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無眼厲鬼朝着我奔襲過來,我下意識的将道劍橫在胸口,卻不料沾血的道劍竟然在接觸厲鬼的刹那,就發出了陣陣金光,随即厲鬼怪叫了一聲,飛速後退,朝着我們兩人,一陣呲牙咧嘴,面目可憎,配合這個到處都是墳地的場景,簡直太搭配了。
信哥鑽了個空中,從劍刃上沾了一點我的血,随即飛快的跑掉了厲鬼的面前,在厲鬼的面門上,花了一個符咒,那厲鬼慘叫了起來,竟然開始撕扯自己的額頭。
信哥看我還沒動身,便催促道:“用真咒!快!”
我身體猛地一抖擻,心道自己怎麽将這守門人的看家本事給忘了,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氣,嘴裏念念有詞,在突然間,我朝前一劍,瞬間洞穿了厲鬼的喉嚨,而那厲鬼竟然肉眼可見的,被我的道劍開始吸收,最後竟然化作一縷黑色的殘魂,鑽進了我的身體裏面,我感覺到,自己體内的力量又大了幾分。
而信哥喘了口氣坐在地上說到:“終于好了……”
“是啊!”我幹脆也靠在樹邊,接二連三的事情,讓我心髒也起伏不定,而如今總算放松了下來。
“要麽?”我拿出了香煙說到。
信哥沒有拒絕,十分自然的拿了一根在嘴巴裏面點燃,我不由得笑道:“信哥你都不是活人了,還抽煙?”
“抽煙是男人思考人生的最好時間,你懂什麽,每次抽煙,都讓我想起了從前,所以我在意的不是煙草,而是香煙帶給我的韻味!”
我一愣,忙道:“過去?”
信哥開始笑了,起先是咯咯直笑,到後來幹脆是放聲大笑了,他說到:“我跟你講個故事!”
“洗耳恭聽。”
我不知道信哥跟我講的是什麽故事,反正故事的起因就是在1966年至1976年間,是整片中華大地陷入動蕩的年代。96年,正是國民經濟調整基本完成,開始了第三個五年計劃。
意識形态領域的批判運動逐漸發展成矛頭指向黨領導層的政治運動。一場長達十年,給人民和黨造成嚴重影響的錯誤浪潮席卷了全國。國民經濟在這種情況下急速倒退,國家的經濟發展也延緩了十多年。
這十年間,官不是官,商不是商,所有人似乎都化身成了紅色的妖魔。
引起這中錯誤的第一撥紅色浪潮,就是大、中學校的學生。他們打着消滅資本主義,防資本主義的複辟的旗号,到處揪鬥學校的教師和領導,一些黨政機關受到了極大的沖擊。很快,這股熱浪狂風暴雨般席卷社會,整個國家陷入了一股巨大的恐慌當中。
一瞬間,整個國家都被紅色浪潮淹沒,到處都是抓人批鬥的紅衛兵,還有無故被扣上資本主義的‘資本家’。一些‘資本家’在接受批鬥的同時,忍受不住無休止的毆打,含恨而死。另有一些‘資本家’被下放到村寨,當起了苦力,一輩子背朝黃土,無依無靠。
說起來,信哥的爺爺當年也是人們深惡痛絕的‘資本家’之一,隻是爺爺命好,并沒有被關在大牢中審訊,而是下放到一個叫黃土村的地方。
黃土村位于成都大邑縣的一個小村莊,被下放到這裏後,爺爺也是在這裏結識了信哥的奶奶。說起來,奶奶當時還是批判爺爺的紅衛兵之一,不知道爺爺耍了什麽手段,将奶奶拐到了懷裏。
後來,動蕩過後,爺爺奶奶也就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而當時要處理村中的紅衛兵,奶奶也是借着爺爺才躲過了一劫。從此老兩口也就在村中落了戶,紮根到村中。
本來二人在村中也沒地,生活也得不到保障,身邊還有幾個兒女。雖然奶奶是本村的人,但是受到紅衛兵的影響,不但沒有地,還把她的房子也推倒了。
那個時候,動蕩剛過,是非黑白,恩恩怨怨,再又受了紅衛兵十年的恐吓,人們心裏都憋着一股惡氣,撒出來還好。要是不發洩,也許又是一個禍事。
所以,對于推倒奶奶的房子這件事,人們都沒多大異議,就連村子的領導也是睜一眼閉一眼。
一時間,二老連帶着還是年幼的孩子沒有落腳處,在村東頭的破廟對付了幾月。直到有次爺爺的外出歸來才讓原本凄苦的生活好了起來。
那次外出,沒有人知道爺爺去了何處。隻知道他這次回來,不光有了足夠的錢财去蓋一件瓦房,還從省城買了幾頭牛。
對此,人們都是十分驚異,不知道爺爺從哪多出了這些錢财,而且還多了兩頭老黃牛。
那時候,牛對于村民來說就像是如今的百萬,那可是一座金銀财寶。
不光這些,爺爺還跟村中的領導說通,分了十幾畝地種了起來。就這樣,新蓋的瓦房,十幾畝良田,還有兩條老黃牛,也算得上是村中富裕的人家了。
自那以後,經過爺爺和奶奶的不斷努力,雖說算不上村裏的首富,但也八*九不離十了。而且,村民也對奶奶當年所行之事慢慢淡忘了。
本來奶奶當紅衛兵那段時間也不怎麽去履行紅衛兵的‘職權’,村民對她也不算記恨。在上次推倒了奶奶的房子後,也就将心中的怨氣消散了大半,還有一些也随着時間慢慢磨掉了。
在奶奶還是紅衛兵的時候,信哥大叔出世,沒過一年,信哥老爹也是誕生人世。家中添了兩個大胖小子,在往後幾年,又添了三姑、四叔。
那個年代就是這樣,一家有個三四個孩子的也不算多。信哥那兩個叔叔、一個姑姑、加上信哥老爹也就四人,在這人口暴漲的年代也就是滄海一粟。
信哥呢,出身在八十年代,長在九十年代。
随着改革開放,國家越來越好,他老爹拖着關系把信哥送到縣裏的一個場子當了技術員。這場子,是老爹的一個好朋友開的,剛開始信哥是進到裏面工作,在那個年代看來,理所應當、水到渠成。
因爲有着關系,所以分配到信哥手的活計不算多,工薪卻是與其他人一樣。
雖然剛開始大家還不待見信哥這這關系戶,但随着時間變遷,信哥又憑借着三寸不爛舌,終是把這一大廠子的人哄得不錯。各個相處隻見倒也落得個‘其樂融融’。
在這期間,信哥也結實了一幫關系不錯的工友。其中一個王扒皮-王胖子當屬關系最好。王胖子本名王當想,按照那胖子的話說,這名字反過來就是‘想當王’,霸氣又不失文雅。每每說到這,場子裏的人總是以看白癡的目光打量王胖子,總覺得這小子哪根筋不對勁。
至于爲什麽又叫王扒皮?那是因爲這小子十分吝啬。他的吝啬程度都快趕上葛朗台一樣,鐵公雞一毛不拔。吃飯要吃到一點不剩,走路都馱着背、瞅着地面,天天想着撿錢。本來還有個‘王駝子’的雅号,但是人們取笑了幾次後,這小子均是跟對方直接幹仗,鬧到最後,人們也就不這麽叫了。
說起來,王胖子以前當過兵,表象看起來胖,但那都是一塊塊肌肉撐起來的,看着就像是一頭熊瞎子。當了幾年兵,王胖子因爲那閑不住的性子退伍回家,在家呆了沒幾天,就被他叔叔叫到廠裏幫忙,也算是廠子的一員。要是細說起來,這小子才是真真正正的關系戶。
當時王胖子還有一個妹妹,在王胖子的撮合下,信哥就和他妹妹走到了一起,剛開始很恩愛,但到後來才知道,原來王胖子不單單有一個妹妹,他的妹妹是一對雙胞胎,而陳永信喜歡的是姐姐,但妹妹卻暗地裏很中意信哥,而後信哥在一次意外中上了自己的女人,醒來才發現,上的竟然是妹妹,這讓他幾乎瘋狂。
信哥說自己愛的是姐姐,但妹妹百般阻擾,而後才後了之前新根跟我說的那故事,妹妹在跑出去的時候被人jian殺了,而姐姐從此之後,就不再理睬信哥,聽說去外國了,還嫁給了一個外國人。
信哥說的時候,面色無奈,且唏噓,他躺在泥地上,似乎不嫌棄泥土的污垢,他說到:“你知道麽,在我死去的那幾天裏,我看到了妹妹……那一個爲我而死的女人……”
“小月呢?她也是爲你而死的女人,那你遇到她了沒有?”
“兄弟,這是一個騙局,你可知道小月是誰麽?她正是雙胞胎的妹妹,也是被我奪走了初夜的女人,苟巧巧……”信哥無神的雙眼看着天空,“原來那女人,一直在我身邊,但我卻被隐瞞了十年……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你說我可笑不?”
他自嘲了起來,顯得十分可憐,我歎息道:“信哥,起碼她一直在你身邊,有一個能夠陪你十年的女人,真讓人嫉妒啊……”
“你不是也有麽?納蘭多情。”陳永信看了我一眼,繼續啜那已經到底的香煙。
我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麽,随即默默的将我自己抽的煙給踩滅了。
“差不多找個地方休息了。”
“成,這就回去!”<!--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