有多久。
忽然看到一個大餅臉,笑吟吟的看着我們。
一下子,我們三個如墜冰窟。
我們怕的不是大餅臉,我們怕的是,大餅臉是警察,他一身制式衣服穿戴整齊,左手是手電筒,右手是手槍。
他先是用手槍頂了頂帽子,然後幽幽說:“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