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卻被于老爺子給叫住了:“非白,裏裏,你們今天誰也不準走。”
于非白似乎不太願意聽,可卻被顧攸裏拉住了。
他也隻得,頓住步子。
“緻和,你身爲長輩,又是一朝官員,這說話是不是更應該注重場合?”于老爺子皺着眉頭,瞪着于緻和問道。
于緻和一臉的苦口婆心:“爸,我不知道你是怎麽被她欺騙的,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她絕對不是我們像想中的那麽單純。”
于老爺子手上的拐杖,重重一戳地闆:“誰說我認爲她單純了,這小丫頭片子就是一隻小狐狸,狡黠的狠呢,老爺子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又那能看不出來,可我老頭子就喜歡她這份聰慧,非白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還能看不清自己選的是什麽人?從小老大,他什麽時候讓你擔心過了,你以前也是從來都不管他,怎麽在這事情上,你非得那麽固執管到底呢?還硬是在今天,給非白介紹女孩,你是不是想在我生辰這天,把于家鬧翻天呀!”
于緻和滿臉通紅,急急解釋:“爸,我沒有那麽意思,我上次不是拿相片給您看了,我隻是想讓您知道,她不是表面那麽簡單的!”
“那些相片能代表什麽呀,你真正清楚和了解過事情的真相嗎?你沒了解過,你甚至都不知道人家小姑娘到底背負了什麽?就在這兒瞎冤枉人呢?”于老爺子眉頭微蹙,話裏帶着經曆世間百态的的蒼涼。
顧攸裏被于老爺子這幾句話,給說得緊咬着唇。
想到于緻和之前拿她和路晫的相片甩在她面前,用她父親的生命來威脅她,她心裏就覺得委屈。
說隻許她當于非白的情人,她就覺得屈辱。
長長的睫毛斂了斂,顧攸裏掙開于非白的手,走到于緻和跟前,輕輕說道:“于……市長,其實我想叫您伯父,但我想想還是算了,我知道您對我有偏見,不喜歡我這樣叫你。
其實您說的沒有錯,現在的我确實是高攀了非白,可是以你們于家的背景和非白的優秀,那個女孩兒嫁給他不是高攀了呢?我無法告訴你,我喜歡非白是不是因爲他的背景,我隻知道他很有魅力,那種緻使的魅力深深吸引我,讓我像飛蛾撲火一般愛上他。
在沒有愛上他之前,我和所有的女孩一樣會夢幻自己,希望自己将來找一個像非白這樣優秀的男朋友,可是當我真正愛上非白之後,我卻又希望非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沒有于家這樣的背景,因爲這樣的話,我們的生活才會簡單,我才可以光明正大和他一起,也不用擔心害怕自己不夠好,會被他的家人嫌棄……”
于緻和沉着臉,盯着顧攸裏冷道,“你這一翻話,其實這是在變相承認,你喜歡非白隻是因爲他姓于。”
顧攸裏失笑,突然顯得不甚在意了:“于市長,您非要解曲我的意思,那我也無話可說了。”
于非白握住顧攸裏的手,盯着于緻和,“爸,您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我之前已經說的很清楚,我隻會和她在一起。”
于老爺子歎息一聲道:“我以爲,我上次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你應該會收斂,沒想到你居然變本加厲,總是喜歡以家庭背影來衡量所有的一切,說實話,緻和,你實在是讓我很失望。”
瞬間成了衆矢之的,于緻和那叫一個憋屈。
他瞪大眼睛,怒火中燒,“爸,明知道他做的是錯的,我們也不糾正,你覺得這樣對嗎。”
“哪裏錯了,你用自己眼睛看看哪裏錯了,你這樣不明不白妄加幹涉,否則隻會傷了孩子的心,你這個當爸的當成什麽樣了。”
“爸,我真不知道她用了什麽辦法,讓你這樣喜歡她……”
“我孫子喜歡的我就喜歡,她什麽辦法也沒有用,我相信我的非白,我知道他一定會找到一個好女孩,他比你這個當父親的強,他不會被女人騙。”
于緻和怔住了,水眸裏面閃過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也不知道于老爺子暗示了什麽,他被教訓的莫名覺得心虛理虧。
“你呀,不要再枉費一些沒必要的心機,那樣子,隻會讓你難堪,你好好想一想吧!”于老爺子說着,擡手揮了揮。
他不想再和于緻和說什麽了,應該說的不應該說的,都已經全部說了。
于緻和怒氣未消,冷冷瞪了顧攸裏一眼,轉身離開棋牌室。
打開門的時候,發現苗昔王佳慧,還有于勵嘉三人站在外面。
可見,剛才裏面的一切,她們全部都聽到了。
想來也是苗昔怕裏面出事情,趕緊把媽媽和舅媽叫過來了。
顧攸裏努力的呼吸幾口氣,平複着心口火燒火燎的難受,走到于老爺子跟前,垂着腦袋:“對不起,爺爺。”
于老爺子顯得不甚在意,擺了擺手,說道:“有什麽好對不起的,非白父親的話,你别放在心上,要是他說錯了什麽,曾經對你做了什麽錯事,爺爺代他向你道歉。”
顧攸裏擡頭,搖了搖頭,清澈的眼眶,氤氲上水霧,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就好,走,陪爺爺去前面招待客人去!”說着,于老爺子緩緩站了起來。
顧攸裏和于非白立刻上前攙扶于老爺子,然後跟着他一起往大客廳而去。
一路而來,時不時會有人過來,和于老爺子和于非白打招呼。
但不管是誰,眼光總會在顧攸裏身上溜達一圈,露着意味深長的笑容。
顧攸裏知道,這些人肯定是在猜測她的身份。
一開始是不舒服,可不一會兒她也就釋然了,神情舉止落落大方了起來,一颦一笑全都透出大家風範。
本來,顧攸裏也不是小家子氣、出不得大場面的人。
來時那麽緊張,隻是因爲面對的是于非白的家人,而且還是于非白爺爺八十大壽。
因爲在意,所以才會緊張害怕。
如今于老爺子已然接受她,那麽她還有什麽好不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