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雖然沉默寡言,但是道上的人倒是認識不少,此時他已經帶我進了一個叫劉三爺開的店鋪裏面,東子傳過去一根軍區特供的白皮中華香煙說到:“三爺,最近還倒騰不?”
言外之意就是問劉三爺還收不收東西,那劉三爺也是實在人,笑的眼睛幾乎都要擠成一條線了,他身子矮小,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老鼠,非常猥瑣,門牙掉了一顆,聽東子說,這厮以前還是上海灘有名的土夫子,幹過不少大的買賣,後來據說被抓進去,改造了十年,出來就接手了他爹的古玩店,算是繼承祖業吧。
劉三爺一看到東子,就湊過來說道:“富二代來了,喲呵呵,今天是來作甚,又是來買東西麽?”
“這次我是來賣東西的,最近我缺錢花。”東子朝着我示意,将黑色古玉拿出來,恰恰古玉拿出來的刹那,劉三爺的雙眼就瞪得巨大,都瞪成了一個标準的圓型了。
他非常不客氣的将我手裏的古玉搶過去,猶如撫摸情人的背脊一樣,癡癡的說到:“這是……這是死玉,這可是好東西啊,看年代不下兩千年,雖然有些雜質,但這些雜質就說明這個死玉已經被養過了,而養過的死玉那可是價值不一般啊,是收藏家門的心頭肉,東子我看你也是實在人,跟我打過好幾年的交道了,這古玉你賣給我,我給你三十萬怎麽樣?”
“三十萬?”我瞠目結舌,長大了嘴巴。
劉三爺看到我這表情,以爲我不願意,頓時哭笑不得道:“那這樣,四十萬,這塊玉我找到買家也要費一番功夫,小哥您看怎麽樣,就當咱交個朋友了。”
我感到眼前一陣模糊,腦海一陣暈眩,我本以爲這死人用過的東西,最多賣兩三千,或者幾百塊我也有考慮,但我萬萬沒想到,竟然值這麽多錢。
劉三爺見我不說話,咬着牙,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都要哭出來了:“四十五萬,東子我小看你了,想不到身邊還有一個行家,好啊好啊,你小子原來是有備而來,得了,這四十五萬是行家了,真不能高了。”
東子看着我,而我生怕劉三爺反悔,一個勁的點頭,東子這才說道:“行,來日方長,到時候别的東西送過來的時候,再給三爺你便宜一點的價格。”
劉三爺立刻從屋子裏拿了一個黑皮包,當着我們面兒打開,裏面果然是一沓沓非常厚實的人民币,我接過了錢,而劉三爺一隻手扒住了我的肩膀說道:“兄弟,我看你器宇不凡,你是不是幹那行的?”
他說的那行分明就是土夫子,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一個土夫子,隻得笑了笑,并沒有正面回答他,而劉三爺也不再說話,問我讨了個電話就讓我們離開。
東子騎着摩托車說道:“這些錢你拿去吧,我暫時也不缺錢,我知道你最近生活拮據。”
“這我怎麽好意思呢。”
“但晚上我們哥兩個得去帝豪酒店吃一頓,前提是你請客,你說怎麽樣。”東子說到。
他這句話說的我頓時無語,這有差别麽,帝豪酒店裏面随便點一瓶紅酒都要七八百元,就說是一瓶長城幹紅好了,竟然要一千多元,算是天價,但現在我欠東子一個人情,也拒絕不了,當即就答應了。
我沒有回去,而是去了這個五星級酒店,我也是第一次進入這個帝豪酒店,平時我都是聽别人說裏面怎麽怎麽豪華,但如今一看,比他們說的漂亮多了,一進去,一切隻能用金碧輝煌來形容,而且門口的禮儀小姐,一個個都有國家一級的臉蛋和身材,那一臉笑意,看的我差點摔跟頭。
此時我穿着一身便宜西裝,倒和這個酒店顯得格格不入了,而服務員送我們進了一個包廂,在東子那張快嘴下,一下子點了很多菜,還叫了三瓶紅酒,東子是吃的很爽,而我一直心驚肉跳,唯恐結賬的時候,太過吓人了。
而吃着吃着,我隔着玻璃,突然看到了一個熟人,這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害我的喪門星,此時矮胖的喪門星陪同幾個穿着整齊的年輕人,但年輕人的臉上卻都是悲傷,不用說,肯定喪門星又在給人接白事賺錢了。
而喪門星身後有兩個跟班,兩個都是黑人跟班,人高馬大,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人,我很忌憚的看着他,而喪門星似乎沒發現我,一邊談笑,一邊竟然進入了我隔壁的包廂裏面。
這時候多情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裏面:“喪門星很警惕,他知道自己仇家很多,你看他的大拇指上有個扳指,這是千年血玉做的,能夠驅鬼降魔,是個非常珍貴的法器,現在的我還不能靠近他,因爲一靠近他,說不定就會被血玉的祥瑞之光給灼傷。”
“既然不行就不要去了,咱不急在一時。”我說到。
耳邊傳來了多情的一聲嗯,而我說話顯然也驚動了東子,東子詫異的看着我:“什麽不急在一時?”
我一愣,打了個哈哈說到:“其實我是說,咱那塊死玉說不定能賣個更高的價錢,也不急在一時。”
“哈哈,你小子還真是貪得無厭啊,不過今後你是怎麽想?”
“什麽怎麽想?”我問道。
“這一行利潤超乎我們的想象,你試想,如果我們多拿一些明器,說不定這輩子都不用工作了。”東子說到。
我歎道:“現在做土夫子是犯法的,這犯法事情,一次可能沒事,但久了,你敢保證身邊每一個人都是密不透風麽?我看還是算了,拿着這筆錢,找個正經的營生,有些事情不能當飯吃。”
我這麽說是對那白衣煞心有餘悸,因爲當時多情說,就以多情千年多的道行也不是那白衣煞的對手,而我就更不用提了,我現在隻能刷出幾下聚靈炮,世界上這卻沒有半點屁用,如果真碰到了什麽了不得的僵屍或者是鬼怪,我這點還不夠給人家塞牙縫的,甚至于激怒了對方,自己就真的是死路一條。
而挖死人墳,本身就是不道德的事情,對此我也沒有絲毫辦法,而東子對此非常歡喜,因爲他沒有看到那白衣煞,如果看到白衣煞跟屍獸,估計他比我還害怕。
見我拒絕,東子在這方面也不多說了,他沉凝了片刻,最後被一個電話給叫走了,而我買單結賬,發現餐桌上東西沒吃掉多少尤其是那紅酒,三瓶隻開了半瓶,于是剩下的一切我都打包回去了,這頓飯吃了三萬多,百分之九十都是被那三瓶酒給吃了,還好沒有超出我的預料之外。
我正打算提包離開酒店,突然聽到了停車場有争執,雖然我也不想多管閑事,可是内心的好奇卻驅使我過去看看,過去一看,發現竟然是喪門神那一票人,正圍住了一個年輕人。
那年輕人顯得很無辜,但随即喪門星竟然拿出了手槍,一槍打在了年輕人的眉心,然後就手下的這群人竟然将年輕人的屍體裝進了一輛面包車裏面,我清楚的看到,這個面包車裏面是一個棺材,似乎早就準備好的一口棺材,恰恰這時候,喪門星突然回首看了過來,我連忙趴在了一輛轎車的下面,我希望他不要看到我。
剛才沒有槍聲,也就是說,他拿的手槍應該是一把消音手槍,喪門星手下的鬼仆很厲害,而多情一個女流也不說對手,在我現在修爲不高的情況下,可以不跟他對峙我就不會選擇跟他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