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渾身顫抖的不能自已,連自己怎麽到的醫院都不知道。
擔架從急救車上擡下來,便馬不停蹄地被送到手術室。
顧攸裏像是被人抽去了靈魂,渾身血污,狼狽不堪,全部心神都停留在前方,進進出出的手術室裏。
而苗昔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停低低抽泣着。
顧攸裏知道苗昔,此刻的恐慌。
剛才那個滿身血污,被推進急救室的人,是苗昔她現在最珍視最愛的男人。
如果今天她們沒有叫他出來,如果他沒有猛地将她推開,或許結果就不會這樣了!
顧攸裏自責的要死,隻覺手腳都飄在半空裏,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樣。
身後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顧攸裏還沒有回頭,手腕便被一個人攫住。
一把輕扯,她落在一個炙熱的懷抱裏!
擡眸,便對視上于非白,焦急而又擔憂的目光:“怎麽了?滿身是血,有沒有受傷?”
“大哥,嫂子沒有受傷,受傷的是君睿,那個車本來要撞到嫂子,是君睿哥推開了嫂子,怎麽辦,君子傷得好嚴重,他會不會死呀,哥,我不要他死,你讓醫生一定要救活他?”苗昔說着,一下子就失神痛哭起來。
“别哭……昔昔,他一定會沒事的……”于非白松開了顧攸裏,然後輕柔地哄勸着苗昔。
顧攸裏含着滿腔的酸澀和恐懼,咬牙死死忍着。
她顫聲道:“那個,我去打車的時候,突然有輛黑色的轎車從後面向我沖過來,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穩穩對準我沖着我撞過來的!……是陳君睿把我推開了!”
這翻淡淡的話,如驚雷炸開一聲巨響,撞在于非白心上,觸目驚心。
“你說什麽,有人開車故意撞你?!”他冷冽地問道,然後看向苗昔。
苗昔壓抑着哭泣的聲音:“我當時沒注意看,我在想别的事情去了,沒留意到,但是等我回神的時候,我看到那輛車一下都沒停,快速的開走了!”
于非白深邃的眸子,清冷而又危險地眯了起來,裏面還染上一絲蕭寒的殺氣。
那輛車是沖着顧攸裏來的,是誰?
于非白微微收斂了情緒,嗓音沙啞至極問顧攸裏,“那你受傷了嗎?”
剛剛來時問了一次,不敢确定又再問了一次。
顧攸裏搖了搖頭:“我沒有受傷,就是手擦破了點!”
于非白擡起她的胳膊看了看,手肘上面破了一很大的塊,此刻還流着血:“走,跟我去找護士上藥包紮一下。”
顧攸裏還是搖頭:“我想在這兒呆着,想等手術結果出來再去!!”
“那你坐着,我去找護士拿藥箱!”說完,顧攸裏邁步轉身,擡腳朝着外面走去。
其實他也是不安,有事情急需處理。
在拿藥箱之前,于非白先打了一個電話,“阿至,馬上去給幫我查一下***路段,今天發生車禍的肇事車輛,無論你用什麽辦法,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