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站着一名棱角分明,透着冷俊氣息的年輕人,清澈黝黑的雙眼,仿佛帶着神秘的漩渦,讓人的心神不由自主陷入其中。
這名年輕人赫然便是白一炎。
昨晚上,白一炎很是懊惱的和老爺子說遲了一步,沒有抓到害人的靈師,怕是以後再也抓不到。
結果卻是被老爺子已一種朽木不可雕的語氣說道:“跑了一個,不還有個于市長,小炎你怎麽越長大越蠢了!小時候多少聰明伶俐,現在怎麽蠢的和老黑一樣了,是不是老黑帶壞你了,我就知道,這蠢貓沒個好樣!難怪我感覺自己最近這幾年越活越年輕,以前不懂的東西都明白了,感情以前都是被老黑……”
白一炎見老爺子絮絮叨叨說起來沒完,趕緊溜走,幸好大爺回來就休息去了,不然聽到老爺子這些話,肯定又是一陣鬧騰。
不過,最近好像是有點不對,腦海中似有一堵無形的牆,牽制住了大部分的思維,白一炎感覺如果不把那堵牆通了,隻怕真的妖越來越蠢了……
之後,褪去一身疲憊的白一炎,一大早就按照大伯白元國的建議來到白雲市政府外蹲守,等着于市長他們外出視察。
因爲隻有于市長他們落單了,白一炎才能使些手段,問出一些東西。
沒等多久,和白一炎一起出來的大爺,憑着其天生的本領,指着一輛車,提醒白一炎于市長出來了。
白一炎立馬開車跟上,心中有些奇怪,似是想不通于市長怎麽換了輛車,不是之前的二号專車。
最後白一炎跟着于市長他們來到了白雲市外,昨天的那幢小樓前。
“果然是一夥!”白一炎隻覺一股怒火湧上心頭,顯得非常氣憤,果然是這個于市長在背後指使。一旁的大爺則顯得淡定多了,一副懶洋洋沒睡醒的樣子,似乎并沒有将之放在心上。
雖然白一炎很想立刻沖過去,“嚴刑拷問”于市長,但是大伯白元國交代不能将事情鬧大,不許恐吓驚吓于市長,最好讓于市長神不知鬼不覺的自己講事情說出。
言外之意,白一炎隻能用類似催眠的**類術法。
隻是這類術法白一炎并不熟練,最多隻能影響一個人,所以他隻能等,等司機離開,等于市長落單。
之後,見到司機小劉下車,感覺機不可失的白一炎立馬來到于市長車窗旁,剛想迷住于市長,沒想竟聽到了他一番自命不凡的言論。
内心冷笑的白一炎,釋放出術法力量,嘲諷般的接上話:
“我覺得你也挺賤的,正好我這也有根骨頭,要不你也叫兩聲?”
這忽然飄進在于市長耳朵的話,仿佛有種魔性的力量,盤旋着在他耳中哄了一聲,而後又化爲萬千微小的螞蟻,酥酥麻麻得爬進了他的神經,爬進了他的腦海。
一個呼吸的時間,于市長雙眼便瞳孔放大渙散,充滿迷茫之色。
而後于市長仿佛被人操控的木偶般,不由自地轉過頭,伸手降下了車窗。
白一炎見術法起效,抓緊時間地問道:“是不是你派……”
于市長嘴巴一閉一合,機械式得回答白一炎提出的所有問題。
一會兒工夫,白一炎就問完了所有問題,趁着司機小劉還沒有回來,快速回到自己車上,似乎有些不滿意地按了一聲車喇叭,而後離開了這裏往家駛去。
“嘀!”
刺耳的車笛聲,如同尖銳的細針,一下子将目瞪口呆,傻傻的對着空氣發呆的于市長喚醒。
“咦,我想幹嘛來着,怎麽就開了窗戶?”
于市長恍如得了健忘症,完全不記得剛才發生的一切,隻覺得似乎想要做什麽事,卻不記得了。
就在于市長重新關上車窗沒多久,司機小劉就小跑着快步回到了車上,一上車就對着于市長說道:“市長,林大師不在小樓裏。”
于市長有點吃驚的問道:“怎麽回事,你确定不在?”
司機小劉再三保證林大師不在小樓内,裏裏外外都找過了,就是沒有林大師的身影。
于市長神情有些疑惑,這林大師怎麽就不見了,如果他是自認事情已經辦好了,那他應該來找自己,畢竟他的兒子還在監獄裏,并沒有放出來。
想到這裏,于市長拿出手機,撥通林大師的電話:
“嘟,嘟,嘟……”
于市長連續打了兩個電話,都沒有接通。
放下手機,不知爲何,于市長忽然心裏有點不安,仿佛有股烏雲籠罩在心頭,随時會降下不祥。
于市長臉色略顯陰沉,“回去!”
小劉不敢怠慢,立馬驅車駛回市政府。小劉臉色同樣不好看,他知道,那副局長的位置如同消失的林大師一般,沒了。
……
白家祖宅中。
大爺一回來就鑽進靈室,修煉療傷睡覺。
隻留下白一炎向老爺子叙述着從于市長那裏得來的情報,“這于市長不知道從哪聽說了我們白家的‘那些事’,覺得既然官面上對付不了我們,就打算以牙還牙找個‘大師’,用神鬼的方法對付我們,迫使我們将祖宅交出去。
然後從治州市,找來個林大師,具體名字倒是不知道。因爲于市長和他也并不熟,之前并沒有見過面,隻是打過幾次電話。
我聽到這裏以爲完了,原來這于市長也不知道那林大師具體在哪。還好我又多問了一句,誰知道無心插柳柳成蔭。爺爺,您猜怎麽着?”
白一炎故意賣了個關子,想要讓老爺子猜猜他多問了句什麽話,結果老爺子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幹脆利落的回了句不知道。
“真沒勁。”白一炎不滿的撇了眼老爺子,繼續說道:“我當時就多嘴問了句,‘你給他多少錢?’,誰知道那于市長竟然說‘不用錢,隻要把他兒子從監獄裏放出來就可以了。’爺爺,明白了吧?”
老爺子神情淡淡,依舊很是幹脆的回答道:“不明白。”
白一炎:“……”
白一炎決定還是一次性說完的好,不和老爺子廢話,“我打算讓澤哥去查查林大師兒子的犯罪記錄,那上面肯定寫了他們家的地址。”
聽完老爺子有了點反應,似乎有些驚訝地看着白一炎,“這一晚不見,聰明不少啊。”
白一炎無語地看了眼老爺子,說道:“我昨天隻是太累了。”
老爺子說道:“如果你傻是因爲累,那你就再去睡!别整天傻乎乎的,我在這裏等你大伯,然後情況和他說下。還有,銀環和葉青竹兩夫婦的事也得好好準備下,這幾天就别亂走了。”
聞言,白一炎不由有些奇怪,問道:“我準備什麽,這又不關我的事,不是爺爺您出手嗎?”
老爺子忽然嚴肅起來,一本正經的說道:“昨晚上先祖給爺爺托夢了,說你是塊璞玉,卻沒被好好雕琢,先祖狠狠将爺爺訓斥了一頓。所以爺爺痛定思痛,決定這次幫葉青竹封神的事交給你,讓你多接受鍛煉。你可不能辜負先祖對你的厚望!”
白一炎有些無語,老爺子這招已經用了好幾次,每回自己想偷懶不錯,就這樣說。白一炎不置可否地看着一本正經的老爺子,說道:“爺爺,您要是想偷懶就直說,不要老扯先祖,小心先祖真來找你。”
“這次是真的!”
“您每次都說是真的。”
“我以白家第一百三十七代的傳人的名義發誓!”
“您每次……”
老爺子怒了,不等白一炎說完,惱羞成怒般的怒吼一聲,“你做不做!”
白一炎立馬回答道:“做!”
認輸的白一炎沮喪的走出客廳,打算真去睡一覺,忘掉這不愉快的一幕,卻聽見身後傳來老爺子心滿意足的聲音:“對了,明天去看下東明山那座廟,有沒有用。”
言外之意,廟還在不在,是否被人用了,對葉青竹封神還有沒有用。
聞言,白一炎内心暗暗嘀咕了一句:
“鬼才覺得它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