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轉頭。
或許,我不敢轉頭的,那樣我就看不到如此令人震驚的一幕。
我看到蘇河直接抓過了土豆的影子,一口一口的吞了下去。
蘇河說過他不是執行者的啊,爲什麽他要吃土豆的一魂一魄!
爲什麽?
沒有人能夠告訴我,我上去想要打斷他。
但是張大師直接将我扯了回來,怒吼道:“不要過去,他就是這樣吃了高飛,不在乎你一個。”
“不可能,我們是室友,他爲什麽要吃我們?”我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是真的。
我有時候真的好想,好想這幾年來,我經曆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一場噩夢,醒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但是事實一次次告訴我,全都是真的。
我記得當時張大師對我說:“執行者已經走了,蘇河會吃掉這裏所有的鬼物,然後去找執行者本尊。”
我聽了很是惶恐。
這應該就是遊戲結束的下場吧,蘇河負責打掃戰場,掃光一切痕迹。
爲什麽會這樣,人命很堅強,但也很脆弱,現在,我們好端端的幾個室友,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想殺就殺,不玩了就直接毀掉。
我很讨厭這種被玩弄的感覺,我要做自己的主宰,即使要玩,我也是其中一個應該得到尊重的玩家。
我沒有猶豫,直接拿出了我的紙片,屬于我的那個生命符文,我直接撕碎了它。
張大師看我一臉認真的樣子問我:“你這是幹啥?”
“我要變成鬼,打敗蘇河,然後殺掉執行者。”
“爲什麽?”張大師不理解我爲什麽這麽做。
我不怪他笨,隻是更加認真的說:“因爲他沒有尊重我。”
張大師聽了,沒有嘲笑我,反而是很認真的看了我一眼說:“遊戲結束,規則就是沒有規則,隻要我們能逃出這個陣,就有生還的可能,而且,你撕了紙條,也不會死了,因爲遊戲結束了。”
我聽到這兒,二話不說,直接拔腿就跑,要是張大師早告訴我一分鍾,我還裝什麽大神啊在這兒。
張大師也是反應了過來,跟着我就跑。
跑出去沒多遠,我就是聽到後面蘇河的聲音:“放棄吧,沒有人可以活着離開這裏。”
“你放屁,蘇河你就是個娘娘腔,老子不怕你,再說了,我這不是跑路,我隻是換個方向前進而已。”我對蘇河吼道。
每次學校體育比賽,哥們都是前幾名,跑路從來都是信心十足。
但是我剛說完,頭立刻撞到了前方一個電線杆子。
當我站起來在準備跑的時候,我看到蘇河就站在我的眼前。
此時的他,無比的陌生,綠色的眼睛,像是老虎一樣有些長的牙齒,而他的身體上,青黑色的斑布滿了臉,脖子,很是吓人,我看了一眼心中一驚,這應該就是屍斑了吧?
想到這兒,我的腿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而蘇河則是一點人情味都不講了,直接向我咬了下來。
我吓得失聲尖叫,就地一滾。
但當我再次起身的時候,蘇河又是出現,我欲哭無淚。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背後一個氣喘籲籲的聲音喊:“氣守丹田,意念運于指尖,輕點眉心,然後戳他。”
我當時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做,就好像有一段時間考駕照,一上車就忘記要先幹什麽再幹什麽,教練就會在旁邊說:“調好座位安全帶,放手刹,踩離合,挂檔……”
而我當時就是這樣,鬼使神差的做了一遍,然後向蘇河一點。
也許是我運氣好?也許是蘇河運氣太差。
我這一指,直接戳進了蘇河的眼睛裏。
媽呀。
把我惡心的,差點就吐了。
不過,也不知道是張大師教導有方,還是我天賦異禀,竟然一指搞的蘇河哀嚎不斷,捂着眼睛向後退。
而我也是感覺一股腐爛屍體的味道,從我的指尖蔓延出來,這時候我也管不了那麽多,直接撒腿就跑。
張大師在後面喊:“戳他右眼,再來一下兒啊你倒是。”
我沒有回身,直接喊道;“你不是很牛嗎,蘇河交給你了,我去英雄救美。”
不錯,這個時候,帶魚還在睡覺,我要把她叫醒,然後一起逃出去,就像張大師說的,隻要逃出學校,我們就安全了。
很快我來到了宿舍。
沖了進去,也不管男女有别,直接掀開了帶魚的被子,屋裏點着蠟燭,我都有點兒期待帶魚睡覺有沒有穿衣服?
我狠狠的克制自己不去看,隻是喊:“帶魚起床啊。”
但喊了半天沒動靜,于是我嘗試一看。
帶魚果然沒穿衣服。
我一眼就看到了她那寬松的不像話的吊帶……
我剛要往下看的時候,我忽然掃到了帶魚的眼睛。
“啊!!”我吓的直接蹲在了地上。
此時帶魚竟然死死的睜着眼睛看着我,那目光沒有一絲的感情,就像一雙死魚的眼睛一樣。
我吓得連滾帶爬的爬到宿舍門口。
張大師卻進來了,一腳朝我臉上踩了下來。
我吓的連忙閉眼,但是我隻感覺到了一陣陰風,并沒有痛覺。
“你傻啊,我是靈體。”張大師教訓道。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是靈體,隻要不刻意的攻擊,我就沒事兒。
“你小心點兒,我可是祖國的花朵,踩壞了葉子要賠償的。”我哀求道。
“你這是幹什麽,你看到什麽了把你吓成這樣。”張大師不屑的對我說。
我一拍腦門說:“帶魚死了,她的眼睛好吓人。”
張大師聽了掃了帶魚一眼,不過他的目光被帶魚那無限春光吸引。
我連忙跑過去擋住了他的視線教訓道:“死者爲大,你這麽做,是不道德的!”
說完我一隻手捂住鼻子,因爲我那根插了蘇河眼睛的手指,簡直是太味兒了,我都受不了。
不過這個時候,我聽到背後帶魚說:“雞公煲你幹嘛,怎麽這麽臭。”
我轉身看到帶魚重新蓋好被窩,隻露出兩個眼睛嫌棄的看着我。
我那個暈,看樣子剛才是睡着了啊,而我這才想起,古代張飛就是睜着眼睛睡覺的,看來帶魚是和張飛一樣,有這個特殊的功能。
“你趕緊穿衣服,我們立刻逃出去。”我沒有多餘時間解釋,直接說道。
帶魚聽了,也是唯唯諾諾的找衣服從被窩裏面蓋着穿,那樣子,别提多羞澀了。
而我,則是找到一個盆子,将水壺的水倒入一些,找到香皂洗手,畢竟這味道太大了。
可是在我洗手的時候,我看到我的手心,有一塊黑色的印記,怎麽都洗不掉。
我走到蠟燭下一看,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那是一個眼睛的圖案,而且看樣子,還是一個女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