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休息之後,歐陽雪的精神頭恢複了一些,至少臉色不是那麽慘白了。她喝光了最後一口小米粥,将空空的碗擺在了桌子上。
“曉晴和景醫生都醒了麽?”她問我。
我點了點頭,“趙哥陪着曉晴姐呢,景醫生去巡視病房了。”
“那你去把趙剛和曉晴叫到這裏來,景醫生就不要驚動他了。”歐陽雪臉色一闆,說道,“我倒是要聽聽趙剛怎麽解釋!”
“這件事,歸根到底都是我的錯。”趙剛面帶愧色的看了楊曉晴一眼,道,“是我沒有管好自己的下半身。”
趙剛挨着楊曉晴坐在一起,坐在我和歐陽雪對面。
歐陽雪用一種高高在上的目光,審視着趙剛,“繼續說。”
趙剛深吸了一口氣,道:“一個月前我去BJ出差。那一天,在見客戶的路上,恰好遇到了孫箐被人搶包,我就幫她把包追回來了,後來她爲了表示感謝,請我吃飯,這一來二去,我們就熟悉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湊到一起,就發生了關系。”
“我在BJ處理完業務,就打算回來,臨走之前跟她道了個别。沒想到她的态度很堅決,硬是要跟我回來。我當然不肯同意,找了個機會,自己偷偷溜回來了。”趙剛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哪知道她竟然在我手機裏下載了一個定位軟件,一路跟着我來到了BD。”
“後來呢?”我追問道。
“後來……後來孫箐就出事了。”趙剛掩面歎息,神色間滿是愧疚,“如果不是我招惹她,她就不會出事了!”
“你對孫箐了解多少?”歐陽雪問道。單憑那黑袍人展露出的實力,就足以斷定孫箐一定不會是普通人。
趙剛振作了一下精神,道:“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跟你們說的。”
“一個多星期以前,原本已經出車禍死去的孫箐,竟然突然出現在了我面前!”趙剛澀聲說道。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在發顫,身體也在發抖,顯然當時吓得不輕,而且這份恐懼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我看到楊曉晴的身體也不安的扭動了一下,擔憂的望着趙剛。
趙剛繼續說道:“當時她跟我說,如果我不跟她在一起,她就會殺死曉晴,吃掉曉晴的心髒。我害怕極了,一直不敢跟曉晴見面,就是怕惹怒了孫箐,害怕她對曉晴下手。”
“所以這些天你就一直躲着,就算來到了醫院,也不敢跟曉晴見面。”歐陽雪說道。
趙剛點了點,深沉的歎了口氣。
“你覺得昨天晚上那家夥,會是孫箐麽?”我問歐陽雪。
歐陽雪搖了搖頭,“不是。如果孫箐那麽恨曉晴,就會第一時間殺了她,而不會和我糾纏那麽久。”
“如果他不是,那就是說孫箐還躲在暗處?”我咂了咂嘴,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今後我們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喽!”
“歐陽,小秋,你們一定要幫幫我和趙剛!”楊曉晴情緒激動的說道。
歐陽雪輕聲道:“一切有我在。”
“曉晴姐,你還記得那個孫老闆長什麽樣麽?”我突然說道,“你最好是能把他畫下來,然後我們去找找他。”
楊曉晴愣了一下,歐陽雪接口道:“你是懷疑孫老闆和孫箐之間的關系?”
“沒錯。他們兩個人都姓孫,而且孫老闆爲什麽不害别人,偏偏盯上了曉晴姐呢?”我雙手一攤,道,“這不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着嘛!”
我們已經确定了秦老闆的亡魂是被人控制的傀儡,那麽和他一起出現的孫老闆,就有了很大的嫌疑,結合趙剛所說的這些話,孫老闆幕後黑手的身份便已經呼之欲出。
在我和歐陽雪說話的當口,楊曉晴已經輕聲對趙剛說出了之前經曆的事。
趙剛遲疑了片刻,說道:“我确實聽孫箐提起過,她有一個哥哥叫孫笠,不知道是不是你們所說的那個孫老闆。”
歐陽雪眼睛一亮,道:“有名字就好說了!曉晴,你把你所知道的關于那個孫老闆的事,詳細的告訴我,我把他人肉出來。”
楊曉晴回憶着當初見面時的情況,把孫老闆的背景告訴了歐陽雪。
“家具店老闆,在BD的分店剛剛成立……孫笠……”歐陽雪一邊念叨着,一邊操縱桌子上的電腦,找到了“孫笠”這個人,“曉晴,你看是他麽?”
楊曉晴松開了趙剛的手,走到了電腦屏幕後面,看到了那張熟悉之極的面孔。
“就是他!”楊曉晴憤恨的說道。
“他BD分店的地址在紅旗大街,我們現在就去會會他!”歐陽雪雷厲風行,立刻就要去和那孫老闆見面。
我急忙攔住了她,“他派出的那個骷髅怪我們都應付不了,更别提他本人了!我們現在去就是送死啊!”
歐陽雪臉上也露出了難色。若不是我的玉佩關鍵時刻大發神威,她現在早已經被陰氣入體,被那骷髅怪的幽魂奪舍了。
“今天晚上李雪他們就回來了,等他們回來再去,這樣更有把握。”我勸道,“也就個把小時的事兒,再等等。”
“那就再等等。”歐陽雪說道,“曉晴,趙剛你們也累了,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吧,晚上我們會去找那個孫老闆,幫你們把事情解決。”
“歐陽,真是太感謝你了!”楊曉晴一臉感激的說道。
趙剛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你以後管住你的拉鏈!”歐陽雪瞥了他一眼,語氣不善的說道。
“一定,一定。”趙剛尴尬的說道。
趙剛和楊曉晴手拉着手離開了,看樣子還是蠻恩愛的。
“能把死人複活,能控制亡魂,就你所知,這得有什麽樣的實力啊?”我好奇的問道。
歐陽雪臉色似乎有些難堪,“我也不知道。招魂并不難,可是複活一個已經死去的人,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我聳了聳肩,道,“至少,孫老闆就已經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