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承德一直靜靜地聽着,聽着聽着心裏不禁一凜。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楊彩過世前肯定沒有,把這翻話告訴這丫頭片子,她這麽用心良苦,立下兩份遺囑的用意。
估計到現在,路晫和路晗都不能理解,楊彩這麽做的意思。
但是這丫頭似乎,早就明白了其中的用意。
設下這樣用意的楊彩固然可怕,但一眼就能看出其中深意的人,卻是更可怕。
這丫頭,将來可不得了!
不過也不得不說,這楊彩眼睛可是真絕啊,據說也不過見過這丫頭幾面而已,居然就敢下這以大的一盤棋。
難道她就不怕她死了,這棋子萬一都不順着她的意思走。
那她,這可要如何是好呢?
如果隻有路晗,路晫拿下路氏還真不成問題,現在多了這個丫頭,路晫想要拿下路氏,似乎路還遠着!
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隻差點破了,劉承德臉色冰冷幽然。
他不再是那個和藹的老人家,而是一個叱咤風雲的商人:“丫頭,你現在可來求着讓我幫你們路氏集團,可你卻把話說的那麽直白,你覺得我可能幫你嗎?你可要知道,路晫是我的女婿!”
微風輕撫而過,顧攸裏的長發飄浮。
她淡笑的臉上,浮着幽靜的清冷:“劉爺爺,您錯了,我并沒有求您!”
劉承德失笑:“不是求我,那你和我說這些,又是什麽用意呢?”
顧攸裏依舊笑着:“劉氏集團是京城有名的大企業,您老人家的名字誰人不知,而且還知您有兩個,出類拔萃的兒子,他們也都有好的名聲在外,多金、有才、是萬人仰慕的焦點,所以現在你很頭痛,不知道劉氏集團到底應該傳給誰,您一心一意想着兒子爲兒子好,那麽您是不是也應該好好爲您的女兒考慮考慮呢!”
劉承德薄唇抿得很緊,冷笑兩聲:“你這話說得,老頭子我就越來越不懂了!”
顧攸裏一雙深眸,意味不明地挑了挑:“也是,您老人家大概不知道,我也是早上聽人說的,昨兒晚上您的好女婿在外面找别的女人,當場被您的女兒和兒子被抓個正着!”
“這男人在外面應酬,難免要逢場作戲,我并不覺得有什麽!”劉承德并不以爲然。
顧攸裏冷豔勾唇:“如果真是逢場作戲那就好了,可問題是那個女人,還爲路晫生下了一個兒子!
劉承德瞳孔猛地一縮,整個人呼吸不定,“你說什麽,他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了一個兒子!”
“是的,千真萬确,那個孩子現在在國外上學,我沒必要拿這種事情忽悠您,您可以調查的!”顧攸裏的臉色,凝重而又莊嚴。
劉承德眉頭微蹙,拿着核桃的手顫抖着。
“你告訴我這些,到底有何用意?”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緩聲問道。
顧攸裏眸色深邃不明,淡淡道:“很簡單,希望你們能把世業大樓的款項給結了,最近路氏集團要擴展鑽石礦,所以資金全部投進去了,根本拿不上那麽多錢放到世業大樓去,如果你們不結款項,就等于在逼我們,我們被逼急了,當然就會要想辦法來解決!”
目光微眯笑成彎月,卻隐不去她眼中的狠辣。
劉承德目光犀利,充滿陰唳地看着顧攸裏:“所以你就來威脅我?”
顧攸裏眼裏挂滿了震驚,趕緊擺手搖頭道:“劉爺爺,你這麽說可就不對了,我這麽做也是爲大家好,怎麽就威脅您了呢,我小舅舅對路晫一直以禮相待,打從心裏拿他當大哥并重,讓他繼承路氏集團,以後不會有任何改變的,您的女婿依舊路氏集團的總經理,你的女兒也依舊是路氏集團總經理夫人。”
說着,她斂笑皺眉道:“但如果讓路晫拿下路氏集團可就不一樣,他已經得到了路氏,就不再需要你們劉氏做他的靠山,那個時候他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他兒子接回家,那麽他兒子的母親呢,你覺得她可能不回路家嗎?那個時候您的女兒要怎麽樣,你可曾想過,她可是到現在還是無所出,而且據我所知,路晫也沒有讓她懷孕的打算!”
劉承德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丫頭,你可真是會爲我女兒考慮啊!”
顧攸裏又直勾勾的迎上了他的眼眸,笑着道:“我當然不會是爲你女兒考慮,我爲的是路氏集團考慮,隻是順便告訴您的老人家其中的利害而已!”
劉承德冷笑:“你現在,到是誠實了!”
“劉爺爺,我就一個小丫頭片子,那敢在縱橫商場幾十年的您老人家面前說謊呢,剛才您說假裝還有威脅什麽,我要那麽做那無疑是愚蠢之舉,我這麽做不是求您逼您威脅您,隻希望您好好考慮一下!”
劉承德冷哼了一聲。
這小丫頭片子還真是小看了她,表面溫婉善良、慧質蘭心的,但做事冷漠絕決,小小的身子裏面,隐藏着一顆詭異強大的心。
話說得綿裏藏針,恭維得又恰好到處。
“我相信女人對你們男人而言就像衣服,但女兒絕對不會是件衣服,是吧,劉爺爺!”說完,顧攸裏笑着轉身。
“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回屋吧!”她邁着碎步向前走去,心裏卻默念着一、二、三、四……
“好,我答應你。”一聲低沉無奈的聲音,在顧攸裏背後響起。
她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劉承德是愛這個女兒,打心裏爲女兒考慮了。
顧攸裏嘴角微微泛上一絲笑意,卻又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轉身客氣道:“那就謝謝劉爺爺了,劉爺爺的大恩德攸裏一輩子銘記在心!”
劉承德怒道:“你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我能不答應嗎?!”
再說了這事情,劉家也确實做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