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坐在屋子裏,總覺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
現在村子裏鬧鬼,如果爺爺會捉鬼,不是應該先将女鬼抓起來嗎,但是我聽爺爺的話,覺得他是要去黑丸單挑啊。
下午的時候,我肚子有些餓,打算做飯,但是發現,沒有了幹柴。
于是拿着開山刀,準備出去找一些幹柴回來生火做飯。
我背着開山刀,剛走出村子,就看到大麻子鬼鬼祟祟的從村子裏面出來。
大麻子,就是二狗子的父親,這父子倆,起的名字跟親兄弟一樣。
看他那慌張的樣子,我心裏有些納悶,于是就躲在了蘋果樹後面。
大麻子眼神不太好,等他走過去的時候,我就跟在了他的身子後面。
這個家夥,腿腳還挺麻利,沒多久,就翻了一個山頭,來到了一個小山澗。
這裏是兩座大山之間的一道水流,由于昨天晚上下過雨,所以還有水流,水聲嘈雜。
大麻子在山澗露出的石頭上,慌裏慌張的走着,我緊跟其後。
走着走着,眼前有個大石頭擋住了去路,而水流則是從石頭以及山體隻見的縫隙溜出去,縫隙有狗洞大小,人是鑽不過去的。
于是我爬上了石頭,但是這個時候,卻看不到了大麻子的人影。
我心中納悶,一轉眼的時間,怎麽看不到大麻子了呢?
我在周圍找了好半天,依舊沒有發現大麻子的蹤影。
就在我心生退意的時候,忽然問道一種特殊的味道。
這個味道,熟悉而又陌生,是燒紙的味道。
農村有這麽一個習俗,清明的時候,就會給死去的長者燒紙錢,紙錢的味道很是特殊,所以我很快就分辨了出來。
我順着着味道,一路跟了過去。
在一處樹枝交錯的地方停下腳步駐足一看,原來樹枝後面,是一個山洞,看樣子是認爲開采出來,用來儲存過冬用的菜蔬糧食什麽的。
我走上去,洞口有一個小小的木門,木門上的鎖頭這個時候已經打開,而燒紙的味道,就是從裏面飄出來的。
我偷眼看了一下,裏面的空間不大,而大麻子就跪在裏面,口中念念有詞。
我依稀的聽見:“都怪我不好,一時見色起意,害了你的性命,求求你千萬不要找我的麻煩,我給你錢,你一路好走。”
我聽了個大概,但還是搞不清楚具體什麽意思,這些話好像是在說,大麻子害死了人?或者間接的害死了人?
我不太明白,想要多聽幾句的時候,忽然裏面傳出一聲凄厲的吼叫。
“啊!”大麻子慘叫一聲,聲音嘎然而至。
我聽的頭皮發麻,一頭沖了進去。
裏面的景象,徹底把我吓傻。
借着外面的光線,我看到小小的山洞之中,放着一個棺材!
這個棺材,顔色是紫紅色,長度大概一米八左右,高度要比平常的棺材矮一些,漆面還很新,應該是最近才搞出來的。
此時,棺材已經錯開了一個角,而裏面伸出了一個人頭。
這個人頭,滿頭的長發自然而來的垂了下來,擋住了面部,隻能看出來,這是一個女人。
而我懷疑,大麻子就是被這突然出現的女人頭給吓暈的。
我這個時候,壯着膽子大聲問:“你是人是鬼!”
但沒有聲音回答我。
這個時候,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拿起了我的開山刀,輕輕的走到近前,将她的長發往上一掀。
好奇害死貓,果然如此,我不該這麽蠢的。
我眼看去,差點兒就暈了,這個女人,正是我那天在鏡子見到的女鬼!
起碼,面部特征十分的吻合。
我的心裏突突的跳個不停,空白的大腦,讓我做了另外一個更加愚蠢的事情。
因爲我想确認這個女人的身份,如果真的是那個女鬼的話,她腳上的鞋子,應該就是那個繡花鞋了。
于是我上前,走到棺材末端,用力的将蓋子向一旁一推。
這一下,我是徹底的傻眼了。
隻見棺材裏面的女屍,竟然被人殘忍的分成了四份。
人頭是一分,上身是一份,腿是一份,腳踝還有鞋子也是一份,鞋子正是繡花鞋。
看到這裏,我靠在石壁上,重重的喘息着,裏面血液幹涸之後,将整個棺材底部都蔓延了起來,甚至棺材的縫隙還有血液流淌過的痕迹。
不過,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女屍蒼白的手中,此時還拿着一個紅蘋果。
不過,有些怪異的是,時間都過去這麽久了,這個被吃了一小半的蘋果,并沒有腐爛的痕迹,也沒有氧化的痕迹。
我仔細一看,蘋果被人切開,然後又合在一起,那個縫隙處,好像有一層黏黏的黑色液體。
我有些搞不懂了,難不成繼肉夾馍之後,農村又流行起來蘋果加巧克力?
這個畫面,簡直太重口味了,即使我這麽勇敢的人,都有些承受不了,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但是剛走出洞口,一想大麻子還在裏面呢,于是又沖進去,連拉帶拽的将大麻子弄了出來。
來到了山澗,将他的頭按進流淌的水中。
春天的泉水寒冷無比,剛一放進去,大麻子打了一個機靈,連忙醒了過來。
他醒了之後,目光橫掃一圈,發現隻有我之後,目光閃過一絲狠辣問我:“吉公,你看到什麽了沒有?”
我被他的目光搞的渾身發冷,有些後悔救他,但是時至今日,隻好将計就計:“沒,沒有啊,我見你暈倒在一個山洞門口,就直接把你帶到這裏了。”
“真的?”大麻子一臉的不相信。
“千真萬确,好了,不跟你扯了,爺爺在那邊砍柴,我過去了。”我說了走。
其實爺爺沒在那邊,我這麽說,是說給大麻子聽的,因爲剛才我覺得,大麻子有點兒想要殺人滅口的樣子,所以才這麽搪塞。
大麻子眼睛轉了轉,喊住了我,上前給了我兩張毛爺爺,對我說:“不要和任何人說你在這兒看到我了,知道沒?”
“當然知道,這叫封口費。”我假裝很興奮的說,然後轉身離開了這裏。
走出大麻子視線範圍,我找了個角落藏了起來,仔細觀察這邊的情況。
不多時,我竟然看到,大麻子提着女屍的人頭,從洞中再次走了出來。
我吓的差點兒失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