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夜風輕輕吹過臉頰,溫暖的風帶着入秋以後獨有的潮濕,讓人不覺沉浸在其中。這時候李瑤輕聲的說道:“迢迢新秋夕,亭亭月将圓。蘇恒你感覺這裏美嗎?”
我心說,你在我身上是美了,老子在這當苦力,你這屬于幸災樂禍,再說了,還叫我叫的這麽親切,我跟你可不熟。雖然心裏這麽想,可我也不是個不識趣的人張口也說道:“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随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美啊。”
李瑤“咯咯”笑了兩聲說:“我看你愣頭愣腦的,沒想到你還知道王維的《山居秋暝》,看來小看你了。”
她這一笑使得整個身子一顫一顫的,弄的我心神不甯的,我說道:
“我說姑奶奶,你在我背上别亂動,我可沒那麽大的力氣,當心摔着你。”
李瑤說:“切,不識趣,能背我是你的福氣。”
我開玩笑說:“對對對,别人誰能有這麽大的父愛啊。”
李瑤道:“别瞎說,什麽叫父愛啊,再說我不理你了。”我一聽這話,心說正好,你以爲誰願意背你啊,要不是看你一個女孩子受了驚吓,小爺我才懶得管這閑事呢。我怕真招惹了這個傷員,趕忙岔開話題說:
“李瑤,你在家不好好呆着跑這來受苦幹嘛?”
李瑤說:“我可不想在家裏呆着,我媽沒事就叫我相親,弄得我都快煩死了,這次正好有機會旅遊,我就自己當一個驢友咯,我想獨自從杭州騎自行車去西藏,然後在回來,但現在自行車也丢了,幸好還有點錢,估計我隻能做火車回去了。”
這姑娘也是真不叫人省心,一個人竟然就敢跑出來,太狠了,開來以後還是不要招惹她了。背着李瑤又走了一會兒便看見了村裏醫生住的地方,我對李瑤說道:“一會兒我把你放在這,我去問問村長把你安排在哪兒,然後再回來接你。”
誰知道李瑤此時還是沒有從剛才的事情中掙脫出來,帶着哭腔的對我說道:“别,你别走,我害怕。”
要說這小姑娘膽子也不小,怎麽這會兒怕起來了,我見不好把她一個人留在這,隻好答應她在陪她會兒。
“大夫,來幫幫忙,這姑奶奶受傷了。”
醫生聽見我的說話聲從裏屋走了出來,我這時正坐在地上喘着粗氣,醫生走過來問道:“你倆誰看病?”
我當時心說,這醫生是眼瞎吧,我又沒什麽事兒,可是等我往自己身上一看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此時我的身上也有幾處劃痕,是被僵屍追得時候被石棺劃得,後來又撕下來一條袖子,現在的我灰頭土臉的,可謂是狼狽不堪,也難怪醫生會問這話。我指了指李瑤對醫生說道:“我沒事,看她,她的腿上被劃了一個大口子,你給消消毒。”
醫生走了過去,看了看李瑤的傷口,臉色一沉問道:“你這個傷是在那碰的?”李瑤還沒說話,我搶先說道:“是在古墓裏,我和酉大爺碰見的她。”
醫生道:“情況不太好啊,這好像是中了什麽毒,等會兒,我查查。”
說完便又進到了裏屋。這醫生估計也是從别的地方調到這裏的,說的話雖然快,但是我們還能聽得懂。我看着醫生臉色不對,趕忙也跟着進了裏屋。
我跟着醫生走進屋裏,問道:“醫生,到底怎麽回事啊?”醫生沒說話,從桌子上拿起一本書開始翻看,我心中急啊,張嘴又問道:“倒低是怎麽回事啊?你倒是說話啊。”
醫生這時才看了我一眼說道:“确實是中毒了,不過是什麽毒還要去大醫院化驗,咱們這兒是沒辦法的。”
這時候屋外傳來了酉老爺子的聲音,
“小蘇啊,那閨女怎麽樣了?”
我趕緊跑了出去,說道:“大爺,出事了,你快去看看。”
酉大爺見我臉色不對,趕緊跑進了屋裏,蹲下身子去看李瑤的傷口,越看臉色越難看,站起身對我說道:“之前在墓裏沒看清,這是中毒了啊。”我說:“醫生也說他是中毒了,可是什麽毒卻不知道。”
酉大爺說道:“這是陰毒,明朝名不見傳卻可置人于死地的毒藥,相傳是被唐門的秘傳之弟子研制的,後又被禁了起來,原因是太殘忍。”
我問道:“太殘忍?怎麽回事。”
酉大爺說道:“相傳這毒可以讓死人再活一百天,而活人也隻能活一百天,這毒有能讓人回光返照的奇效,但是死亡之後連魂魄也會消失。”
我說:“人死如燈滅,怎麽會還有什麽魂魄,那肯定是吓唬人的。”酉大爺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忘了古墓裏的僵屍了?我會騙你嗎?”
我搖了搖頭沒什麽話能擊敗之前所見的事實,我隻好閉上了嘴。酉大爺此時又說道:“看來還要進一次古墓了!”我說:“那什麽時候再進去呢?”
酉大爺說:“等你回來吧,你命硬,别人跟我進去,我害怕會出事。”
我點了點頭,俗話說的好,幫人幫到底,既然碰上這事兒了也就幫幫人姑娘了。李瑤聽見了我們說的話,臉色有些發白問道:“酉大爺你說我這條腿還有用嗎?”
酉大爺笑了笑說道:“沒事的,你别緊張,這毒沒别的功效,就是讓人在一百天以後突然暴斃,放心吧,我們會幫你的。”
我說:“你瞧你說的話,什麽叫還有用嗎,你腿好好的又沒什麽事,等我回來,我們再去一趟古墓就行。”
此時,我不知道還能用什麽話來安慰這個剛離狼口又進虎穴的姑娘,隻能看着她在那流淚。酉大爺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閨女,沒什麽好害怕的,你想開點,這又不是什麽急病,還有99天呢,我們會找到辦法的。”
我趕忙幫腔道:“就是,就是,我以爲你膽子挺大的,怎麽原來就這點膽量啊。”李瑤抹了抹眼淚,抽泣着說道:“誰說我是害怕了,我隻是不想死而已。”“這兩者有區别嗎?”
“滾”
“好吧,我先去外面抽顆煙。”
我走到屋子外面想這幾天所發生的這些事情,沒想到無神論的我被這樣的事實推到了,我用手抹了一把臉歎道:“沒想到這天底下還有這麽多事是我不知道的,真是井底之蛙啊。”
說完便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
我坐在台階上休息了一會兒,酉大爺便帶着李瑤從裏面走了出來,我見他倆出來了走上去問道:“大爺,怎麽樣?”
酉大爺說道:“能怎麽樣,先叫這閨女去喃那睡,咱倆湊活擠一晚上,等你回來再進一次古墳。”
我又對李瑤說:“喂。你沒什麽事吧?”
李瑤沒理我,将頭轉向了别處,我見她還在意剛才的事,也沒再多問,走過去強行背起她向酉大爺的住處走去。酉大爺呵呵笑了兩聲,說:“你看小蘇就是夠意思,知道大爺老了,搶着幹體力活。”
我知道酉大爺的意思,也沒說什麽,呵呵幹笑兩聲沒再說話。背着李瑤走在前面,感覺有些沉悶,我對李瑤問道:“害怕嗎?”
她沒理我,我心說這小姑娘脾氣真大,于是我又自言自語的說道:“唉,你說我這多倒黴,過兩天還要替人賣命,人都不惜搭理咱一句,我這都不知道爲誰賣的命,得,就當咱是學雷鋒,不求回報。”
李瑤此時說道:“誰稀罕讓你去了,我又沒求你,你放我下來,我不用你背。”
我緊了緊手臂,說道:“我這人沒别的毛病,越是不讓我幹的事兒我越喜歡幹,你啊,就老實的呆着吧,我想讓人背還沒人背呢,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李瑤說道:“你這人真有意思,我又沒讓你背我,你還抱怨什麽。”
我見她現在心情好點了,也就沒再逗她,我說:“你抱緊點,我可加速了。”
随後便背着她跑了起來。等到了酉大爺家,我順手把她扔到了坑上,随後自己也坐下喘着粗氣。酉大娘走了過來,問道:“這姑娘是誰?”我反問道:“你沒聽說?哦,我是在古……古屋碰見她的。”
酉大爺怕我說話沒把門的,也跟在我後面跑了回來,一進門就聽見我要說吐露嘴,趕忙接住了話茬,一進屋先瞪了我一眼,我心知自己說錯話了,趕忙低下頭去。可是酉大爺忘了還有一個李瑤呢,李瑤見酉大爺說是在古屋遇見自己的,說道:“不是啊,你不是在墓裏遇見我的嗎。”酉大爺此時的臉刷一下紅了,轉身對酉大娘說道:
“孩子他媽啊,我錯了,我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我再也不敢騙你了。”這一急直接就沒在說家鄉話,我估計是怕酉大娘聽不懂。酉大娘壓根就沒理他這茬,轉過頭對我問道:“小蘇,說實話,你是不是碰屍體上的東西了。”
我看了酉大爺一眼,酉大爺大聲說道:“還看喃幹毛,反正都知道了,你就交代吧。”
我說:“嗯,回來拿東西的時候就已經碰了,您說晚了。”
酉大娘歎了一口氣,說道:“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你這樣下去早晚會壞事的。”
我說:“大娘,我這次長教訓了,下次再也不多手了。你别怪酉大爺,他也是爲了我。”
酉大娘沒說什麽,隻是問我這姑娘是怎麽回事,我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向酉大娘說了一遍,酉大娘聽完又歎了口氣,走過去抱住李瑤,說道:“真是苦命的孩子啊,沒事了啊閨女,你酉大爺有辦法的。”
李瑤其實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