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凄厲的貓叫在我們耳邊響起,一隻大黑貓正盤踞在鳳棺的棺頂用幽藍咒怨的眼神盯着我們。
“吓了我一條,這兒怎麽有貓?”李莎娜拍着自己并不豐滿的胸脯說到。
“小心屍變,唐傲,糯米拿出來,黑貓碰到屍體會引發屍變,趕緊幹掉黑貓!”老耿喊道。
然而我們擺開架勢,打算殺了那黑貓的時候,黑貓又盯着我們幽幽的叫了一聲,像是從阿鼻地獄裏來索命的厲鬼。
“啊嘿!”
唐傲手掌一轉,霎時間,他手中的五色糯米脫手而出,直挺挺的撒向了那隻黑貓。
“喵~”
黑貓呼噜了一聲,前爪一弓,後腿一踢,幾個轉身,閃避了所有的糯米,跳在了旁邊一具青銅棺椁上。
“喵~”
凄厲的貓聲再次響起,我們的行進似乎激怒了它,不停的用爪子撓着青銅棺椁,
“滋滋嘎嘎”
令人頭皮發麻的響聲回響在了整個墓室。
“該死,唐傲你失手了,準備防禦,它要進攻了!”老耿額頭上都是汗水。
“喵~”
貓聲再次響起,這次它停止了撓棺椁,整個身體一弓,雙腿一彈,四肢大開,餓虎撲羊似的撲向我們。
來不及思考,我已經将一劍甩了出去,
“喵~”
黑貓一個轉向,輕盈的落在了另一個棺椁上,說時遲那時快,黑貓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撲向了離它僅有幾米之遙的馮麗雅。黑貓越過了旁邊李莎娜的頭頂,而李莎娜呆愣在那裏,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看着。
顯然馮麗雅也沒想到這突如其來的黑貓會那麽詭異,她“啊”的尖叫了一聲,雙手捂在了臉上,雙眼死死的閉住,而鮮血緩緩的從她額頭上的傷口上流了下來。
黑貓卻不打算把手,它張開了嘴巴,尖牙都快挨到了馮麗雅手上,我來不及多想,抄起一根作爲陪葬的銅棍,猛地擊向了黑貓的腹部。
“喵~”
黑貓慘叫了一聲,愣是像一個破布袋子一樣飛了出去,摔在了角落裏的一堆陪葬品上。
“嗞嗞~”
一股酸臭的味道飄了過來,我們皺了皺眉,齊步走到了那隻黑貓前。
李莎娜從包裏拿出了一雙膠質醫用薄手套,用兩個指頭捏起了黑貓爪邊的一隻陪葬的銀碗,爪子所碰之處完全變黑
“好強的毒性啊,居我來看,這因該是屍毒,好險啊!”
李莎娜一邊搓着銀碗上的黑粉末,一邊說道。
我一聽不妙,連忙跑向了馮麗雅,卻看到她一邊捂着臉,一邊全身都開始抽搐了起來,我扶起她,朝着李莎娜喊道:“馮麗雅受傷了!”
“什麽!”李莎娜渾身一顫,立刻跑過來,然而将馮麗雅的雙手拿開,我看到她的額頭竟然被全部發黑了,并且額頭的皮膚都起泡了。
“屍毒,不好辦啊……”李莎娜咬牙道,“現在這裏沒有醫療設備,我帶的又都是簡單的急救包,根本沒有解毒劑”
“你們走吧,别管我了。”馮麗雅突然說到。
我大驚,連忙說道:“你别說話,不然這屍毒就會順着血管流向大腦,到時候大羅金仙過來,也救不了你了!”
“反正我已經是個死人了,我父母死了,我在這個世界上獨活又有什麽意思,那天我回來,完全是想看看我弟弟而已,如今我弟弟很幸福,有家裏親戚照顧他,我已經滿足了,沒有其他追求。”馮麗雅竟然笑了。
我心急如焚,雖然說馮麗雅曾經跟我差點打架,但好歹現在我們也是隊友,我怎麽可能讓隊友在自己身邊活活的死去呢?!
正在這時候,老耿走了過來說道:“中了屍毒不一定會死,有屍毒的地方,方圓十米内一定有解藥,大家好好找找看!”
“解藥?”我看向了那幾個棺材。
此時唐傲朝着我點了點頭,從背包裏拿出一根拇指寬的蠟燭,快步走到了墓室東南角點上了蠟燭。
“噗!”
不知從哪吹來一陣該死的陰風,愣是将剛點着的燭焰吹到了三分。
“該死,真該死。”
唐傲咒罵一聲,找來一塊金瓦遮在了蠟燭前,小心地将焰芯扶正了。
“好了,完事,該開棺了,也許棺材内會有解藥也說不定。”老耿說到。
但就在這時,他後面的蠟燭火光竟發出了綠色的光,我以爲是氧氣不足的關系,也就沒在意。。
那吊着的大紅金絲楠木棺材不愧是皇家中的極品,棺材闆上面飛舞的鳳凰鮮活欲出,鳳凰四周的祥雲雕工流暢,如浮雲流水。棺木的兩面的神獸,神采四溢,玉樹淩風,呲牙咧嘴,呼之既出,一副兇狠的樣子。
“這是皇家的極品,真不錯!”
站在我旁邊的老耿拍手叫絕道。
墓室頂部傳來了一陣鐵鏈滑動的聲響,青銅棺木和鳳棺一起開始下降了,原來老耿在牆上找到了一個機關,隻是我沒想到,這看似在洞内的棺材,竟然是被吊在離地面不足十公分的空中。
“咚”
一聲沉重的巨響,鳳棺和青銅棺同時落地,激起了很多的灰塵。
我們被那些煙塵嗆得直咳嗽,不停的用手扇着四周的灰塵。灰塵漸漸散去了,我們走到了那具鳳棺前。
“開棺吧,免得夜長夢多!”
唐傲舉着工兵鏟開始躍躍欲試了,老耿也點了點頭。唐傲往手上啐了兩口吐沫,拍了拍手,做準備。
這個預熱動作惡心的李莎娜連皺了皺眉,轉過臉去。
“開棺喽!”
唐傲大吼一句,接着便和老耿一同将工兵鏟插入了黃金棺材釘與棺材闆的接縫處,
“呀嘿~”
一種發力的聲音從兩人的喉嚨流出,棺材釘與棺材闆發出了吱吱嘎嘎的聲響,一點一點往上移動。
“嘣!”
一聲脆響,爺兩同時做往後一個錯步,兩顆方形釘頭有金花作爲裝飾八寸長得的棺材釘落在了地上。
“說到了棺材釘,我就來告訴你個秘密,我師傅講的。”老耿一邊忙碌,一邊又講起了故事。
他說棺材釘通常來講就是在人入殓後往棺材闆上訂的七棵釘子,有鎮魂,定魂,福吉子孫之效,民間常稱它爲“子孫訂”。
相傳,棺材釘對僵屍一類邪物有很大的傷害作用,僵屍是十分懼怕它的。清末民初年間,江南一小鎮犯僵屍,傷人無數,哀嚎千裏。茅山道士李平路遊其處,問其民正被僵屍所害,便所持數十棺材釘,在一處墓地與僵屍大戰三天三夜,最後終于将僵屍打敗,還了這塊土地一片安甯。
拔棺材釘其實也是件及其辛苦的事。拔完七棵棺材釘,老耿和唐傲便累的氣喘籲籲了。
不過李莎娜倒是個機靈的姑娘,在我們休息的時候立刻從背包裏掏出水,讓我們解渴,她先給馮麗雅喝了幾口,随後才給我們喝,當然都沒有碰到嘴唇,不算間接接吻,再說讓我跟這幾個大老爺們間接接吻,我也受不住。
休息了大概十幾分鍾吧,我們三個大男人一咕噜從地上爬起,兩頭用力,猛的一推,棺材闆子隻嘎嘎一陣響動,一陣奇異的香味從裏面飄了出來。
“靠,什麽情況,沒有屍臭,也該有防腐劑的味道,可是,這兒隻有一股奇妙的味道。”唐傲的雙眉又皺了起來,暴起了粗口。
不說啥,先看看裏頭躺得是何種人物,當我們齊刷刷把頭伸進棺木裏是統統驚呆了。
棺中躺了一位絕美的女子,她穿着一件略嫌簡單的素白色的長錦衣,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幹,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反而還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外披一件淺紫色的敞口紗衣,手電光的照射下紗衣有些波光流動之感,腰間系着一塊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氣。
手上帶着一個乳白色的玉镯子,一頭長的出奇的頭發用紫色和白色相間的絲帶绾出了一個略有些繁雜的發式,确實沒有辜負這頭漂亮的出奇的頭發,頭發上抹了些玫瑰的香精,散發出一股迷人的香味,發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帶葉青竹的模樣,真讓人以爲她帶了枝青竹在頭上。
更是她的臉,她有着光潔白皙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緊緊閉着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着高貴與優雅,還有白皙的皮膚做爲鋪襯,美極了。
我們驚訝的張大了嘴,想說有說不出來,場面極爲怪異,以至于我們都呆滞了起來,這棺材裏面的人似乎躺的很安逸,我們也看的安逸了,但人總是在安逸中失去警惕性。就在我們身後,一股陰風吹響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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