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炎一邊說着貓傻,一邊将那個旅行包拉開個口子。在口子剛開的時候,隻見一黑影從眼前一閃而過,而後桌面上出現了一隻黑貓。
隻見這黑貓個頭不大,豎着的耳朵尖尖的,碧綠的眼珠,黑黑的瞳仁,此刻眯成了一條細線,隐隐透着寒光,隻是那一身的黑色皮毛,看着卻是沒什麽光澤,像是營養不良。
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着自己,黑貓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睛,看了一眼那個人,虎哥。
隻一眼,一瞬間,虎哥寒毛直立!
多年道上出生入死培養出來的直覺告訴虎哥,這貓很危險,非常危險,能要人命的危險!
那眼神異常冷漠,好像那冷已經了靈魂深處,尤其是那雙豎着的瞳仁,寒意襲人。
白一炎看出了虎哥臉上的惶恐,出聲道化解了他的尴尬:“行了,大爺,看你都把人吓成什麽樣了,過來吧。”
“嗷。”
黑貓像是答應般的應了一聲,甩了下尾巴,就邁着小步走向白一炎,而後跳到了他懷裏。
看到黑貓轉身,視線離開自己,虎哥大大地松了一口氣,而後心裏自嘲的向着,真是越老越倒退,竟然被一隻貓吓到了。
而後在黑貓邁着小步走的時候,虎哥就發現了一樣看起來挺奇怪的東西,這貓的尾巴很奇怪,尾巴末端竟然是白色的,雪白雪白,大概其他五分之三的還是黑色。
真是奇怪,奇怪的尾巴,奇怪的貓。
虎哥略作輕松地說道:“白大師,您這貓,很特别啊。這眼神夠兇!”
躺在白一炎懷裏的黑貓,耳朵動了動,似乎聽懂了虎哥的話,眼中流露出一絲的不屑,當然黑貓的這一切表情,虎哥并沒有看到,不然會更加奇怪。
白一炎低頭看了眼黑貓,撓了撓它的後腦,無所謂的笑了笑,“大爺它确實挺兇的。”
“大爺?”虎哥好奇的說道,“這貓原來叫大爺啊,有個性。”
“大爺既然你睡醒了,那我們就開工吧,早點結束,早點回家。”白一炎站起來,對着虎哥說道,“虎哥,那個包廂在哪?麻煩你帶下路。”
虎哥一聽白一炎這麽說,簡直是巴不得,立馬表示要帶白一炎過去,畢竟虎哥也想着早點解決了這事,再拖下去,被老闆知道就完了。
隻是虎哥這剛走了幾步,白一炎像是想起了什麽,對虎哥說道:“你先清個場,讓這些客人都走吧。”
虎哥看了眼周圍稀稀落落坐着的客人,點了點頭,明白了白一炎的意思,沒有任何猶豫,帶着一臉歉意,親力親爲的将那幾位客人請離了酒吧。期間白一炎隐約聽到了免除一切消費的話語。
看得出來,這個虎哥還是挺會做人的。
虎哥不僅讓所有的客人離開了酒吧,還放了酒吧内員工的假,隻是留下了幾個健壯的小夥子,或許是想着能幫白一炎做些打下下手,或許是人多了,能壯膽。
就這樣,虎哥帶着一夥人走向包廂,隻是在離包廂還有好幾米的時候,酒吧内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同時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眼中可以看出對那的恐懼。虎哥倒是沒有停下腳步,帶着白一炎繼續往前走,不過也是不由地放緩了呼吸,生怕驚動了包廂門内的東西。
虎哥看了看抱着貓,一臉淡定的白一炎,說道:“白大師,就是這包廂了。這個,我聽說關二爺也是能鎮邪的,所以就把我房間裏的關二爺放在了這。原本以爲沒什麽事,也就是求個心安,沒想到這事還真是鬼弄的。”
隻見包廂門前放了個關公像,右手持青龍偃月刀,揮刀向下,左手托美髯,當真是相貌堂堂,威風凜凜。
關公立像,揮刀朝下,一般這樣的關公像都是放置于室内的一些地方,用于驅邪。
虎哥像是想到什麽,又說道:“對了,這個關公像,我當初還是從吳大師那裏請回來的。本來想請吳大師來看看的,可惜他雲遊去了,還好吳大師推薦了白大師您,不然可真是愁死我了。”
白一炎看着門前的關公像,說道:“恩,吳老頭的這個關公像不錯。不過你也不錯啊,出事後立馬把關公放在了這裏,擋住了邪,不然你這酒吧就不隻是每天有女鬼哭那麽簡單了。”
話說回來,起先白一炎還以爲這個女鬼道行不深,才被滿酒吧的燈光壓制,現在看了他錯了,門前的關公像才是壓制女鬼的主要源頭。
看來遇事還是不能想一就是一,輕易下結論。
“你們都去大廳吧,不叫你們不用上來,我這裏好了會下來找你們。對了,把這個關公像也帶着吧。”
白一炎讓酒吧的人都下去後,站在包廂門前,一手抱着名叫大爺的黑貓,一手按在了門前,細細感覺了一番,裏面确實存在一股怨氣。
這股怨氣飄飄忽忽的,而這種狀态隻有在新生的怨氣上能出現。
但是,奇怪的是這股怨氣又十分強大,一點也不像是新生的怨氣,倒像是老鬼。
矛盾的存在,奇怪的怨氣。
不過現在可不是探究原因的時候,隻要見到,解決了女鬼,一切就夠明了了。
“大爺,等下要不要你來?”
白一炎摸着大爺,用一種商量的語氣說道,心裏想着最好還是黑貓上,省時省力,最重要的還是能省下一份貓糧。
想着想着,白一炎撇了一眼大爺,這貨真難養。
大爺察覺到了白一炎的那一撇,原本打算起來的身子一頓,而後一趟,窩在白一炎懷裏不動了,同時還叫了一聲,“嗷~”
“你餓了?!”白一炎難以置信的瞪着大爺,雙手将它托起放在眼前,“前幾天你不是剛吃過嗎?那可是有着二十年道行的惡鬼,夠你消化個把月,你竟然說你餓了?!”
白一炎認真的說道,“大爺,你一定是在逗我。”
大爺先是眯着眼看了眼白一炎,然後閉上了眼睛,一副不愛搭理白一炎的樣子,有本事就别喂。
白一炎看着大爺這樣子,狠得牙癢癢,“看在你和我爺爺同輩的份上,我忍了,等下抓到了就喂你,撐不死你。”
說完,白一炎一腳踢開了堵在包廂門前的長沙發,力道非常強,情緒非常濃。簡直是把沙發當成了某物。
之後推開包廂門,裏面漆黑一片,白一炎也不去開燈,隻見他默念了句咒語,劍指一抹雙眼,睜開雙眼金光閃過,包廂内的景象頓時不同了。
在白一炎的眼中,此時包廂不再漆黑,而是如黃昏下的景像,于此同時白一炎也看到了此行的目标,那個女鬼。
隻見一個身影略顯模糊的女子蹲坐在牆角,低着頭,雙肩不住地抖動。
“這幾天的事都是你做的?”
白一炎看着前面的女鬼直接問道,同時抱着大爺向前走了幾步。隻是随着白一炎的靠近,女子抖動地更厲害了,看樣子明顯是在害怕白一炎的靠近。
隻是女鬼沒有回應,就是害怕的抖動。
就在白一炎以爲這個女鬼不會說話,沒有多少靈智的時候,女鬼突然開口了,聲音如泣如訴,“男人都不是好東西……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見此情況,白一炎又問了幾句,但是女鬼隻是反反複複的一句話,并沒有對白一炎的其他話做出更多的反應。
“看起來應該是個新生的女鬼,但是這個程度的怨氣又不像是新生的,爲什……大爺,你幹什麽!”
白一炎正看着女鬼喃喃自語的時候,大爺突然從白一炎的懷裏掙脫出來,四蹄翻飛如一道黑色閃電,急速奔到女鬼面前,張開小嘴咬在女鬼身上,然後一個吸氣,瞬間女鬼化爲一道細煙,被大爺吞到了肚子裏。
“大爺,你……”白一炎追上去伸手打算去抓大爺,沒想到大爺調轉貓頭,一口咬在了白一炎的手指上。
如針般的刺痛,如海水般陣陣湧到白一炎的身體裏,白一炎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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