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心太軟,沒有第一時間收走這個女鬼,結果被這個女鬼“訛上了”。
對了,她叫周梅,是興源房地産公司的會計。
“求求你,幫幫我!”周梅央求道,“我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真是死得冤啊!”
“報紙上都報道了,是那個司機見色起意,我沒法幫你。”我道,“我唯一能爲你做的事,就是讓你下輩子投個好胎。”
周梅咬牙切齒的說道:“見色起意?報紙上的鬼話你也信麽!?那個司機肯定是替死鬼,真正想殺我的人,一定是公司裏的人!”
我不由得有些牙疼,“姐姐,我就是一個普通大學生,我可幫不了你!”
“普通人可看不見我!”周梅道,“我手裏有公司和貪官勾結,強拆百姓住宅的證據,隻要你把這份證據交給警察,一切就都結束了。你真的忍心看着那些人損失了房子,賠了性命麽!?”
聽上去倒是蠻簡單的,隻是随手交一份東西而已。
而且這種官商勾結的行爲,也是我最看不慣的!尼瑪有本事就憑着自己的真本事幹啊,沒真本事就走下三濫的套路,真尼瑪惡心!
更何況,這還出了人命,我豈能坐視不理!?
“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義正言辭的說道,“東西在哪,我現在就去拿。”
“就在我租的房子裏,在我床鋪底下。是一個u盤,被粘在床闆上。”周梅道,“地址是梅苑小區3号樓502。”
“你一個人住?”我問。
周梅點了點頭。
“我沒有鑰匙啊。”我雙手一攤,道。
“找個開鎖的不就行了。”周梅理所當然道。
我苦着臉,道:“哪有這麽好找!我連個證明都沒有,誰敢給開鎖?”
“隻要肯給錢就行。”周梅催促道,“别磨蹭了,我擔心公司的人已經去我家搜查了。”
我心頭一凜,“那我試試。”
我在附近的站台下了車,在周梅殷切的目光下越走越遠。
我在路邊上找了一個開鎖店。這店面很小,牆上貼着一溜的資質證明,也不知是真是假。
“老闆,鑰匙丢了,給開下鎖。”我道。
老闆道:“有居委會證明麽?咱這可是正規開鎖店,沒有的話你還是找别家吧。”
我翻了翻錢包,道:“二百。”
老闆直搖頭,道:“不是錢的事,這個事真的很難辦啊!萬一被抓到,那可是要進去蹲好幾天的。”
我又加了三百,道:“五百!幹不幹?不****就找别家了!”
老闆“嘿嘿”一笑,道:“我看你這小夥子面色實誠,也不像是那種溜門撬鎖的人,說吧,地址在哪?”
“梅苑小區。”我道,“落家裏點東西,急用,老闆,要不咱現在就走?”
老闆看在錢的面子上,痛快道:“走!”
我們一路疾馳,趕快就來到了梅苑小區。
老闆開了鎖之後就離開了。
我打量了一眼屋子裏的布置,就急忙沖進了周梅的卧室,在她的床下一陣摸索。
一把摸了個空,隻摸到了一些膠布的粘痕。我暗叫一聲糟糕。我又拉開了桌子上的抽屜,發現裏面一片淩亂,有明顯翻找過的迹象。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終究還是來晚了!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從周梅家裏走了出來。
我等在站台上,等着載着周梅亡魂的那一輛27路到來。
等了很久,車終于還是到了,我迫不及待的擠了上去,可當我站在周梅面前時,一時間又不知該怎麽開口。
周梅看着我的臉色,一下便明白了,我肯定是沒有拿到東西,她安慰我道,“沒事,沒事,證據都在u盤裏,沒有密碼,他們打不開u盤。”
我長舒了一口氣,道:“那還好,那現在怎麽辦?”
“我先告訴你密碼,你記好。seckey。”周梅道,“你能不能想辦法帶我出去?我始終呆在這裏,很不方便。”
我搖了搖頭,道:“這我還真沒有辦法,你想出去,我隻能送你去投胎。”
周梅略有失望的說道:“那就這樣吧。”
我和周梅相對無言,都被這個棘手的問題難住了。
“要不這樣吧。”我想了想,道,“我直接和公司的人接觸,用密碼勾他們出來,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然後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做了。以他們這種敢直接殺人的形式作風,我這小身闆還真不夠看。而且就算把他們叫出來,我又怎麽才能得到u盤呢?
“這份證據,是我和萍萍一起暗中搜集的,不過萍萍一直沒有露面,應該沒有被公司的人查到。”周梅道,“你去找萍萍,看看她那裏是不是有備份。”
“怎麽找她?”我道。
“她住在錦繡園,4号樓,101。”周梅道,“她的全名是李素萍,你找到她,直接說我剛才告訴你的密碼,這個密碼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你一說她就明白了。”
“我知道了。”我點了點頭,道,“有事我會再來這裏找你。”
周梅輕聲道:“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我不由得摸了摸鼻子,這是又一次被女鬼發好人卡了。我聳了聳肩,随意的笑了笑,道:“助人爲樂。”
27路停在了終點站上,停在了學院門口。我這一上午的折騰,從這裏出發,最後卻還是回到了這裏。
我下了車,回頭望着周梅。
周梅沖我揮着手,身影卻随着重新啓動的27路,越來越遠。
“好人不長命啊!”我輕歎了一聲。
随即,我啞然一笑,道:“知道好人不長命,你還做爛好人,直接把她收了不就得了!”
不過,我還真的做不出這種事。倘若她隻是一個路人甲,或者是病逝,我都可以直接收了她。偏偏她是爲了正義,勇鬥貪官奸商而殒命,我就有些于心不忍了。總覺得不做些什麽,就好像虧欠了她似得。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聖母光環”?
我走進學校,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跟歐陽雪提起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