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非白暗啞的嗓音,繼續低低地開口:“我要你再說一遍。”
顧攸裏的牙,輕輕地咬了他的唇一下,小聲而清晰地說道:“願意,我願意嫁給你,下次再問就是不願意了。”
不待于非白說話,從另一輛車裏傳出一陣哄笑聲,随即有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年輕人,就是好。”
“可不是。”又一個女聲響起。
兩個熟悉的聲音,讓顧攸裏身子一僵,下意識地轉頭。
車窗降了下來,她看到了坐在車裏的王佳慧和于勵喜。
她瞠大眼睛,手一顫,立刻推開于非白:“你們好!”
天啦,好丢臉呀,顧攸裏簡直恨不能挖個地洞,立馬鑽進去啊!
“好!”兩人竊笑連連。
于非白也清咳了一聲:“媽,姑媽,你們還沒有離開呀。”
“這就離開,你們繼續繼續。”于勵嘉說着,踩下油門,驅車離開了。
顧攸裏擡眸,瞪着淡定從容的于非白,伸手捶了一下他的胳膊,“都怪你,好丢臉呀。”
于非白迎上她的嬌瞪,神情依舊是淡然的,俯身在她嘴角上吻了吻。
顧攸裏上午看了于老爺子,下午就去了公司,對于她的歸來,大家都表示特别開心。
其中最開心的要屬陳君睿,說晚上請大家吃飯,算是幫顧攸裏接風洗塵。
對于上次慶功宴會,那酒後一吻的事情,還心存驚惶的顧攸裏,趕緊找了個借口拒絕了。
陳君睿倒也沒有說什麽,隻是把最近處理一些工作,大概的和顧攸裏說了一下。
後又又讓助理拿來,他已經确定的第一季的新品,看看顧攸裏還有什麽意見。
顧攸裏審核了一下這些新品,感覺都還可以,但是還沒有一個系列,或者那一款珠寶可以作爲招牌推薦。
這大概也就是陳君睿,把作品全部交給她看,讓她來決定的原因。
招牌商品,對于剛起步的路氏,那是必不可少的。
顧攸裏擡手撫了撫脖子,搖了搖腦袋,然後去了公司頂樓。
她站在欄杆前眺望遠處,思考要如何才能讓路氏第一家珠寶旗艦店,在珠寶界引起最大的反響。
穿着高跟鞋,站的有點兒累了,顧攸裏在陽台轉角處的小石墩上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她聽到進門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有兩個女同事上了天台,然後嘀嘀咕咕在說着話。
顧攸裏本來并不在意,可是隐約聽到他們在說什麽路總經理,這不由讓她下意識地隐藏自己,然後側耳聽着她們的對話。
“現在怎麽辦呀?”
這個聲音很陌生,顧攸裏确定她沒聽見過,不過接下來的聲音,顧攸裏卻是熟悉的。
“哎,我也不知道,真的是煩死了,早知道就不應該買了,”這是路晫秘書的聲音。
“可們已經買了這股票,誰讓咱們當初怎麽就鬼迷心竅了呢。”這個聲音都快要哭了
而路晫的秘書聞言,則真的哭的出來了,一副小媳婦的慫樣,苦大仇深地道:“當初我聽到總經理打電話,說XX股票一定會升的,誰知道……”
“這炒股看上去似乎很容易賺錢,可要真買了這賺起來錢一點都不簡單。”
“怎麽我們賠了就那麽煩躁,而路總經理看起來卻好像沒事人一樣,那時候我明明聽到他說要入一萬股呀,真懷疑他到底有沒有買XX股票。”
“這高層的事情咱們那能知道呀,再說了他可是有錢人,也不會在意這一點吧。”
“咱們就自認倒黴吧,反正也沒有買多少,走吧走吧,不能出來偷懶太久,不然又要挨訓了。”
細碎的讨論聲越來越遠,兩人已經離開了。
顧攸裏在她們離開後走了出來,又站回到欄杆面前,看着遠處,嘴角勾著一抹狐疑,眼神幽暗。
剛才她們的對話是,跟着路路晫買了XX股票,可是卻沒有想到了股票大跌,現在損失嚴重。
路晫一直在炒股這個事情,她一直都有耳聞。
而且調查過,他還挪用了公司的錢炒股票,炒外彙和炒期貨。
一般都是賺了,就将窟窿填上,這麽多年來賺的比賠的多,所以她也沒有辦法,能在這方面找到制衡路晫的辦法。
而且第一次,他都能做的天衣無縫,因爲财務部的總監是他的人,表面查賬,什麽都是查不出來的。
貌貌然的召開董事大會,進行徹底的清查,這萬一查不出什麽,反正會打了自己的臉。
現在知道他可能炒股虧錢,是不是應該抓住這個機會,好好清查一下。
顧攸裏離開了天台,調查了一下那兩人所說的XX股價,發現這兩天确實下跌的非常嚴重。
那麽也就是說路晫,也應該賠的很慘才是。
可爲什麽都沒有反應呢?
一億可不是小數目,就路晫的個人的錢财有那麽多嗎?如果動用了公司的錢,那麽這筆錢總是要填上的。
不然一旦被股東們發現,就算他們不告他,他也必須被趕出路氏。
所以他趁着大家發現前,偷偷地将窟窿填上的好。
可是去那裏找錢來填,想來也隻有一個人可以幫路晫,那就是劉秀玉。
劉秀玉個人是不可能有那麽多錢的,但是劉家有。
但是因爲路晫在外面有私生子的事情,隻怕是劉家再給錢的時候,會有誅多的考慮了。
如果這個時候她找人來查帳,那麽是不是就等于把路晫的狐狸尾巴給揪出來了呢?
顧攸裏不懂股票,于是找了一堆的資料研究。
可資料裏面密密麻麻的解說與圖,在顧攸裏的眼睛裏面,就如同一片螞蟻,讓她有種想把資料丢出去的沖動。
看了一會兒,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放下跑去書房找于非白。
顧攸裏翩翩而來,似一隻放飛的蝴蝶,一把撲到于非白懷裏,卻驚訝的發現于非白的電腦裏,做着各種曲線,花花綠綠的圖。
和她看的那些資料上的圖,十有九分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