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又是一黑。
黑幕又是緩緩拉開。
樂兒出現在了金碧輝煌的包廂内,隻是魂體不再凝實,透明了許多,身上的怨氣也減少了一半。
此刻包廂内空無一人,就連鬼也隻有樂兒自己。
董建安呢?!小秋呢?!
他們沒死!
她要出去,她要發洩,她要殺了他們!折磨他們到死!
但是樂兒剛想移動,就發現自己的身上好像多了一道鎖鏈,死死的鎖住了樂兒的魂體,阻止着樂兒的行動。
樂兒嘶吼着,怨氣帶動魂體劇烈翻滾,想要掙脫枷鎖,一下沒用,兩下沒用,三下,咦,有用。
鎖鏈似乎被樂兒的怨氣弄得松動了一些。
但是要徹底掙脫,似乎需要幾天的時間。
幾天的時間很快就在樂兒每天的掙脫中過去了。這一天晚上一個雙手帶着8個金戒指的男人,帶着一個女人來到了這個包廂。那個男人全身上下散發着強烈的****,這股****刺激到了樂兒,更加刺激到了樂兒的怨氣。
怨氣就像是火星,****就像是汽油。
“嘭!”它們碰到了一起,産生了巨大的能量!
“嘭!”包廂内所有的燈都滅了!
“嘭!”樂兒掙脫了鎖鏈!
樂兒獰笑尖叫地撲向了那個散發着濃重****的男人,她從背後環抱着他,她的一隻手按上了他的左胸。
此刻那個女人已經進了包廂廁所,這個帶着金戒指的男人正好脫掉了他的上衣,****着上半身。
一瞬間那個男人就感覺到了異常,他感覺到了身後冰冷到刺骨的異樣,他看到了按在左胸上的那隻蒼白鬼手,他轉過頭,看到了那張蒼白透明的臉,那雙一片血紅的眼睛,已經她臉上的恐怖獰笑。
“鬼啊!!!”
男人脫口而出一身凄慘的喊叫!
而後男人眼前一黑,失去了視覺,失去了身體所有的知覺,除了嘴巴。被吓的肝膽俱裂的他,就好像突然被人點了穴,關進了漆黑漆黑小黑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恐懼絕望地喊着救命,想要有人來解救他!
樂兒上了金戒指男人的身,不知道爲什麽,隻是控制了他的身體,并沒有阻止他喊救命,或許對于此刻的樂兒來說,這樣的折磨讓她開心,讓她的怨氣翻滾地更加劇烈。
作爲人的樂兒善良單純,但是作爲鬼的樂兒,殘忍恐怖,或許帶着怨恨死亡的人,死後的性格就是這樣的陰暗殘忍。
那個進廁所的女人,被那一聲聲充滿絕望恐懼的救命聲引了出來,樂兒控制着男人的臉緩緩轉向了她,同時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珠盯着她,嘴裏還不斷發出凄厲叫喊。
然後那個女人就這樣昏了,昏倒在地。
樂兒可不管她昏不昏迷,控制着金戒指男人打算走向他,沒想到剛走了兩步,從那個女人脖子上射出一道金光,狠狠撞進金戒指男人身體,狠狠撞擊在樂兒的魂體上!
“啊!”
樂兒尖叫一聲,沒有任何抵抗地被金光撞出了金戒指男人的身體,連帶着自身的魂體都被撞散了許多,怨氣消散,所剩無幾。
一聲尖叫,強烈的怨氣四散開來,包廂内所有的燈光都滅了。
樂兒像是被吓壞的小貓,躲在角落,發抖着不敢有所動作。
就算是後面又來幾個人,把兩個人帶離包廂,樂兒還是不敢有所動作。
後來樂兒又感覺到門外有一股淩厲壓抑的氣息,不止死死壓制着自己,那股氣息更是如大刀般在慢慢切割着自己的怨氣,使其不斷散去。
樂兒痛苦的哭喊,這聲聲的哭喊,在外人聽來似乎就是女人如泣如訴的哭聲。
就這樣過了幾天。這一天,樂兒感覺到了兩道更加強大壓抑的氣息,而後看到了一名青年和一隻黑貓。
樂兒很怕。
突然那隻黑貓,飛撲上來咬了自己一口,然後,樂兒什麽都來不及反應,眼前一黑。
時間像是過去了很久,又似乎隻過去了一刹那。
白一炎,悠悠的睜開眼睛,瞳孔慢慢的回複到正常水平,就看到一個黑乎乎的貓頭,擺在眼前,那麽傻,那麽欠揍。
“大爺,我能揍你嗎?”
白一炎一臉認真的問道。
大爺當然是一臉鄙視的看着白一炎,有本事就來。
“大爺,你下回能不能給我點準備時間,不要這樣搞突然襲擊,我怕我有一天會被你搞得神經失常啊。”
大爺還是一臉鄙視的看着白一炎,傻不傻。
白一炎看着大爺,又一次一臉的認真的問道:“大爺,我真的能揍你嗎?”
……
當然最後白一炎也沒有揍到大爺,反而抱着大爺走出了包廂,怎麽看怎麽像是個貓奴。
白一炎在燈光通明的大廳,看到了紮堆在一起的衆人,還有那尊被衆人圍在中央的揮刀關公像。
虎哥等人也看到了抱着黑貓走出來的白一炎,神色間期待着,好奇着,也帶着些許緊張。
虎哥迎了上去,一臉期待地問道:“白大師,上面,上面那女鬼解決了嗎?”
白一炎點了點頭,說道:“解決了。那天也多虧了你那位服務員戴着驅邪的物件,傷到了女鬼,不然你這酒吧死人是必然的了。”
聽完白一炎的話,虎哥高興的雙手互錘了一下,然後沒有忘記的對白一炎問道:“那個白大師,這次真是多謝你了,這次的酬勞,您看我是直接打到您的卡上,還是現金給您?不管是哪個,我現在都能給您,現金我也已經準備好了,随時可以拿。或者您告訴我您的卡号,我立馬給您轉過去。”
白一炎笑了笑,似乎很滿意虎哥的安排,說道:“想不到你想的還挺周到的嘛,就現金吧。”
“好的,您在這等等,我去取下錢。”虎哥對着白一炎說道,并且讓一個小弟好好招待服務白一炎。
白一炎走到一張沙發前坐下,問那小弟要了杯熱水,就坐在那思索着。
沒過幾分鍾虎哥拿着幾疊錢走了過來,放在白一炎面前的桌上,“白大師,您看看,數目對不對?”
白一炎掃了一眼桌上的錢,心裏算了算,發現多出了一疊,看着面前微笑着的虎哥,白一炎可不會天真的認爲是虎哥拿錯了,隻能說這是虎哥故意的,故意多拿了一疊,故意要多給白一炎一萬人民币。
白一炎拿過一疊錢,笑了笑說道:“按規矩,這多出來的一萬,我是不應該拿的,不過我最近呢比較缺錢,所以這錢,我就收下了。”
虎哥連忙說道:“這都是您應得的,哪有什麽不應該,都是應該的。”
其實虎哥心裏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盤的,他打算結交下白一炎,畢竟多認識一個奇人異士總是好的,誰知道以後會不會用到呢。但是虎哥也不敢給多,怕白一炎會不開心,畢竟奇人異士的脾氣難以把握。
白一炎似乎看穿了虎哥内心的想法,繼續說道:“但是,這錢我也不白拿。這樣吧,我就告訴你一個消息,這一萬塊錢就算是報酬了。”
不知爲何,虎哥看着白一炎略點嚴肅的面龐,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白大師,您說。”
“這女鬼應該是被人故意放在你那包廂裏的。”白一炎右手晃動着沒喝完的半杯熱水,頓了頓又說道,“時間應該是出事前的幾天,具體哪天不清楚。”
虎哥聽到前半句,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十分猙獰陰沉,右手緊握成一個結實的拳頭,力量感十足。
虎哥沒有懷疑白一炎的話,似乎對有人要故意害他的事,一點也不奇怪,隻是虎哥想到一件事,這讓他有所畏懼。
那個把女鬼放在包廂裏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虎哥怕自己惹不起對方,報複不了對方。
但是虎哥是個睚眦必報的人,他一向主張有仇報仇,而且要加倍的報複回來!
于是虎哥把求助的目光看向白一炎,“白大師,不知道您能不能……”
“不能。”白一炎直接打斷了虎哥的話,說道,“我不會無緣無故與别人結怨,你另請高人。”
白一炎将所有錢放進旅行包内,起身走出酒吧。就在走出酒吧的瞬間,白一炎突然轉頭對着虎哥說道,“我再送你一句話吧,如果你真的和那人有仇,能和解就和解,不然你會死的很慘。”
虎哥看着白一炎走出酒吧,陰沉的臉上白一陣青一陣,眼中色彩不住變幻……
白一炎走出酒吧街,突然想到了幾句詩,幾句在樂兒的記憶中的詩,是董建安曾經寫給樂兒的:
你甜蜜的微笑,宛如拂面的春風
你明亮的眼睛,宛如河水般清澈
我是隻魚,在你清澈的眼裏
你的一颦一笑,都深刻在我的心田
你的一舉一動,都刻印在我的腦海裏
我輕輕的拾起你眼中的風景
我的世界全部都是你
我唯一的希望,你能讓我這隻魚活在你的心底
白一炎擡頭看着頭頂的星空,輕聲說了句,“安息吧,樂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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