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怎麽逃,無論你怎麽改,也無論你怎麽預防,它都不可以改寫,也無法改寫的命運嗎?
一直存在于任何的角落,待到預定的時間,就會爆發出來!
這一刻,顧攸裏全身散發着深深的無力感。
她滿臉痛苦,很想哭很想哭。
可是爲什麽哭不出來,爲什麽眼睛要壞掉,怎麽沒有眼淚流出來。
“爸爸,對不起,都怪我,都怪我!”顧攸裏埋首在于非白懷裏,整個人處在一種崩潰的邊緣。
于非白緊緊擁住懷裏的人兒,深眸裏有着翻湧不定的情緒,語氣裏是說不出的自責:“怎麽能怪你呢,這怎麽能怪你呢,全都怪我,是我沒有減速,這才撞到了你爸爸……”
顧攸裏搖頭,悲痛讓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那是中心黃色雙實線的雙向兩車道,于非白将車行走在靠實線最左的位置。
是爸爸突然沖出來,又怎麽可以怪他呢!
隻是爲什麽會這樣,爸爸爲什麽會突然沖出來?
顧攸裏想要理清是怎麽一回事,可是頭痛慾裂。
腦子一片混亂,仿佛被冰凍住了一樣,整個人突然之間變得異常慢,慢到仿佛被凝固了一般,可又仿佛被丢在油鍋面煎熬一樣,很是煩躁不安。
片刻後,急救室的門打開了,穿着無菌服戴口罩的醫生,從急救術裏面走了出來。
顧攸裏與于非白,立刻焦急上前,詢問醫生病人怎麽樣。
醫生摘下口罩的臉,看着顧攸裏道:“由于司機車速不快,再加上刹車也算急時,所以病人撞擊并不是很嚴重,算是救回了一命,但是……病人的情況依舊不容樂觀,腦部受到嚴重的震蕩,具體要什麽時候醒來我們也不知道!”
顧攸裏雙眼泛着紅,顫聲問醫生:“這是成植物人了嗎?”
醫生搖了搖頭,向她解釋道:“不,他與植物人還是有一定區别的,植物人是不知道會不會醒過來,但是你父親隻要得到藥物的維持,就一定會醒過來的,隻是時間的問題。”
時間的問題,那是要多久,三天?十天?半年月?一年?還是更久?
她不知道要多久,但她相信爸爸一定會醒過來的。
這一刻,顧攸裏緊緊地抱住了于非白,好緊好緊,似乎要将自己嵌入他身體一般。
如果這是無法錯過的命運,如果爸爸命中必須有此一劫,那麽她應該慶幸,爸爸渡過這個劫難,渡過危險期。
他還活着!!
兩天過去,顧攸裏沒有去學校,也沒有去公司,一直在醫院照顧和陪伴爸爸。
不過兩天的時間,她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原本就瘦,現在更是瘦成了皮包骨。
在這幾十個小時裏,于非白一直陪着她,完全沒有合過眼。
看到臉色疲憊不堪,眼裏布滿血絲的顧攸裏,于非白很是心疼。
于非白在她身邊坐下,勸慰她道:“你不用擔心,叔叔一定會沒事的,您先回去休息,我會找個最好的護工來看着,等叔叔醒來的第一時間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